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血战

  “造型不错，只是你连我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卸掉了护甲。不是找死么？”沃特面无表情的说道。
  “来试试，看谁先死。”欧阳伸手挑衅着。
  沃特回复了站立的姿势，但一双死鱼眼始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偏偏又直勾勾的盯着欧阳，让人无法直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这只长枪倒是挺好看的，不知比我这只如何。”说话间，沃特双手在胸前，虚握轻拉，似乎虚无中拉出一只透明的长枪，单手掂了掂，说道：“我不太会用这东西，你也别太认真。”
  “鬼才信你！”不等沃特准备完毕，欧阳双手一抖数个枪花凌空绽开，枪尖好似万花丛中的一根尖刺，突兀而出，直取沃特的胸膛。
  沃特不紧不慢，双手竖握枪杆，对准来势凶猛的枪尖，一声发狠：“开！”
  本以为双枪的对撞会是一声巨响，哪里想到是如此无声无息。
  沃特只觉得好像所有的力气都撞进了空气之中，软绵绵无处着力。明明是对准了枪尖，再看时好像只是枪头闪烁留下的残影。用力过猛一个趔趄，虽然察觉之下尽力在做调整，但是依旧露出了破绽。
  欧阳长枪如龙，中路直进，似是要一枪扎透敌人。
  沃特心知一时大意，眼看枪尖近在眼前，双手已经来不及发动能力，情急之下覆盖着铁甲的双手不顾一切地紧紧握住欧阳长枪的枪刃。
  长枪锋利，手心处的铁甲如纸糊一般，轻而易举地被割开一条长长的裂口，但是在沃特强大的力量压制之下，仅仅只有一点枪尖冲破防御扎进沃特的肋部，鲜血瞬间流出，染红了沃特的粗布囚衣。
  欧阳长枪撤回，单手执枪立于远处，道：“你的能力我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认输吧，还能保下一条命。”
  沃特缓缓站起，双手下垂在身体两侧，并未捂着伤口，脸上也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任由鲜血不断冒出，手指蘸起一抹放入嘴中，道：“血的味道……真香！”抬起头，死鱼眼凝视着欧阳，继续说道：“你可真是大惊小怪！不过一点意外，你那副大慈大悲的样子给谁看呢，感动到自己了么！”双手凌空揉揉捏捏不知在干什么，片刻后，撩起囚衣，单手按在了伤口之上，瞬间便止住了血，又将手上沾染的血渍用舌头清理干净，砸吧砸吧嘴，像是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看着对面沃特的一举一动，欧阳并无一丝诧异，现世万千，什么样的人都有，存在着一个这样的变态并不奇怪。
  沃特双手将头发按了按弄成了背头的样子，才说道：“刚才是你杀我的最好机会。既然你不舍得，那我只好把你吃了，报答你的不杀之恩。”
  “你这种‘无中生有’的能力已经被我看透了，而我只是用了不到九分之一的能力。再打下去，你没什么好结果。”欧阳淡然说道。
  “你的脑子真是秀逗了。说个能力还要求个几分之几。掉书袋的书呆子！”沃特难得的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问题，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抬起了头道：“交手不过几个回合就能看穿我的能力？要知道当初技术总局花了多少代价才把我请出北国，泽洛警务部又死了多少人才抓住的我。”
  欧阳并未受到嘲讽，一笑置之，说道：“你的能力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将空气按照你的意识实体化，仅此而已。”
  沃特嘴角抽动两下，不屑一顾地说道：“你的‘仅此而已’是在骂那些死在我手里的炮灰是猪头么，想把他们都气活过来么？可惜我的精神核心被封住了一部分，否则你这种级别的行者，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不管别人什么样子，我对自己的判断一向自信。”欧阳自信满满，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服，我便打得让你服。”
  说罢，欧阳几个箭步冲向沃特，双手抡起大枪，当头砸下。
  沃特依旧如前一样的双手横拉，上举招架。一声巨响，兵刃对撞弹开。
  欧阳挽起枪花再扎。对方似是担心再吃大亏，不再竖枪格挡，脚步前冲，利用欧阳重心前送的契机，欺身上前，寻求近战。
  欧阳并未留意，心道：“你也是长枪，你又如何近战？！”撤枪同时，枪尾横扫，意在逼退对方。
  果然，沃特跃进身前不足一米时，仍是双手虚握，未发一招，见枪尾扫来只好竖起兵刃格挡。欧阳见状，正待敌人荡开后，变招追击。岂料巨变陡生。只见沃特左手动作不变迎向枪尾，而右手却像是掰断了枪杆一般单手抽出，似是握着什么利器直扎欧阳肋部。
  电光火石间，大枪本就不擅长近战，此时枪尾招式已老，变招无望，进退两难。欧阳心下发狠，牙关一咬，收腹同时索性继续猛递枪尾，捅向沃特刚刚的伤处……“我就赌你不敢伤上加伤！”
  沃特没有料到这个少年竟是如此果决，死鱼眼眼皮撩起，左手回撤防守，右手依旧向前，只是相互牵扯下，右手的攻势已失去了刚刚突击时的凌厉。
  虽然如此，再加上收腹闪躲及时，欧阳的腋下仍是被划出一条血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溢出，染红一片上衣。欧阳不敢继续进攻，几个撤步退出数米，大枪拄地，手按伤口，眉头也皱了起来。
  鲜血沿着武器边缘流下，才将这无形武器的轮廓勾勒了出来，竟是一把长刀。欧阳不及细想，手指凌空书写，“皆”字出口，一阵暖意融融的白色柔光从指尖喷薄而出，涌向伤口，片刻之间便止住了血流，但活动肩膀手臂之时，牵扯到伤口，仍是有撕裂般的疼痛。
  沃特出乎意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见到鲜血后如饥似渴地疯狂，此时倒是十分冷静的横握长刀，高高举起，任凭鲜血一滴滴掉落地面，也不曾舔舐一下。
  半晌，沃特依旧眯着死鱼眼，只是上眼皮略微睁开了一些，对着欧阳说道：“小子！苦肉计不错啊，差点就骗到了我……”
  欧阳治疗完毕，轻哼一声道：“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