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敌交锋
紫漱前脚刚刚行到芳菲阁门口，脚步生生顿住。
只见院子里小姐的房门前，一束身影孑然站立。像是一夜未眠，面容写满疲惫，但又眼神坚定，身姿挺立，似乎足以抵挡一切不良的侵犯。
“沈，沈护卫，”紫漱磕磕巴巴地说。
“恩，找小姐有事？”沈临川略微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额，是，是有点事。”紫漱眼神躲闪，话语犹犹豫豫。
“什么事？”沈临川觉察出她的有意隐瞒，不禁眯起眼睛，透出危险的味道。
紫漱已经冒出一身冷汗，“也没什么事。就是那个，那个，门口有人找小姐。”
“是谁？”沈临川寸步不让，继续追问。
“那个，”紫漱面色心虚，尴尬地开口，“就是那个――”
“段玉箫吧。”沈临川打断她，直接说出了早就知道的答案。
“额，”紫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确实是段公子。”
她抬头偷偷观察沈临川，只见他冷冷说了一句，“你进去通报吧，”随后迈开步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紫漱满脸黑线，沈护卫刚刚不太高兴的表情，难道是在吃醋？
晏家大宅门口，段玉箫一身华装，目如朗星，神采飞扬。他极有耐心地等在门口，唇角挂着优雅礼貌的微笑。
从门内，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长身玉立，风流倜傥。随着他的渐渐走近，段玉箫感到来人一股敌意与危险的气息。
“我当是谁，如此轮廓分明，玉树临风，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护卫！”段玉箫开口恭维。
“那也赶不上段兄，名声在外，家喻户晓。”沈临川明褒实贬，没有任何示好的意味。
段玉箫讪笑一声，见沈临川面色疲累，眼睛里布满血丝，定是一夜未睡，心里已经有数，“不知沈护卫这么早出来，是有何要事要办？”
“要事现下确实有一桩。”沈临川挑眉冷笑，“不知段兄是否有空，喝一杯茶可好？”
段公子轻笑出声，“沈兄相邀，岂有不去之理？只是昨晚答应了园园，说要今早来见她的。”
“小姐尚未起床，恐怕没空见你。”沈临川面色一暗，直接替晏菲园做了拒绝。
段公子表面故意露出微微讶异，但心下实则暗自欣慰，知道沈临川吃醋使然，便也不再坚持，“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沈临川微微一笑，却令人感受不到丝毫善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人就近找了一家茶楼，一前一后进了雅间，相对而坐。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段玉箫首先打破沉默，“沈兄刚刚说有要事，不知是何要事？”
“段兄应该知道，我家小姐身家清白，心思纯良。”沈临川面色严肃，“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并不一样。”
段玉箫心下了然，但佯装不知，“当然，园园乖巧可爱，美丽动人，是我心仪的女子。”
“所以烦请段兄，不要再用对外面女人的惯用伎俩，对待小姐。”沈临川语气暗含警告。
“哦？”段玉箫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侬我侬，耳鬓厮磨，不就是情人间该做的事么？”
“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恐怕段兄心里，一清二楚。”沈临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这世间，真心的确难得。”段玉箫觉得是时候刺激一下沈临川了，就不要命地加了一把火，“不过，除了真心，还有芙蓉帐暖，最是蚀骨的快乐。”
沈临川面色突变，用看一个智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段玉箫的脸，把段玉箫看的心虚不已。
段玉箫强装镇定，继续点火，“这路边的野花再香，也不如自己家里一点一点种出来的。看着它一天天成熟美丽，然后一日亲手摘下，那种占有的快感，”段玉箫用眼睛悄悄撇着沈临川，见他面色发青，心里暗道倒霉，又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额，那种占有的快感呐，真是让人，欲仙欲死，食髓知味。”说完还闭起眼睛，装出一副回味悠长的样子。
沈临川神色愤怒，像要喷出火来，生生忍住，但仍难掩声音颤抖，“段兄四处留情，经验丰富，但不必刻意招摇，恶意编造。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你若再敢侮辱小姐一字半句，就别怪沈某下手的时候，不知轻重。”
段玉箫闻言，心下替晏菲园高兴，深觉目的达成，终于按捺不住，轻笑出声。
沈临川以为他不以为意，眯起眼睛，目光透露出危险的信号，“段兄如若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沈某，出手伤人。”然后站起身来，一副随时可能动手的样子。
段玉箫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玩大了，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及不。一来“吊着”沈临川也差不多了，沈临川对晏菲园的感情，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二来这沈临川动起手来，十人难防，而反观他那点拳脚功夫，用来装逼还成，玩真的肯定白白吃亏，于是赶紧退步，不再装傻，态度软了一些，“沈兄别急，手下留情。今日之言，段某回去后，定会慎重思虑。段某突然想起，茶楼还有一些要紧事要处理，就先抓紧回去了。”
沈临川见他这么说，心里虽并不相信，但也暂时没话可说，只能出言警告，“既然如此，就不耽误段兄做生意了。沈某之话，烦请段兄好好考虑才是。”
二位假情敌走出茶楼，就此分道扬镳。只见一位神色阴郁，面色铁青；另外一位长舒口气，好似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