六
“卧槽,这是什么鬼?”
【随机任务啊,亲】
“这个游戏的名字我记得不是叫名侦探吧,说好的体验另一种生活呢,怎么变成破案游戏了”
【这个啊,好像是开发的技术人员觉得最近侦探游戏比较有热点,于是加入了破案元素】
“XXXX”
【您说什么呢,被消音了】
“没有,我只是在向你们游戏开发的技术人员的历代祖先和女性长辈致以最真挚的问侯”
【感谢您的问候,我会帮您转达的】
“感谢,顺便帮我再转达两个字,呵呵”
顾熠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只有一句,去年买了个表。肥猫之前为顾熠提供的张云郎的记忆都是片段,真正有用的记忆一个都没有,不过张云郎坠马这件事情,倒是有个大概,顾熠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肥猫提供的记忆。
另一面
崔子桓刚踏出云水阁的大门,就停了下来,对着跟在身后的彩儿说道
“刚才云郎听见了院外吵杂,特意问了几句,你去告诉下人们,少爷养病受不得惊扰,让他们都小心着些”
“是”
崔子桓来到后院花厅,来来往往的下人们,拿着清水和刷子打扫着地下,暗红色的血水染红了一桶又一桶的清水。手脚麻利的奴才将厅中被染红的松柏花卉的盆栽移了出去出去,换上了新的盆景,花开富贵,青竹翠绿。下人们打扫的很快,没过一会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整洁大气。
崔子桓站在花厅前看着他们打扫了一阵子,彩儿站在崔子桓身后也没有开口催促。崔子桓一下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大步穿过花厅往书房走去。
张衡这时正在书房看书,看见崔子桓走了进来,放下了手中的诸国列传。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子桓来了,快过来坐着”
张衡命下人送上茶水,端着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崔子桓。
“云娇在家中可好,叙儿病好些了吗?”
“云娇在家中一切安好,叙儿的身体已无大碍,再过几日等叙儿身体彻底好了,就会带叙儿回来,看望岳父岳母以及云郎了”
“嗯”
张衡喝了一口茶,茶叶是天子御赐的大红袍,茶水是丫头们收集的初雪,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崔子桓也端起了茶,细细品茗。
“才从云水阁出来?”
“是,云郎的伤已无大碍”
“你是否也觉得云郎这次受伤改变了许多”
崔子桓点了点头,想起了自己还是少年时拖着比自己更加年幼的张云郎出门游玩,云郎是独子,自幼被家中女眷呵护着长大,不光是张夫人,还有云郎的两位姐姐,对他都是疼爱有加,小时候的云郎比起现在更加弱不禁风。有一次自己贪玩导致云郎掉下小池塘,池塘的水不过及膝,但是云郎胆小,不敢站起来,只能呼叫救命,被自己拉起来之后也是病了一场,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张衡才意识到自己儿子不能再与妇人之手,为云郎聘请了西席,教导云郎读书习字,骑马射箭。但是由于张夫人实在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再加上张衡公事繁忙,等张衡再次关注到自己儿子的学习时,张云郎已经被养成一个纨绔子弟了。
“云郎受伤之后,的确有所变化,沉稳了不少。今天我同他讲了太子亲卫之事,云郎也同岳父料想的一样,愿意进宫,承担起张家的重任。”
“哦?他是怎么说的”
崔子桓将张云郎在亭中同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张衡,张衡点了点头。
“如今朝堂之上变换莫测,太子殿下心中自有沟壑,不要说群臣,就连我也看不清这位未来君主心中是如何打算的。眼下,张家、顾家、孔家、谢家都有着从龙之功。我们张家虽然比起孔谢两家好上一点,张家说起来与太子也算得上有几分血脉亲缘,但是比起顾家,却是不够看的。这时让云郎参与进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岳父所言极是,但是云郎到底姓张,如今我们张家已经被顾家压了一头,这时太子招募亲卫,顾家长子已经在军中任职,剩下的另一位常年不在燕京,也不知道是位公子还是小姐。孔家公子与谢家公子年龄倒是合适,想来孔家与谢家必定会送其进入亲卫营。这次云郎的伤凑巧了些,才受伤未好,就遇见太子招募亲卫”
“过于巧合的事情,就未必是巧合了。听说,谢家也想将女儿送进东宫,孔家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惜孔家嫡出一脉仅有两个儿子,并无女儿,只能作罢,如今云婉虽然在东宫为妃,但是到底是侧妃,也不得太子欢心。他顾家倒是出了一位太子正妃,从位份上就压了张家一头。如今太子妃病危,纵然病好,估计也是体弱难以有孕。若是云婉有幸诞下太子长子,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太子妃顾氏病危,若是真的不幸病逝,那云婉作为现在东宫唯一的侧妃,极有可能被立为正妃”
“可惜现在东宫像个铁桶一样,密不透风。我安插的人根本没办法进入太子妃所在的东宫,无法知道现在太子妃到底病得有多重”
张衡放下茶杯,拿起来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慢慢把玩。崔子桓知道,每当张衡拿起玉佩把玩时,都是在心中下一个重要的决定,上一次看见张衡把玩玉佩时,是在三年前,送云婉进宫时,张衡决定放弃皇后与福王,成为太子一党。这一次又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崔子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中烟波诡谲。
丞相府中另外一处,也是气氛凝重。
张夫人端坐在上座,保养得宜的双手染着凤仙花汁,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容色姣好,眼角有着一丝细纹,平添几分亲和。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地上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女人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也曾经是养尊处优,如今却跪在张夫人面前,用力的磕着头
“夫人,求求你,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和我母亲吧”
女子每说一句,就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头,哪怕头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姣好的容颜,女子也全然不在意。
“夫人,我求求你,就看着我伺候老爷多年的情份上,放过我与我母亲吧”
张夫人看着眼前的女人,不为所动。女人看着张夫人这般模样,跪着朝张夫人爬了过去,就在手快要碰到张夫人衣角时,张夫人背后的老妈子一脚将女人踹了出去,养尊处优的女人怎么受的了做惯粗活的老妈子这一脚,当时就瘫在地上,无力动弹。这样一闹,张夫人终于有所反应,却也只是冰冷一笑。
“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已经被我命人杖杀于花厅,怎么,亲眼看着自己亲人死去的感觉不太好受吧。我不仅要你看着唯一的弟弟被杀,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吧”
“求你放过我娘”
地上躺着的女人气若浮丝的说着,语气绝望。
“求我?你那该死的弟弟收人钱财,在云郎所骑马匹的马料中动了手脚,就应该想到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在厅前,当着整个丞相府丫鬟奴仆面前将他杖杀实在是太便宜他的,就应该把他扭送官府。家奴谋害主子,这可是要凌迟的罪行”
张夫人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用脚狠狠的踩住了女人的手,用力的碾压着,听见女子痛苦的喊声,张夫人倒是笑得更加妩媚。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的你不过是一个家生奴才,凭着你的花言巧语哄的老夫人将你纳给夫君做了妾室,如果你乖乖的,像李姨娘一样,也许我还能给你机会生下孩子。可是贱奴就是贱奴,你一心想爬上夫君的床,纳你做了妾室还不满足,居然妄想生下孩子,母凭子贵成为平妻。你还不知道吧,你之前怀有身孕而不自知,为了讨的夫君开心,你练习跳舞,过度操劳,孩子没保住,你怕夫君责骂,于是没有告诉夫君。其实你有身孕,大夫早就告诉我了,让你跳舞也是我的主意,只是没想到你那个孩子还挺命大,所以我命人在你每日喝的养身汤药中下了药,不仅孩子不保,以后也无法生育”
“你这个毒妇迟早都会有报应的”
地上躺着的赵姨娘大声的诅咒着,咒骂着张夫人不得好死,张夫人充耳不闻,只是冰冷的看着找夫人。
“原本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可以容忍你和你弟弟,但是你偏偏不安分,你弟弟收人钱财,谋害我儿,那钱财有一半给了你。如今我儿受的伤,你弟弟已经十倍奉还了,那你呢”
“崔箬弗,你这个毒妇,我就算死了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找你索命。你不是最心疼你的儿子云郎嘛,我要诅咒你的儿女……”
一个身强体健的奴才一把抓住赵姨娘的下巴,一捏,赵姨娘的下巴就错位,无法再继续咒骂,只能用疯狂的眼神,恶毒的看着张夫人。
“既然这张嘴说不出我喜欢听的话,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拔了她的舌头”
“是”
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奴才,和刚才的奴才一起,想将赵姨娘带下去,赵姨娘拼命挣扎,还是敌不过奴才们,最终被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夫人何不问问赵姨娘是否知道着幕后指使的人”
“她那兄弟被严刑拷打都说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之人,想来她更不会知道了,可惜到底还是没能查出到底谁是幕后主使”
“夫人也不必太忧心,至少现在内院的问题已经清理了,至于其他的,少爷毕竟是老爷唯一的血脉,老爷会处理好的,倒是夫人,这段时间不仅要查内院里面的内奸,还要照顾少爷,现在内院内患已除,少爷身体也在恢复,您也要注意休息啊”
张夫人身后的老妈子宽慰着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上前两步,在张夫人耳边耳语。
“夫人,赵姨娘兄弟还有一对儿女,赵姨娘的母亲应该如何处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老奴明白了”
张夫人正打算离开院落时,刚拖赵姨娘下去的其中一个下人快步走过来
“夫人,赵姨娘撞柱自尽了”
“死了吗?”
“撞的狠,已经断了气息了”
“便宜她了,一席草席裹了,送去乱葬岗,也算是让她们一家人团聚了”
“是”
张夫人微笑着离开了院落,从此张府再无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