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无情令
“难道历家的剑法传承下来了?”历洪好奇地问道。
同样好奇地,还有凌羽身后的毕莲儿。
凌羽听到历洪的问题,知道自己的两点猜测都是对的:
其一,“历洪”并不是眼前少年的真名;
其二,历家的功夫最厉害的,应该是剑法,而且历家剑法并没有明确的传承;
而这个假名历洪的少年,为什么会对历家的功夫这么感兴趣呢?
凌羽一笑说道,“应该有吧,只是在下还没找到!”
“可惜,可惜!”历洪连说了两个可惜,之后看向凌羽,面露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在下本名景云,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凌兄不要见怪!”
说着,历洪,也就是景云,深施一礼。
凌羽作势搀扶,说道,“人在江湖,总有些事是不方便说的。”
景云一笑,看了毕莲儿一眼,说道,“在下知道一些关于她祖辈上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历洪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凌羽说道。
“对了,当日之事就此作罢,以往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夫人还是把银票收起来吧!”景云摆手说道,却决口不提此事的另外一名当事人,毕莲儿的丈夫牛元,就仿佛当日的事,只有毕莲儿一人在场。
“这,”毕莲儿看向凌羽。
凌羽说道,“依在下之言,景云兄还是把银票收下,毕竟这是他们之前答应了的。”
“什么答应,只是在下逼迫而已,”景云摆手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没有在下的话,景云兄会不收吗?”凌羽笑道。
“这个嘛,当然会收,”景云一笑说道。
“这就是了,在下实在不想对景云兄要做的产生不好的影响,”凌羽顿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在下有意与景云兄结交,怎么能让景云兄吃亏,而且眼前这个人情,在下也不想要,因为在下实在不知道它有多大!”
景云闻言,哈哈一笑,“凌兄想的太多了,只是一万两而已,真的没什么,不过既然凌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一万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景云接过银票,回头对身后的老者说道,“来伯,吩咐店家准备酒菜,我要与凌兄把酒言欢!”
凌羽哈哈一笑,说道,“那在下就叨扰了!”
景云看向一旁面露笑容的梅儿,笑着问道,“凌兄,这位姑娘如此俊俏,莫不是凌兄佳偶吧?”
梅儿闻言脸上一红,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小女子凌梅!”
“哦,巾帼不让须眉,有气势!”景云眼中一亮,赞道。
“不要胡闹,”凌羽嗔怪了梅儿一句,说道,“舍妹被我惯坏了,最近常在江湖上走动,有些走野了,染上一身的江湖气!”
“原来是令妹,真是失敬,失敬!”景云说着,不由得多看了梅儿两眼。
梅儿被凌羽说了一句,也不生气,吐了吐舌头,退在凌羽身后。
其实这些人中,最惊讶的,是毕莲儿,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两个少年,对自己外祖父的剑法会这么感兴趣,其实,这一点还好说,毕竟剑法很可能已经失传了;关键是凌羽,竟然在转瞬之间,就将自己眼中魔鬼般的存在,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只此一点,毕莲儿就坚定了要跟在凌羽身边的想法,哪怕自己真的要被“送人”,也不能断了与凌羽的“联系”!
接着,毕莲儿和梅儿跟着有说有笑的凌羽和景云,来到小院儿里的客房之中。
客房中宽敞明亮,布置也颇为讲究。
四人分宾主落座,凌羽与景云闲谈了几句之后,酒菜渐渐摆上了桌。
凌羽虽然心思缜密,却不是做作之人,是故有话大多会直说,而景云的年纪也不大,明显不是久历江湖的老油条,于是二人聊的也算投机。
之所以说也算,就是因为二人都能感觉到对方有事没说,不过他们选择性地忽略了,毕竟才刚刚见面,任谁也不会立刻就掏心掏肺。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景云问道,“凌兄,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凌羽故作不知地问道。
“就是京城的事儿啊?”景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景云兄,你看我像吗?”凌***咧咧地反问了一句。
景云上下打量了凌羽两眼,皱眉说道,“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当然不像,可是这种事儿,谁说得准啊!”
景云又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跟我称兄道弟,我可就不管将来的变化了,到时候可别怪我高攀!”
“嗨,让你说的,你就不怕我高攀你吗?”凌羽一笑说道。
“我,我有什么可攀的,一副臭皮囊罢了!”景云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凌羽看着景云似醉非醉的样子,凑到其耳边,伸出一根拇指,轻声说道,“无情寨的大名,有谁敢小觑啊?”
“别提这事,提了我就上火,来喝酒!”说着,景云端起酒杯与凌羽的酒杯碰了一下,便又喝了一杯。
凌羽喝了杯中酒,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景云兄前段时间是不是去了一趟湄城啊?”
“哦,凌兄也去过湄城?”景云有些意外地问道。
“是啊,去那里看望几位朋友,”凌羽半真半假地说道。
“不想凌兄交游如此广阔,”景云赞了一句,接着笑嘻嘻地说道,“我去湄城只是为了享乐而已!那里的温泉果然是人间至乐啊!”
说着,景云哈哈大笑起来。
凌羽点了点头,同样笑了起来,心中却在暗自嘀咕,“看来今天也就只能这样了!”
于是,凌羽起身告辞,在景云挽留再三之下,凌羽只好又喝了一杯,这才得以离开客房,而景云明显已经有些喝多了,摇摇晃晃之下,没能站起来,来伯一人,将凌羽三人送到屋外。
“来伯,还是快回去照顾景云兄吧,我等告辞了!”凌羽略一抱拳说道。
来伯明显担心景云,只是抱拳回礼,就回屋去了。
凌羽一笑,带着梅儿和毕莲儿离开了小院。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三更天了,客栈的掌柜已经休息,只剩一名迷迷糊糊的伙计坐在大堂之中。
听到脚步声,伙计连忙起身相迎。
凌羽看了伙计一眼,随手打赏了一块银锞子,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伙计看着手中的银锞子,接连作揖,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凌羽摆了摆手,带着二女离开了客栈。
刚出了客栈的正门,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凌公子,请留步!”
说话的正是来伯。
凌羽看到来伯,有些意外,拱手问道,“来伯,是景云兄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家公子让老奴交给公子的,请凌公子收好,”说着,来伯将一块掌心大小的翠绿玉牌,塞到凌羽的手中,然后转身就走。
等凌羽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伯已经走进客栈了。
凌羽低头看向手里的玉牌:
翠绿的玉牌好似一个马头的形状,两面并无明显的正反区别,玉牌的两面各刻有一句诗词,一面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另一面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凌羽看着玉牌莫名其妙,身旁的毕莲儿却是轻呼出声,“无情公子令!”
“什么,什么公子令?”梅儿不解地问道,并伸手从凌羽手里拿过玉牌。
“边走边说,”凌羽说道。
“是,”毕莲儿应道,“传闻在一百多年前,无情寨原名多情山庄,庄主是一位姓万的多情公子!后来多情公子为情所困,更是改叫无情公子,行走江湖之时,专门追杀薄情寡义之人,因其武功高决,无人能敌,便闯下赫赫威名,数年之后,将多情山庄,改为无情寨,收留为情所累的多情之人!”
“无情寨不是收留无处可去的人吗?”梅儿把玉牌还给凌羽,问道。
“收留无处可去的人,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这其中的变化我就不知道了,”毕莲儿说道。
凌羽微眯双目,喃喃说道,“难道景云是无情公子的后人?”
“若看这块玉牌,的确有这个可能,”毕莲儿点头说道。
“那也就是说,他姓万,叫万景云!”凌羽嘴角微翘,轻声说道,“难怪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自己本名‘景云’,我当时就觉得有古怪,所以故意称呼其为‘景云兄’,而他也不反驳。”
“莲儿姐姐,你怎么会认得这块玉牌的?”梅儿问道。
凌羽也不禁看向毕莲儿。
“是家母听外祖父提起的,外祖父曾经在无情寨看到过此物,当时他并不相信那是真的,是故多看了几眼,尤其记得上面的两句诗词,我也是由此做出的推断,”毕莲儿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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