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蛊惑
薇拉和芬妮要结婚？
天呐，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吗？
它，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但很快，保罗又讪笑不已。
他还真是个可笑的自大狂，其实薇拉和芬妮都对他表示过另类的反感，他却视而不见，而且后来的苗头简直太清楚了，比如在bst成立派对上，这俩表现得实在是太默契了。
保罗心里突然又很不是滋味，别人很轻易就“郎情妾意”、“琴瑟相和”啥的，自己就……哎！
叹息着，他回到琴房，一边拿起小提琴摆弄，一边耐心等待今天的另外一个客人。
九点差五六分，汽车的鸣笛传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保罗就是一笑。
慢条斯理的，他走到书桌旁，拿上早准备好的那叠A4纸，放到客厅的木几上，而后才走出楼门。
几分钟后，将咖啡放在客人面前，保罗微笑着说道：“贾森，你真准时，这是个让人赞赏的好习惯。”
没错，略带拘谨和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的白胖子，正是贾森.布朗。
“谢谢！”
贾森先是道谢，而后试探着说道：“保罗，客户对那支广告还满意吗？”
此时的他很紧张、很不安，实际上完成广告后期制作直到今天，他一直处于这类的状态中——保罗.戴维斯竟然彻底翻身了！
《美国派》！纽约男孩儿的第一个剧本竟然是《美国派》，派拉蒙投资、大导演沃卓斯基兄弟执导的主流商业片！
还有，布莱克.道尔顿以及芬妮.吴竟然都加入了《美国派》剧组，这恐怕只能是他们曾经跟纽约男孩儿相处融洽的缘故。
而自己呢？也就啥也不用说了。
但机会还有，肯定！
贾森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木几上的那叠打印纸，面带最自信的微笑，看着男孩儿……不，自己的老板。
“还行吧？听说已经在台湾的地方电视台播放了。”
保罗轻描淡写的说道。
客户满意不满意他不是特别清楚，但他自己就相当的满意。
过去的三天里，【观众的喝彩】从不到五千次迅速突破了十万大关！而这，绝大部分的功劳当然都在那支很不起眼的小广告上。
大概，电视画面里的鬼佬实在是帅得没天理，于是，演技啥的全是浮云？反正，系统历史记录里那一条条提示简直可爱死了。
对了，《派与玛蒂尔达》的录像带在上周二上市了，也贡献了几百次【观众的喝彩】，这大概说明销量一般，要么就是他的表现差强人意，但这当然无所谓了。
此时，一条系统记录如下——【观众的喝彩35512次】。
这是用掉了近七万次叠加了【观星术】后的数字，剧本写作三次零十分之七次多一些、写歌合计三次、学素描和小提琴十二个几十分之一次，可以说成效非常明显，每次【观星术】叠加就仿佛吹掉星空图的某个区域上的浮尘一样，而没有浮尘的则是直接的记忆强化了。
不过他不准备叠加【观星术】了，录音棚时间应该不远了，必需争取加成出【二流的演唱】才行。
要知道，一次加成可不等于录一首歌，确切的说，每次【超水平发挥】持续的时间其实不是他以前以为的六七分钟，而是在一次演唱或表演结束后就会终止，比如，一场戏或一次弹唱的中途叫停，就算一次【超水平发挥】。
而且即便一次【超水平发挥】能够完整录完一首歌，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加成出【二流的演唱】，他可是听过很多大咖的唱片了，其中【一流的演唱】寥寥无几，这说明【二流的演唱】已经算是顶尖水平了。
“怎么着贾森，你还没收到最后一笔片酬吗？”
他看着贾森笑眯眯说道。
“不不不保罗，已经收到了，而且我从来就没担心过。”
贾森忙说道。
“那么，是兑现我当初的承诺的时候了吗？”
保罗又打趣了一句，而后在对方的局促中将那叠A4纸推了过去：“好吧贾森，这是一次冒险，你可能会因为它永无出头之日，也可能彻底翻身。”
又是轻描淡写的，但应该足够诱惑了吧？
“但你会跟我一起冒险，是吧保罗？”
贾森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看着他说道。
保罗晃了晃手指：“不不不贾森，你没明白问题的实质，我当然会跟你一起冒险，但失败对我来说完全可以接受，而你不同，这是你最好的机会，相信我，全好莱坞不会有比我更无所谓失败的人了。”
贾森的胖脸抽搐了几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在合作之前你难道不该给我足够的信心吗？”
“不不不贾森，你又弄错了问题的实质，这不是合作，而是施舍！”
保罗毫不留情的讥讽，而后在对方阴晴不定的注视下，漠然补充：“我不怕失败，而且我根本就不会失败，我之所以找到你，原因只有一个，你是我成功之后替我承担可能骂名的最佳人选！”
真的可能有骂名，要知道这可是《女巫布莱克》，因为无耻的病毒营销而大卖的传奇伪记录片！当然了，具体情况还要看运作的结果，结果理想的话中途脱身也说不定。
“骂名？”
贾森顿时一振，谁在乎名声？反正他听到了一个词——成功！
“好吧贾森，你的表现让我眼前一亮了。”
保罗换上笑脸，敲打着木几，慢条斯理的说道：“很简单的剧本，很简单的要求，周期不会超过十周，整个制作的过程由你一力承担。”
“真的？！”
贾森激动了，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他认为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如果保罗.戴维斯直接抛出个大项目，他肯定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因为那肯定是骗。
“那么，投资规模呢？”
“哦贾森，不要让我失望好吗？你现在的嘴脸透露出了可耻的贪婪！”
“不不不保罗，这是你的偏见在作祟，我发誓，以……”
“没必要！贾森你记住，我甚至都不担心你把整个项目直接卷走。”
贾森心里凛然，这是多大的自信啊？
但他反而更踏实了，说实话，他很理智不假，但也正因为理智，才真的有可能利欲熏心并铤而走险，要知道，他失败太多年了，老婆都跑了仨。
“哦亲爱的保罗，不要再折磨可怜的贾森好吗？”
“贾森，我只是在提醒你，这个项目很可能只是开始，确切的说是你跟我合作的前提，而且我还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一丝不苟的完成了我的吩咐，那么十万？甚或更多的美元就会打入你的账户！”
“哦上帝啊！”
贾森哀呼，可怜巴巴的看着男孩儿：“保罗，你是认真的，是吧？哦，十万美元？十周？！”
“那么贾森，你准备好下地狱了吗？”
“那是天堂！”
贾森毫不犹豫的表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剧本，心里一片火热，保罗.戴维斯出品啊，不用怀疑吧？反正派拉蒙都没怀疑！
“我还没进行版权注册。”
“哦上帝啊！他竟然还在敲打我！他不是已经说过不怕我把整个项目卷走吗？”
“但你或许还认识不到某些事实？比如，这样的剧本我一周可以写出俩！至于拍成电影，如果我亲自来的话，也许一百天？一百天我浪费得起，但名声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只能找替罪羊，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可能。”
说着话，保罗很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死胖子，这货其实是个全才，当然了，属于样样稀松的那种，而这恰好符合他的要求，真正执导过电影的布莱克.道尔顿都不行。
“我懂，我全懂！相信我保罗，我甚至从你毫不客气的言语中看到了重视！”
“是吗？你竟然能这么解读我？好吧贾森，说说你的想法，也许我将不得不真正重视你！”
“你在蛊惑我，激励我，警醒我！别不承认保罗，否则你不会跟我这么一个你讨厌的人浪费时间！那么好吧戴维斯先生，请吩咐！”
保罗不禁暗暗点头，这个胖子在好莱坞最底层挣扎的这些年没白费，察言观色或者审时度势的能力很不错。
他伸出右手，一边屈指，一边说道：“第一，我只给你五万美元，这是总投资，六周内必需完成拍摄，因为你要留够后期制作的时间；第二，它是一部纪录片，必需就像是业余选手用DV拍摄的一样；最后，它是一部正规的制作，法律漏洞不存在。”
贾森认真说道：“没了吗？那么保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甚至可以有限度的更改剧本的某些设定？”
保罗不禁有些意外，这胖子的神经够粗大啊？五万美元的投资承诺十万美元的收益都不怀疑！
他赞赏的说道：“非常好，布朗先生，我确认你已经进入状态了！没错，你拥有完全的自主权，但我提醒你，你的见识很可能是粗鄙不堪的，尤其在情节和对白方面。”
“那么老板，请你期待出租车司机交上最完美的答卷吧！他是个平庸的人不假，但执行力绝对会让你满意！”
贾森伸出手，很是郑重，心里在想：保罗.戴维斯设计的情节和对白我都想改的话，那可就真是白痴了，但别的方面嘛，省钱第一！
保罗握了握那只胖手，最后建议：“贾森，我觉得你应该跟bst签约，相信我，那其实是早晚的事，因为你极可能是戴维斯工作室下部电影的导演和制片人的最有力竞争者！”
“我这就去伯班克，但还需要你的引荐。”
贾森急忙点头，他看着剧本的标题，内心火热一片，《女巫布莱克》吗，很好，出租车司机的伟大传奇，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