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白芍赎身 1
而刚缓过神来的洛安王,又闻九骊这一翻话,彻底被激怒了,只见他额头的青筋暴凸,拳头被捏得“咯咯”做响。
“九骊,别以为本王对你纵容宠爱有加,你便可以任性妄为。本王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本王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一再忤逆本王,本王现在就杀了她。”
言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凤卿尘雪白的脖颈上。
凤卿尘眼睑微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若有熟悉之人在此,定会发现她生气了。
果然,凤卿尘那双凤眸再次睁开时,眼中似有寒星迸射,使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想要逆这个天,尚且有一丝的希望。你若是敢威胁我,我定会让你尝尽这世间最残酷的死刑。
今日,我可以看在你是小琬琬王叔的面子上饶恕你一次,但,若你下回再敢造次,便是你的死期。”
洛安王尚未反应过来凤卿尘这段话中蕴含的深意,紧握着匕首的手猛然被一股横戾的力量生生拗断。
“啊!”的一声惨叫,洛安王魁梧的身躯如同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一路撞翻好些桌椅才堪堪停下。
“王爷,你没事吧?”几个武士把洛安王从地上扶起来。
“都给本王滚开。”
洛安王一把甩开他们,扶着受伤的右臂,横眉怒目瞪着凤卿尘,恨不得当场将她撕碎。
然而,就在他暗中催动灵力时,却发现周身修为散尽,瞬时,一股抑制不住的惶恐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慌忙用仅剩的一丝真气去探查,发现灵根完好无损,这才悄然松了一口。
再看向凤卿尘时,双眸里充满了惊恐和狐疑。
“你到底是何人,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修为会被禁锢了?”
偌大凝香楼,上下三层,静如死寂。
众人早已惊得瞠目结舌,这洛安王好歹也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轻描淡写拗断了洛安王的一只手臂。
“你吵死了。”凤卿尘皱了皱眉,视线越过洛安王望向他身后的五个武士,开口道:“愣着干嘛?带着你家主子,滚!”
身为洛安王府家仆,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何时有人竟敢如此放肆嚣张?王爷之所以受伤,一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使了什么阴招,这么一想,他们的手不自主地搭在腰侧佩刀上。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威压陡然从天而降,仅仅余威就让在场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洛安王前面的几个武士更是首当其冲,被压得双膝跪地,惊恐万分,久久不能起身。
“还不快滚。”凤卿尘散去威压。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见识到凤卿尘的厉害,惊魂未定的几个武士连忙裹挟着洛安王狼狈离去。
一场闹剧才到此算结束。
九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看戏的模样。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说得便是此刻的凝香楼。
猜出凤卿尘身份的众人内心激荡不已,偶尔看向凤卿尘的目光包含着畏惧,尊崇,和忌惮。
修仙之人,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凤卿尘缓步走到九骊面前,柔软的素手向前一伸攥住他薄如蝉翼的衣襟,拽着他凑到自己身前,轻声道:“我这一生最恨三种人,一种是威胁我的、另一种是欺骗我的,而最后一种是背叛我的。
然,这三种虽你一样不沾,却更加令人作呕。
你是不是觉得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姐姐,你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九骊怯生生地回道。
“我说得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你给我听好了,无论你真正的身份是谁,都与我无关,但你若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凤卿尘一把推开九骊,径直走回座位上。
被她这么一推,九骊趔趄着朝后退了几步。
这小妮子下手果真狠毒,看似随意的一推,却用上了三成的灵力,若此时是一个毫无修为,不曾练气的凡人,不死也得重伤。
摸着隐隐作痛的胸膛,狭长的眼梢微微向两侧鬓边挑去,眼波流荡,似笑非笑。
片刻,他在老鸨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唉!这九骊公子怎么突然走了?”
“岳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九骊的突然离场,在场众人措手不及,有一些脾气暴躁的客人甚至故意打碎了茶盏,掀翻了桌椅。
凤卿尘对此置若罔闻,自顾自吃起了瓜果。
见凝香倌如今乱成了一团,老鸨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扯着一个献媚的笑容道:“各位客官请安静一会,容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咱家九骊公子身体突感不适,回闺房憩息了,今晚拍卖到此结束了,择日再拍。
作为补偿,各位今晚在凝香倌所有的花费分文不取。”
……
白芍看着眼前这个神仙姐姐,双手有些颤巍巍地递给凤卿尘一杯热茶,怯生生开口道:“姐姐,喝茶。”
凤卿尘伸手接过茶盏,轻泯了一口,抬眼见白芍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眉眼一笑。
这小孩定是吓坏了。
“你去把老鸨喊过来,我有事与她商量。”凤卿尘将一口将茶饮尽,把茶盏搁置一旁后,开口道。
“是。”
不稍片刻,老鸨走到她面前,笑容可掬地问道:“仙子,听说您有事找我?”
“我要帮他赎身。”凤卿尘指了指跟在老鸨身后的白芍。
闻言,白芍如遭雷击,怔在原地。赎身?在这个鱼龙混杂,纸醉金迷,人心难测的风月场所,赎身不过是清馆们的时常幻想罢了。
她真的愿意为他赎身吗?
老鸨一听,更是满脸堆笑,她提起茶壶,将凤卿尘面前的茶杯斟满,献媚道:“仙子,您可真是有眼光,我们白芍不但人长得俊俏可人,而且还烧了一手好菜,若你”
“废话不必多说,开个价吧!”凤卿尘不耐烦地打断老鸨的话。
“一万金。”老鸨竖起一根手指,一双含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市井商人的狡诈。
“岳妈妈,可当初我被卖进凝香倌不过才一百金。”回过神来的白芍顿时急了,可又畏惧凝香馆的家法,只敢小声争辩道。
“我们凝香倌培养你这些年可是没少花银子的。何况,当年你被自家亲大哥强辱濒死奄奄一息时,可是我经过救了你,滴水恩涌泉报,那有贱卖与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