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极恶杀气

  “杀人，还杀别人全家，为什么？”
  “杀人全家最狠毒，自然也最为锻炼杀气。”
  李之天沉默了一会，“我不做。”
  云蝶儿冷声笑道，“那你便一辈子卡在基础九阶吧。他人修至基础九阶，耗费十年二十年，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杀气旺盛。你运气极佳，刚练气便能接近旋气，却是一身娇气，，就是杀了十个二十个，就觉得多了。哪会想到，别人一天就杀了几十个。你不是想修炼至飞神期吗，练气之途坎坷无数，气的这个关卡不过是第一个，而且是最轻松的一个。”
  李之天还是沉默着，但是内心却在动摇，云蝶儿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记得中年农民说过，他家女儿近几日有结婚仪式，自然会全家在场，这是个好机会。
  明日要去利水城了，避免耽搁行程，李之天决定现在就出发。
  他带上两剑，未向任何人说明去向，独自下了山门，认准了七干城的方向之后，撒腿飞奔。
  李之天的金钻鹰步速度愈发迅速，外因有地等功法的特点，他凭借无比雄厚的真气维续，一路狂奔，倒也在入夜前敢到了城中。
  就在城外，原本荒凉的路边架起了灯笼，一列长长的队伍从城门口往外排了几十米。
  李之天拍在队伍最后，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几人囔囔道，“下午的时候，城内好像发生了骚乱，死了很多人。”
  “据说是牙爪门啊。他们知道了一些王朝内的官员在城内酒店饮酒聚会。竟然派来了几个人引发了大爆炸，朝内的官员全死了。”
  “什么！这些官员的护卫起码有旋气巅峰或者天门吧，牙爪门究竟用得什么办法得手的。”
  “老兄这不是关键吧，牙爪门不过是一个地域宗门而已，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暗杀朝廷命官，这是公然造反啊。”
  李之天边听边皱眉，他晓得牙爪门人多半是用机械进行的暗杀。而且似乎在掌握了机械器具之后，信心膨胀，做出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都排好队了!”门口的侍卫在大声喊道，他们似乎是从别处调来的临时侍卫，实力比原来要高出了一个档次。“事态紧急，我们今天要一个个盘查你们。”
  队列进展缓慢，等到了李之天，他独自面对着三位面容犀利的审查官。
  “什么名字，为什么来七干城。”声音严厉。
  “李之天，方寸天宗弟子。”
  “来七干城何事！”其中一人老练，以极为怀疑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他。
  “长老有令，购进宗门药物。”
  几人交谈了一下，下令道，“你进去吧。”
  李之天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在他走后，几人讨论起来，“我看这人真气略紊乱，显然一路奔驰而来。说是为长老有令，但略显得牵强。事态紧张，不得不防，我们得要派人跟在背后，如果情况不对劲，则要将他除掉。”
  “的确，虽说是基础九阶，怎知道有没有暗藏枪械。”其中一位资历颇老的男人喊道，“阳华夫，这件事情暂时交给你处理吧。”
  阳华夫是一位精神抖擞的少年，他年纪轻轻就旋气三阶，算是小天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遇事担当，勇敢作为，是侍卫队中的中坚。
  “交给我吧，队长！”阳华夫说道，立刻一丝不苟的寻着李之天的方向跑去了。
  队长们赞扬的说道，“旋气的气有分无数种，如人的性格一般千变万化。我们一般人修的是勤奋气，通过长时间的勤奋苦修来结成气旋，以此突破到旋气期。可阳华夫不一般，他修的是正气，这种正气罕见而珍贵，一旦结成了气旋，威力无比。”
  李之天在城内寻走了会，他回忆着中年农民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个边缘的小巷子。
  当看到巷子内的情景时，他略微愣了下。巷子破败，墙壁龟裂起尘，但是地面却清扫的极为干净整洁，上方挂着红色的横幅跟红花，用烛火将两侧挂满。
  阴冷的夜晚被火红的烛光照开了，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就是这里了，想不到自己正好凑巧，撞上了人家正好结婚的时候。
  “嘿，小伙，莫非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背剑少年身后，他略微傻气的笑容，“在我哥死后，我一直想冲淡下哀伤，想多叫些人来参加婚礼，于是就向街坊邻居发了很多的请帖，可惜大伙都不来。”
  李之天犹豫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就参加下婚礼吧。”
  一道声音从上空响起，“你骗人，你不是说来替长老买药材吗。”
  阳华夫站立在屋檐上，然后跳了下来，他年过二十，然而脸上依然有着少年独有精气。
  “你跟我到队里一趟。”阳华夫指着李之天说道。
  傻傻笑着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侍卫队的先生，你也参加吧。”
  面对男子的热情，阳华夫一时不知如何拒绝，想起他之前的话，于心不忍，于是道，“好吧。”
  中年男子高高兴兴的领着两人走进了巷子，大声喊道，“来了两位客人了，还是炼气者大人。”
  破败的院子之中摆了几桌的丰盛菜宴，然而却没坐着一个人。新娘在一侧低头，新郎如酒馆那人说道，确实是个憨厚略傻的壮实年轻人。其余人，仅有两人的直系亲家而已了。
  李之天心情略微一沉，他在一个角落坐下。
  身旁异动，阳华夫坐在了身侧，年轻人耿直的盯着李之天的眼睛，“我看出来了，你骗人，你其实是来练气的，还是练杀气。”
  背剑少年面不改色，年轻人的目光犹如火烛，他只得说道，“是又怎么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练杀气。”阳华夫想要劝说李之天。
  “快。”
  阳华夫摇了摇头，“我听前辈们说过练杀气的诸多炼气者，每日杀人，终日杀人，随着结气旋要杀人，结气核要杀人。看似便利实则最费时间，而且长期杀戮，最后得以生存的人极少。虽然最后都成为了人中杀神，但万中无一。”
  这时，婚礼开始了。新郎新娘执手站立，跪拜着天地和父母。而女方的父母，则是其母亲再扶着其父的遗物。
  李之天叹想，不论如何，自己都算是参加过了这次的婚礼，不违背自己当初暗下的许诺。
  “有请嘉宾献上祝贺词吧。”
  李之天见时间也不早了，他站立了起来，拱手说道，“祝一家人团聚吧。”
  说完，他便出了两极剑，凌空挥出了数道初剑意，突然袭来的火光照亮了他们还显露着喜庆的面孔。下一刻，就被火焰吞噬了。
  破旧的宅院之中起了大火，佳肴，红屋，一切都被火焰燃了边缘在不断烧灼着。
  骤起的大伙惹来了骚动，院子外都是大呼的救火之声。
  阳华夫怒而拍了桌子，“你一介炼气者，竟然仅为了练杀气，屠杀普通的百姓，至于王朝的王法何在。”
  李之天立于火光和夜色之中，一击毙命是他最后的仁慈。
  望着皎月，他心中略有明悟，道，“王法不过是王朝的气，你阻止我是为了你练的气，对不对。”
  “杀人犯何须多言，乖乖被我押回护卫队，我请示上层，重重惩罚你和你的师门！”
  李之天叹息一口，“这就对了，世间道理只关乎是何气，而不是对错。”
  阳华夫修的是一身正气，见背剑少年当着他的面屠杀的平民，自然愤恨不已。
  而背剑少年随着信念的放开，本源生机竟然一阵阵颤抖，隐隐有了质的变化。他瞬间感受到了，天地间流动尽在掌握之中，那层隔阂的膜变得犹如纸张般轻薄。
  “杀！”李之天面无表情，口里吐出了一个字。
  这乃城内，他得求速战速决。两丹田的本源生机互相共鸣，真气的强度骤然攀升。
  阳华夫收敛起了轻视的神色，从凝重变为了震惊，“旋气一阶……旋气三阶了，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背剑少年的震剑鸣似乎也有所提升，强上加强，境界直逼入旋气三阶！
  李之天未废话，脚下踩起了金钻鹰步，这门玄等术法速度非同寻常，特别是运起连步之后，左右折移，看得阳华夫直后退。
  初剑意！
  在将其逼入死角之后，李之天冷漠的挥舞两极剑，无上剑意的余韵威力散发而出，刺眼的火焰缠绕在剑刃身上，发射出的火舌令天空都明亮了一分。
  阳华夫作势抵挡，然而初剑意之威强大，他吐了口血，被硬生生的击退了。
  李之天首战告捷，竟然比旋气三阶还要强大。
  阳华夫的内心震撼无比，这背剑少年不是并未悟出气吗，为何实力比自己还要强劲，这隔空的火焰并非单纯的隔空真气。
  “初剑意，玄等功法！”
  阳华夫摸着嘴角，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是他得出来的答案。
  初剑意乃一种奇特之物，每个剑修都想悟出它。即便是旋气期炼气者，在悟出初剑意后，可直接对战高阶炼气者！
  阳华夫哪怕一身正气，也不由羡慕不已。他是侍卫队的普通队员，修得普通功法，就更别说初剑意了。
  相比之下，李之天功法等阶卓越，又悟出剑意。
  简直非人！
  阳华夫一心不甘，但又为了保命，不得不逃跑。他飞快挥剑击打出数道真气，隔空疾驰来，威力可轻松断壁开岩。
  李之天怎会让他得逞。等阳华夫转身之际，他以金钻鹰步施展出鬼魅般的速度，躲过驰来的剑气。
  一记直刺，两极剑先后刺穿了阳华夫的护体真气和心脏。
  后者眼珠吐出，口中咳血，死相难看。
  拔剑后，他将尸体丢入到了火堆之中，很快变大的火势将阳华夫彻底吞没。
  “若你修的不是正气，自然也就不会死了。”
  李之天将剑上的血甩在了染沉的石地上，他边说边闭上眼睛。自己的精神接近了一种冷峻的状态，奇怪而特别。
  在这种状态下，少年对他人的生死变得极为淡漠，甚至还有些兴奋。
  这就是杀气？
  李之天不敢确定，但不争的事实是，每当多杀一个人，他对天地真气的感应就多真切一分。
  四周的喧嚣变得越加盛大，趁着其余的侍卫对还未感到，少年接着夜色顺利的潜入到了外头。
  “又死人了，今天都死了多少人了，世道终于开始乱了吗。”
  李之天接着一家商队，付了点钱，混迹在其中顺利的出了城。路上，听到一位镖师在埋怨着。
  “你还真别说，附近的山贼数量都多起来了，有很多难民吃不饱，都聚集在了山上。已经劫了好几个商队了，人数众多，可别让我们碰上他们。”
  此时，李之天蜷曲着身子靠在车厢的深处，低垂着脑袋。忽然车厢猛然的颠簸了一下，急停了下来。
  一位男子急急忙忙闯进了车厢，叫醒了昏睡的所有人，也摇晃着背剑少年。
  “别睡了，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人数有接近一百人。别愣着了，快跑啊。”
  少年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闪过一抹奇特的眼色。
  “为什么要跑。”
  ……
  时间流逝迅速，对于炼气者来说特别如此。
  人的寿命有尽，但若步入金丹，肉躯便会难以腐朽，人可活上数百年。步步高升，齐天期的称为由来，也有着与天同寿的意味在其中。
  太阳的一次落山上山，对一位飞神期炼气者来说，不过漫长生命中的渺小一粟而已。
  云蝶儿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时间便已经到了黎明。
  她打了哈欠，睡得安稳。这时门被打开了，红围少女不由多看了一眼，“看来你收获颇丰。”
  李之天喘着粗气走进了门，他的衣服上沾了血和泥土，一身伤痕，更是带来了浓郁的血腥味。
  少年瞥了一眼少女，目光极为冷漠单薄，仿佛一颗在寒雪中伫立百年的冰块。
  有意思。红围少女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之天眼中的寒意逐渐消退了，变得正常。他伸展了身体，肌肉无比的酸痛，就连挪走一步，都令他疼的咧牙歪眼。
  “你杀了多少人？”
  “杀了很多很多。”李之天摇了摇头，道，“我感到天地真气仿佛触手可及，这算超额完成任务了吧。”
  就连云蝶儿都有些另眼相看，“你先别急着凝结气旋，我听说过一个传闻。”
  “什么？”
  砰砰，李之天浑身紧张，未等到回答，门外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大哥哥，遥天长老说半个时辰后要出发，让你提早准备一下。”
  李之天回应了，红裙女孩这才走远。她待的时间短，应该没闻到房间内浓郁的血腥味吧。
  和云蝶儿的对话暂且放在了一边，少年赶紧清洗了身子，换了身衣物。而红围女孩则重新变为了蝴蝶的姿态，躲藏进了他的衣领之中。
  ……
  书房中。
  “这段时间的灾厄机械，就由我和公孙半剑负责镇压。”上官大烈郑重的说道，“切记，此番去利水城，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牙爪门的情况。”
  “明白，只是不知弓明珠是否愿意配合，可能会耗费几天。”尤千萍点头说道。
  两人商讨好了之后，上官大烈还叮嘱了将长孙博天等人送至利水城。
  还好这个差事顺便，并不麻烦人，尤千萍喊来了蔡林，令他去通知皇子等人。
  蔡林乐意的奉了命令，他恨不得多些机会接触皇子。正在他欲走的时候，尤千萍说道，“你近日境界似乎有所提升。”
  蔡林的身体暗中一震，连忙将体内的真气更隐藏一分，说道，“一定是长老指导有方，都是托了长老的福气。”
  这倒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尤千萍并不讨厌这样。她还清点了下人数，仅有本宗的几名弟子，和皇子一行人，并不算多。
  “你偷看的够久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雪依蓝从树林后站了出来，她的身姿始终笔挺着，“我也要去利水城。”
  “为什么？”尤千萍正想着严厉回绝掉高挑少女的请求。
  “最近的我境界停滞不前。”
  “那是麻烦。”尤千萍皱起眉头。很多时候炼气者并非一味苦修就能提升境界，练气之途中有许多的瓶颈，需要心神通达才能各个突破。“那你就跟过来吧。”
  ……
  遥天之舟上。
  最显得兴奋的要算平文逸了，他直囔囔道，“总算要去清水域最大的利水城了，原来我最远可只去过七干城。”
  他走到对着护栏外云层发呆的皇子旁，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怎么一脸愁眉苦脸的。”
  长孙博天叹息道，“我这是要去劝服域主，就不知她是否会愿意帮我。”
  步春夏走近，道，“翻阅史书，历来想壮大势力都需要本人亲力亲为，想方设法，最后才能实现目标。”
  金发道，“有这么天才的我都愿意帮你了，你怕个什么劲。有困难就和我说，我帮你。”
  红裙少女上官夜娇路过一旁，替金发露出害臊的表情，“平哥一向这么自夸，结果平时连我都打不过。还不快勤奋修炼，等大哥哥破入了旋气，我们三人就要共同练习阵法了。”
  “我的气可是傲气，没这口气，我连旋气都进不了。”金毛笑呵呵的说道，“话说，那个小子人呢，怎么不见人。”
  “大哥哥在内屋睡着，早上就一直很疲惫的模样。”
  “那个小子该不会昨晚没睡吧，不可能熬夜练功吧。”
  “说道昨晚，老朽今日出门听到了一些传闻。”老仆站在百花公主的身后，道，“最近七干城附近山贼作祟，声势浩大，非常烦人。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山贼的窝点遭到了洗劫，将近千名的山贼被屠杀致死，而且听幸存者说，屠手仅有一个人。”
  大伙抽了口冷气，老仆接着说道，“虽说山贼大多是普通人，但屠杀千人需要极其雄厚的真气，屠手并非一般人。”
  老仆在金星王朝之中服侍了皇室数十年，积攒下来的眼力可谓一针见血。
  百花公主皱起眉头，似乎不忍这种残忍的事情。“这些山贼很多是因为东域的地底熔岩而流离失所，屠手为何要将他们全部杀光，难道是练杀气？”
  ……在内屋之内，李之天睡着了一会，不知是不是身着单薄，他竟有一些冷意。
  在他睡去后，感觉身处在了一个诡异的世界，红天昏暗云，黑地尸骨山。他漫步在其中，每一脚都是踩在断裂骨头堆积成的路面上，鼻头萦绕这血腥的气味。随处可见人的骷髅骨头，令人感到恶寒。
  这里是哪里？
  李之天心寒的走着，前方有一个大坑，坑中游走着仿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在干什么？
  李之天站在坑洞的边缘，身子探了出去。
  最边缘的一人似乎感知到了少年，转过了头，他是保持着死亡时惨状的阳华夫。
  阳华夫扑了过来，凄惨的叫道，“李之天！”
  背剑少年顿时被惊醒，他冷汗直流，安静的房间之中仅有他的喘息。
  “刚才的那个是什么？”他低声询问着云蝶儿。
  “那是你以后丹田的模样，瞧瞧你本源生机的模样吧。”
  李之天潜下心神，赫然发现本该透明的本源生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空无一物的丹田天地的模样，也成了他梦中情景的雏形。
  “恭喜你，看来你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耳旁传来了云蝶儿戏谑的声音，“你仅花费了一晚上的功夫，就成功将杀气练成了，不但如此，你还有练成极恶杀气的潜质。”
  “极恶杀气？”单单听这个词语，就比杀气要强上许多。
  “假如你悟性高，杀个几十人就能体会到杀气。但你的悟性非常高，杀了一个晚上，就摸到了极恶杀气的门槛。其实旋气阶的气也分有不同的品阶，最低等的如同勤奋气，中等的如同刚正气，一身正气等，而你的极恶杀气则属于最高级的一等，等同于你持有的无上剑意。”
  极恶杀气等于无上剑意！
  李之天彻底震惊了，心有兴奋，极恶杀意竟然如此之强。
  “别高兴的太早，极恶杀气虽强，但是极为难修炼。据我所知，一旦修炼了极恶杀气，旋气期每进一阶，都需要屠杀十万人的生命。你昨晚哪怕杀了千人，也才不足一阶要求的百分之一。”
  “一阶十万人，我去哪里找这么多的人来杀？”他彻底感到棘手了，这极恶杀气可能非常强，但相对的修炼条件也太苛刻了。
  “修炼极恶杀气的人，古往今来并非就你一人，近百年之内，就有将极恶杀气修炼到了几乎大成地步的人。”云蝶儿的目光闪烁，口里吐出了一个人名。
  “我的父王，大洋王朝的皇帝，云万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