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战之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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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发茂浑身一凉，他在隐约之间感到一个可怕的存在，但这种感觉眨眼就消失了。他松懈并且自信的笑起，看着鲜血淋漓的背剑少年。
目光贪婪而骄傲。
霎时，他目光中的神情崩溃了，雷发茂又感到了那股无比恐惧的气息，而发出它的，真是狼狈不堪，几遭蹂躏的背剑少年。
这就是请器诀！
少年的内心在震撼，云蝶儿的蝴蝶真气流入体内，他的五感变得敏锐，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尽在掌握之中。
他甚至跟看到万米高空之中，有一阵烈风刮过，将白云拖走了。利水城城墙脚下有只蜈蚣在爬过干涩的地表。自己拨动手指，就能够操控万米之内真气的走势。
一个念头而下，他就能够瞬间抽空万米之内的真气，为己所用。
神魂之力恐怖如此！
李之天目光一瞪，将百米内的真气尽数吸收进来，他灼灼盯着纣鹏。后者狰狞的笑容瞬间凝固，近在咫尺的恐怖气息令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这动弹不得的感觉，莫非是气域。”
纣鹏最高只接触到天门期的炼气者，他身体不得动弹，立刻就以为是被气域锁住了身形。
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少年，真实实力莫非是天门强者！
李之天控制神魂真气，注入到纣鹏的身躯内，顷刻间便没有阻拦一般的将其脉络，五脏六腑全部绞烂。
“爆！”
李之天轻声低吟着。
纣鹏的目光绝望至极，他真切的对背剑少年感到了恐惧。神魂真气以百米真气为基础，汇聚在其体内，随着李之天的号令，压缩膨胀！
爆裂！
纣鹏的身体瞬间被撑成了无数的带血碎块，在余波之中，朝着四周纷飞而出。
在观众们看来，纣鹏在一次的爆炸之中，整个肉躯四分五裂。原本野熊般的身躯，顷刻已经消失了。
斗技场伴随着纣鹏的消失陷入了死寂，因为谁也想象不到结果会是这幅模样。
过了良久，广播的人才反应了过来，结巴的说道，“咳，纣鹏……战死，这场比赛的胜者是红蝶!”
背剑少年依剑站立在擂台中央，环视一周，看着那些原本蔑视他的观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少年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的极恶杀气又增长了一分。
他举起了手臂，象征了他的胜利。
部分的观众响应了起来，刚才真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精彩战斗。他们开始为胜者欢呼。
“红蝶，红蝶！”
广播，“因为红蝶越级击败伏魔剑，我们临时决定提升红蝶的等级，他现在是二星斗技师了！”
李之天踉跄的离开擂台，四肢中弹，血流不止，外加请器诀的负担，几乎快要压垮了他。
工作小姐走来，带着医疗人员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并给予他一枚徽章，道，“你现在是二星斗技师了。”
徽章表面有斗技大字，唯有背景颜色不同，随着星级越高，背景颜色就愈加鲜艳而耀眼，它是作为斗技师实力的象征。
李之天接过了徽章，结果发现工作小结紧握着他的手。
“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却能够击败那个伏魔剑，实在太厉害了。”
工作小结年轻貌美，简洁的制服下身躯标致，她拨了下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张开口红的嘴唇，吐着媚气道，“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李之天吓了一跳，连忙抽手，道，“不用了。”
“交个朋友而已，何必顾虑那么多。那个红围披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虽然我没有她漂亮，但是……”
工作小姐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半颗圆润的白球之后，就看到背剑少年落荒而逃一般的跑到远处。
她一阵叹息，医疗师笑道，“他那女伴绝色绝美，长大之后肯定倾国倾城，比你肯定漂亮不知多少倍。”
李之天跑了一阵子，这才有机会喘息。
刚才的工作小姐只是普通人，凭借姿色漂亮得以在斗技场工作。
炼气者也是人，有着跟普通人一样的生理需求。常有漂亮的普通女子嫁以炼气者为小妾，这在炼气者圈子内，也并非罕见的风气。
李之天除去飞速增长的境界外，就是毛小孩，他哪有想过这么多，只管自己跑开了。
医疗师的包扎非常简陋，一番奔跑下来，衣下的白绷布已经染了血。他到了观众席，见到了一脸气急败坏的雷发茂，高兴的说道，“愿赌服输，一万灵石。”
“你怎么可能能赢，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作弊的办法！”
李之天挑眉，“纣鹏可是连机械器具都用了，难道不算作弊吗。”
雷发茂咬紧牙关，脸色发紫，憎恨的盯着背剑少年。
李之天见他大有耍赖的意图，默不作声的将两极剑拔出了一小截，铿锵的金属声响彻起来。
这粗糙的剑刃，能够灭了纣鹏，自然也能够灭了他雷发茂。
面对威胁，雷发茂脸色顿时紫中发白，脑海之中浮现过纣鹏被炸成肉块的模样，害怕的道，“钱我给你。”
雷发茂将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这才勉强凑齐了一万灵石。即便是富豪之子，一万灵石也绝对是个大数字。交付灵石时，他痛楚不忍的表情令李之天颇为爽快。
走出斗技场，云蝶儿道，“敢用那种眼神看本皇女，就应该要他付十万灵石。”
“那你上街走一圈，不就是千万富翁了。”
“你每天也色眯眯的看我，是不是也该付些灵石。”云蝶儿笑眯眯的说道。
李之天顿时语塞，说不出来一句话。云蝶儿甚是开心，进了一家带医字的药馆，要了些纱布和药物，替李之天清丽伤口。
少年将上衣脱下了，原来的白绷布全部都染红了。云蝶儿将绷布一卷卷的解了下来，看着伤势，皱起了眉头，“请器诀的负担太重，差点你就有生命危险了。”
李之天上半身无数的伤口，都是被脚劲气劲给刮出来的。大大小小无数的陈列在原本细嫩的身躯之上。
少年因为请器诀，体内的压力大增，破开的伤口无法愈合，外加先前奔跑，鲜血止不住的流。
云蝶儿的目光扫过这些伤口，“不疼吗？”
“不疼。”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红围少女就用布沾着药水，道，“遇伤要清丽伤口，不然伤口会恶化。这药液不仅能够清洁，还会加速愈合，不过缺点也有一个。”
“什么？”
无知的少年在懵懂问着的时候，红围少女就将整个带着药液的擦部盖到了他的胸口。
“啊！”一声惨叫响彻在药馆之中。
李之天咬牙切齿，“你是想疼死我吗。”
“作为一位皇女，我的技术已经够好了。”
李之天连忙抢过擦布，再让云蝶儿动手，搞不好真的会死人。为什么这么个蛮横无理，随心所欲的皇女，竟然能够将境界修炼到这么高的地步。
药液所过，在最初的疼痛过后，竟有一丝清凉之意，这股清凉会逐渐渗透进伤口，浑身酥麻。
“很多强大的炼气者并非死于战斗，而死在逐渐恶化的伤口之下。特别是在没有治疗的惨况下，哪怕是金丹期在重伤之后，也会无力的死去。”
李之天郑重的点头，听着云蝶儿的口气，她似乎见到过非常多类似的情况。她境界如此高，想必参加过大洋王朝无数的对外战争，对杀戮和死亡无比熟悉吧。
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孩……李之天愣愣的看着云蝶儿。
红围女孩此刻低下了头，蹲在盆边，将擦布打湿了。从外貌看去，云蝶儿端庄可人，比自己还要矮小。
云蝶儿抬起头，眉头一扬，“再看我要收钱了。”
李之天干笑，“你真实实力超过了飞神，这么一点的钱财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处呢。”
李之天接过擦布，擦拭着后背，发现背后正中央的一块擦拭不到。
“我需要恢复实力，镇压灾厄机械对我的损耗太大了。而且，世上最贵的器具并非剑器也非法器这些，它们再强，也只是用于万域疆内的斗争。正在贵重的器具是飞行器具，因为它甚至能够飞出万域疆的边境之外，驶向未知。”
云蝶儿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李之天心中一颤，该不会她向去域外吧。
着实。虽然本身依然被困在后山洞穴，但分身好歹自由了，却没有见云蝶儿回朝心切。
“东域的大洋王朝，怎么样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全没了。”
云蝶儿开始擦拭他的背部，出乎意料，手法竟然出力适中。少年惊奇的说道，“莫非你给人这么擦过。”
“嗯？”
听着女孩淡淡的回应，李之天嘴角一僵，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干涩和焦急。
他小心的瞥了眼背后的女孩，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那个是谁啊。”
云蝶儿的眼睛一眯，她洞若明烛，笑盯着少年，道，“你在想什么呢？”
李之天的脸颊一红，这红围女孩实在太厉害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思似乎都被看穿了。
“他是我的皇兄，云莫。”
“就是剑为天的创造者？”
“对。”云蝶儿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的柔色，“别人都觉得我是个恶魔，实力强又都是胡来。就只有云莫皇兄，他始终觉得我是位小女孩。大战受伤的时候，会叫我来擦背。”
李之天沉默了一会儿，“那他现在在哪？也死在了天灾之中吗。”
“他去了域外。”
……
用着一万的灵石，云蝶儿叫了极好的佳肴，材料都是上佳的灵兽跟药材，滋补效果十足。
满桌的盛宴一下被红围女孩吞进了嘴里，后者还露出了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大概要吃多少灵石的菜肴才能恢复过来？”
云蝶儿满意的靠着椅子，“大概吃个几千桌？”
少年嘴角抽动，那不就是几千万灵石了吗，看来得要劫了天蝎王朝的国库才能填饱红围少女的肚子。
“我要修养一段时间来消化这顿饭，切记这段时间勿用真气。”
少女说罢，就化作了一只漂亮的蝴蝶，潜入到了衣领之中。
哪怕不用云蝶儿提醒，李之天也明白不用真气。确实，请器诀的后劲太大，至今为此，他一旦运气真气，经脉就传来几乎破裂般的疼痛。
背剑少年站在酒楼口，在店家欢送之下，少年想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稍微休息下了。
他在利水城之中走动，想要逛一逛这个辽阔的城市。但是远处的人群传来了剧烈的喧嚣，在城门的地方一人策马闯了进来，他一身鲜血，座下马匹无力哀鸣，四肢弯曲侧倒了。
这人身着军服，几乎倒地不治，四周百姓面面相觑，不敢靠近。
李之天想着自己既然是城主的宾客了，上前去扶，忍痛注入了一丝柔和的真气。军人连忙道谢，离去前，低声的说道，“为了你好，尽快离开清水域吧。”
“为什么？”
“战争要开始了。”军人叹息一口，不愿多说，以步行一瘸一拐的快速走着，方向正是城主府那边。
战争？
李之天皱起了眉头，他抬头看着极远处的方向，隐隐似乎有黑色的小点飘过。
充满了机械的金属味道。
……
在其余三位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两人了。
“五百万灵石，你的出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倒是你，明目张胆的留下，不怕被别人猜忌？”
白短发的女子捏着她的卷发，看着远方，道，“看来你们等了十年是真的急了呢。”
尤千萍盯着弓明珠，后者的手始终撑着桌面，微笑不语。
“蓝发之事千真万确？”
弓明珠打了一个响指，房门推进来了一个人，一位络腮胡子的侍卫模样男子。
“这似乎是你的老部下了。”
弓女子笑道，“我的得力部下。”
“讲一讲你遇到牙爪门人的事情。”
韦三语鞠躬，“你是方寸天宗的长老，前些日被你的弟子救过，真是多谢，那名叫做李之天的弟子。”
尤千萍正惊讶韦三语这位弓明珠的老部下怎么会跟李之天认识的时候，韦三语说了他跟李之天相遇的一些事情。
“有什么疑问吗？”
尤千萍深深皱起了眉头，李之天并未说到他和韦三语相遇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的经过非常耳熟。李之天在诉说席元化之死时，所说的经过不正是大致相同？
李之天说谎了！
遥天长老瞬间就得出了结果。
“怎么阴沉着脸，还没到关键的地方呢。”弓域主道。
“想到了一些心事。”
可是为什么，遥天长老的心思闪烁，瞬间就回忆起了那条异常的蝴蝶结。
莫非……她皱起了眉头，心头有了些杀气。但又强忍了下去，毕竟还没有非常确凿的证据。难得有一位适合修习剑为天功法的弟子出现，可不能搞错。
韦三语又将之后的事情将了，“经过我们不分昼夜的审讯，只能肯定宾客有蓝发，但无法具体知道是何人，蓝色这么明显的发色，一般是不会搞错的。”
“三语，你先退下吧。”弓女子笑起，意味深远，“十多年了，终于等到了。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为何这么执着于蓝发，不知能不能够告诉我。”
“跟你没有关系。”尤千萍皱起眉头，“你只是想要重新当你的百域主而已。”
“我只是在思考什么时候花费现在这个人情。”
韦三语站在门边，迟迟没有离去，这才弯腰说道，“其实刚才有件急事要汇报，事关重大，所以……”
他几番犹豫的看了下尤千萍，不知她在场是否何时。
“说吧，无妨。至少在牙爪门一事上，方寸天宗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见弓明珠如此确信，韦三语这才开口道，“就在刚才，有一位重伤的七干城侍卫去给城主报告。说是牙爪门的一大群人持着强力的枪械，杀了无数的人，强行占领了七干城并作为了自己的领土。”
“占领？牙爪门全宗上下最多就只有数千人，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弓女子反常的大笑而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风度。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畅快，“想干什么这才不一目了然吗，能够自己生产枪械，这可是天蝎皇帝都梦寐以求的能力，这是想造反，把牙爪门变成牙爪王朝啊。”
她脸色一顿，严肃道，“得要把消息封锁起来，灭了反贼可是大功劳，不能让别人抢了。”
韦三语露出苦笑，络腮下巴愁气大展，“大人你性急的老毛病又犯了，牙爪门确实是占领了七干城，但无法确定是造反。正所谓师出有名，必须得要确定好。”
“这就有些棘手。”弓女子习惯性的朝窗外望去，目光深邃，闪动着思索之色，“邻域的几个家伙都有安插眼线，一旦有大动作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发现，没了先机容易被抢占功劳。”
“不如让下属携一些人，偷偷潜入七干城，一窥究竟。”
弓女子叹息，“你如今功力全失，重新修炼，实力大不如前。牙爪门枪械遍地，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对了，尤千萍你们既然对蓝发这么关心，何不在替我去探测一番，当然我也会拍专门的人去接应你们。蓝发被牙爪门包庇着，如今又枪械层层保护，仅凭你们方寸天宗的实力，恐怕连人都见不到。你帮我探风，我帮你解决牙爪门，蓝发归你，功劳归我。”
尤千萍思索一番，她听过弓明珠的事迹。后者本是百域主，是一军军长，好战。为人略权谋，当有着军人本性，不失公道。此番结果却是对彼此都有利，道，“行。”
“只是你尤千萍在域内也有些名气，颇为吸引人的注意，但你的弟子们却是默默无闻。只要乔装打扮一番，就能同普通的旅客混做一谈。”
尤千萍略微点头，接受了她的提议，事不宜迟，赶快吩咐去了。
“大人，探查之事只交给他们来做是不是有些草率。”
“他们属于保险的措施，搞背后行动不像我风格。要搞清楚牙爪门究竟是不是造反，我倒是有个好的办法。”
“什么？”
弓明珠笑了起来，“城内不是还有几名贵客吗，第九皇子，还有第十二皇子。”
……
井白道，“许请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安排？”
“别大人令我保护第九皇子的性命，暂且我就先待在这里。”
井白叹道，“第九皇子不会无缘无故来利水城，不仅是他，第十二皇子也于前几日抵达到城内了。我早听闻过皇子间在顺位上的争端，只怕两人此番来，都是为了拉拢弓域主。”
“那又怎么了？”
“弓域主看起来像是名武女子，但实则内心缜密。两位皇子都还年幼，别说拉拢它了，别被弓域主拿来使唤就不错了。”
许清皱起眉头，他不晓得弓域主是何人，但这明显对第九皇子的安危不利。他因黑管长狙的缘故，只能够躲藏在暗处，没办法去劝说。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有执行者的身份，在夜莺之中地位不低，可以使唤别人。
说到人选，他面前就正好有一位。只是许清想起井白迎接自己的表现令他有些犹豫了，可许清别无选择。
一旦许清说清楚了自己的要求，井白连忙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交给我。”
见到这位修一身直气的家伙，一本正经不经过脑子的回答时，许清想要反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
砰砰砰。
李之天本在房中休息，听到门外一阵敲门，打开之后，见到一位卑微弯腰的蔡林。
“李师兄，遥天长老有事呼唤。”
“好。”
一前一后。李之天在后方观察了蔡林，发觉他最近的变化非常大，原来跋扈的态度一扫而空，令李之天庆幸当初骆进被白被挨打。
他正巧想起来最近没有见到骆进，便询问蔡林，“骆师兄最近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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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门前，蔡林开门领进，屋内包括遥天长老在内，方寸天宗的弟子尽数都在。
“长老，我带李师兄来了。”
不知为何，李之天感到遥天长老的目光格外灼热，尤千萍收回目光，点头道，“这样所有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