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灰衣领袖
越临近京城,越是危险的时刻。很多地痞草寇就守在京城外面的郊区地带,将无数运往京城的奇珍异宝趁势夺走。
沈临川及一众部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沈临川用鹰隼一般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树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
他神情戒备,握着缰绳的手暗自收紧。
他眼神稍稍扫向后面,对着一众部下一个眼神,手下们纷纷收到示意,个个严阵以待。
就这么走出了几十米,突然,树林里有了动静。
一大群穿着灰色衣裳的人,从树林里冲出来,手里持着刀剑,棍棒等凶器。
沈临川太阳穴一跳,冲着身后喝到,“警戒!”
身后的十余人立刻排开阵势,将重要的京城货物团团围住,形成保护的架势。
“来者何人?”沈临川面对着黑压压一片百十来号人,心里暗暗发惊。
“东西留下,饶你们不死。”对面的人群中有一位为首的,声音又尖又细。
“灰衣领袖?”沈临川听声识人。
“哈哈哈……”对面的人狂笑起来,“有眼光。我的江湖大号你都知道!”
沈临川按捺下内心微微惊起的波澜,凡是走货到京城,一路上最怕遇到的,就是灰衣党。
灰衣党人数众多,散步在去往京城的各个道路之上。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偏偏这灰衣党有个极度狡猾厉害的头儿,江湖号称“灰衣领袖”。朝廷数度拿他毫无办法,附近百姓也不堪其扰,途经的商客更是深受其害。
而这一次,让沈临川撞上了。
沈临川喘了口气,镇定下来。对方人数太多,他们只有十多人,明显不占优势。今日,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尤其是他沈临川,就是有以一敌十的本事,恐怕还是得豁出命来。
他暗暗摸向腰间,那里系着一个紫色的香草,是他的小女人临走前亲手帮他带上的。他登时有了勇气。
“东西不可能留下,奉劝你们现在收手,日后我可以不予追究。”沈临川不作丝毫的让步。
“口气真大。不知道是江湖上哪位兄台,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灰衣领袖尖着嗓子,语气充满挑衅。
沈临川眸色深深,缓缓开口,“济南,沈临川。”
灰衣领袖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打了一下颤抖。随后他轻笑出声,“原来是济南豹,沈兄,久仰久仰。”
东有济南豹,西有京城狼。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
沈临川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我今日还真有兴致,想见识见识这济南豹的本领。”灰衣领袖嘿嘿笑道,明显没有放弃抢货的意思。
沈临川心里冷笑,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双方互相都有所忌惮,谁也没有先动手。安静而戒备地,僵持着。
这时候,灰衣党中有一个人手中的剑突然出鞘,瞬间打破了僵持已久的平静。
如同一个导火索,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平静,双方交战一触即发。
百十来号人从对面的树林里冲了过来,眼里都是精光,向着货物的方向。
沈临川一马当先,抽出佩剑,大手一挥,灰衣党还未靠近货物,先倒下去十来人。
顿时灰衣党即将冲过来的人有些防备,脚下开始怯步。
灰衣领袖咧开嘴角,嘿嘿地笑,“沈临川,果然名不虚传。有种,有胆!”随后他冲着部下做个手势,“给我上!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沈临川,究竟能耐到什么地步?”
沈临川一言不发,对着冲上的十来人唰唰几剑,来人纷纷倒地。
他双唇紧闭,集中精神,以一己之力,足以对抗汹涌的人潮。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场面逐渐焦灼。
京城护卫队这边,已有三五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动作逐渐力不从心。
再看对面,也损伤几乎过半。
纵是英雄好汉,也难挡千万蝼蚁的侵蚀。
眼看着,护卫队落于下风。
沈临川心里暗自焦急,这样下去,货物绝对失守。
他眼神一转,看向在敌人后方津津有味观战的灰衣领袖所在的方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他的眼神倏地和灰衣领袖对上,对方看着他,带着兴趣十足的玩味眼光。
沈临川眯着眼睛,从马上腾空跃起。施展轻功,瞬间便来到灰衣领袖面前。
灰衣领袖表情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沈临川,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
沈临川目带寒光,声音更是冰冷得结出冰碴,“不承夸赞。”
随后他刷刷两下,手起剑落,周围保护灰衣领袖的几位灰衣党直直倒地,倏地,剑架上了灰衣领袖的脖子。
灰衣领袖实在未曾想到沈临川有如此通天本领。能在混战中,以一当十,轻松跨过人海,突破他亲身侍卫的防线,将剑架上他的脖子,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他的眸子里不无赞赏,“沈临川,把剑放下。我很欣赏你,你跟我合作。”
沈临川眉头一挑,冷笑出声,“自古正邪,势不两立。”
灰衣领袖嗤笑出声,“你告诉我,何为正,何为邪?”
沈临川目光寒冷,脸上冷若冰霜,“劫富济贫是为正,打家劫舍是为邪。”
灰衣领袖面色微变,“呵。世风日下,人人自危。潇洒自在才是正,委屈求全才是邪。”
沈临川眉头皱起,听着不远处刀剑相击的声音,心里暗暗焦急,“别说废话,让你的人收手。”
灰衣领袖毫无惧意,邪魅一笑,声音又尖又细,让人极为不适,“不可能,你杀不了我的。”
沈临川看着他一脸坏笑,心头升起危机之感。
灰衣领袖嘿嘿一笑,火速带上头盔。
沈临川心里一惊,耳边呼呼传来风声。
他略一偏头,眸中炸裂,只见密密麻麻的箭头,数不清多少支,一股脑朝他射来。
他飞身腾空而起,在空中踢落几十支,才堪堪落地。
刚一落地,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呼呼风声,他心里警铃大作,再次腾空而起,箭头在他脚下、身侧、袖口擦边而过。
他甚至来不及喘气,就又要开始躲避下一轮弓箭的袭击。
谁能料到,灰衣党究竟有多少人,出来的黑压压的一片不说,尚有一群弓箭手埋伏在树林里。
沈临川心里一阵愤怒,凌厉的目光射向灰衣领袖。
只见灰衣领袖头戴头盔,在那里嘿嘿直笑,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如何自不量力地,痴心妄想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再看他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箭伤。沈临川心里微微讶异。
灰衣领袖似乎看出来他心里所惑,自行得意地解开灰袍,里面露出的,是一整块钢铁不催的盔甲。
沈临川心里暗道,这个狡猾的黑心狗头。
不容他再多想,后方又传来一阵风声,他火速转身,执剑左右防守,将一应弓箭纷纷落地。
灰衣领袖眸色暗暗讶异,这个沈临川,动作敏捷,武艺高超,这些雕虫小技根本伤不到他。他心里一黑,冲着沈临川忙于应付弓箭的空当,从袖口掏出一把短刀,稍稍运力,对着沈临川的后背,狠狠刺了下去。
沈临川突然遭受背部袭击,当即差点痛晕过去。
他咬着牙,缓缓回身,看见的是灰衣领袖那张狰狞的笑脸。
沈临川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面无表情,忍着剧痛,如同一层寒冰,吐出的几个字,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信不信,马上,我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