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波再起
我沉思片刻问:“会不会是看错了,只是长得像而已?”
虽说这世道,怪异的事很多,但绝对不可能一个死了的人还能重新蹦跶着逛商场。
赵敏摇摇头说:“同事说的很坚决,就是袁小月,咱们还是赶过去看看。”
这时小安起身,阴着脸说:“商场里那个不可能是袁小月,袁小月已经死了。”
说完佝偻着腰慢腾腾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这个保安的感觉总有点怪异,他的面相向善,可自始至终脸上都笼罩着一团淡淡的黑气,难不成是在这屋子里待得时间久了?
说到要出去,张婷让我们等一下,在厨房里找来菜刀,把一直贴身佩戴的雷劈桃木剑取下来,剁掉一小块儿,用火点着。
看着燃着的桃木块,张婷道:“不管这个是不是袁小月,她的魂魄到了这个地步,八成也烟消云散了,只是这个肉身一直还受着折磨,怎么着也得把这些蛆虫除了,让她清净一些。”
等雷劈桃木块烧成灰烬,张婷用手捧起来,撒到袁小月身上,登时冒出浓浓的黑烟,伴随着烧焦肉皮的臭味散发开来。
没过多会,一只只稻草底下扭来爬去的白蛆就被化成残渣,而那些稻草却完好无损。
赵敏看到这个场景十分惊讶,皱着眉道:“一小块儿木头竟然还能有这种效果。”
我心里想雷劈桃木,是纯阳的,而那些白蛆在这肉体上滋生,注定是阴物,两者结合,发生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是雷劈桃木的威力更大些。
此刻,我看着全身长满细小稻草的袁小月,生出一个想法,就伸手去拔她身上的稻草。
张婷在一旁还没来得及阻止,我就拔出一根,只是稻草虽然拔出来了,可根还在肉体里延伸,我试着往外拽了拽,根本没有拉到尽头。
张婷赶紧按住我的手住手,“先前你任性留下眉笔,就沾惹到因果,引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还不够吗?别碰这东西,省的以后无中生出祸端来。”
被张婷这么一呵斥,我心里一慌,把手里的稻草扔了。
看着被我拔出稻草的地方,有个小肉孔,汩汩往外流着暗黑色的液体。
有时候因果,就是在无意当中被安排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愈发明白天道有轮回这句话了。
从幸福小区出来,我们车行赶到那个商场,可还没进门,赵敏的手机响了,她同事传过话来说袁小月不见了,她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到她进了二楼的洗手间,可等了半天没见出来,她们再进去找的时候,人早没了。
听完我们又赶紧上了二楼,不管男厕女厕,找了个遍,连人影都没见到。
我把厕所唯一的窗户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实在想不通,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
事情到这里没了进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袁小月的关系网上面。
赵敏挥了挥手,让我和张婷先回去,等警局把关系网弄清楚了,再叫我们出来。
出了商场,我想了想说:“师姐,你先回玉器店休息休息,我去趟医院,看看胡三醒了没。”
估计这几天实在劳累,张婷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就走了。
我转身打了个车去了医院,路上我还在担心胡三身上的蛊会不会继续恶化,万一那个不靠谱的林凡解不了蛊,那我岂不是白白把胡三害死了。
越这么想,心里越内疚,等车子停稳,我立马赶到胡三的病房。
可万万没想到,这狗日的胡三和那个满头流油的林凡,正在病房里划拳喝酒。
也幸好,整个病房就胡三一个病人,不然人家非把他们赶出去不可。
“花哥,我还想着给你打电话来着,事情办的咋样啊?”胡三边说边眯着眼朝我使眼色,明显在问我葫芦山宝藏的事情。
我想着这趟差点把胡三的命留在山上,又害他中了蛊,受这么大的罪没理由再瞒着他,就没有顾忌地把去葫芦山的目的和盘托出。
胡三听完长吁短叹:“花哥,你又一次骗我,又让我跟着你去卖命,这次一顿涮肉可解决不了。”
一旁的林凡估计也猜出我们遇到的事情了,闷了一口酒说:“胡三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想啊跟着小花同志一路上斩妖除魔多潇洒多威风,顺带着还能惩治那些丧尽天良的邪恶之人,明摆着积阴德的好事,你这嘟嘟囔囔的,要不,花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别叫上他,叫上我。”
林凡嘿嘿笑着,把一口大黄牙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刚想着回绝他,这是什么好事吗?我还想着躲开这些事,平平淡淡的回到玉器店卖玉佩,他可倒好还争着要去。
结果胡三一鸡腿唬到林凡脸上:“你心里那点儿逼事我能不知道,我跟你说清楚,别打我婷姐的注意。”
林凡把鸡腿捡起来放到嘴里,一脸不服:“你这别吃独食儿,好东西得拿出来分享,再说了,人家张婷让谁吃还不一定呐。”
我实在无语,这两个货为啥刚没一天就这么熟络。我打断他们,说:“胡三身体里的蛊除了吗?”
说到这,林凡神情才严肃起来,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鸡屁股放到嘴里,说:“说除了也不太贴切,但是控制住了。其实大部分蛊解起来,并不复杂,有的喝点儿早晨的露水或者吃点儿房檐下的土,就可能化解。像胡三体内这种,找对方法也不难。”
林凡咽下鸡屁股,小喝一口白酒:“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找到了这些蛊虫的母体,把它控制住了,胡三体内就不会再增加蛊虫。接下来想办法取出或弄死这母体,就算完事。”
我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邋里邋遢极其不靠谱的家伙,竟然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下去一半。
我问:“意思是胡三肯定没事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林凡点点头:“理论是这样,但前提是我得找出祛除蛊虫母体的方法,不然到最后还是得见阎王爷。”
胡三一听,赶紧拎起酒瓶子,给林凡倒酒说:“亲哥,喝了这杯赶紧办正事,想办法去啊,老弟的命要紧。”
林凡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白了胡三一眼:“你还好意思整天花哥花哥的叫,来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给花哥拿个杯子倒杯酒吗?”
说着拿出一次性纸杯给我倒了一杯,本来平日里我不喝酒不抽烟,可最近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接踵而来,心里烦躁,把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胡三被蛇咬了,还有张婷说过阴阳教的人可能不会放过叶珊珊,现在又惹上命案,真是祸不单行。
胡三学着林凡抠鼻子说:“花哥,王半城不是死了吗?也算给你那鬼媳妇报仇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我想了想,没把赵敏怀疑我和张婷有命案的事情告诉他,一来他需要好好配合林凡,把体内的蛊虫去除掉,另一方面我也不好意思再把他牵扯进来。
我静下心回想,因果这个东西真的神奇,要不是胡三,我和张婷不会遇到赵敏,更不会让赵敏觉得我俩神神叨叨,惹上这起命案。可反过来说,如若不是胡三,又怎么会得知王半城死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事,这两天给累的。”
林凡笑眯眯地说:“心累心烦,咱们多喝酒,其他别想,我再去买份烧鸡。”
一下午,我们三个就在病房里喝酒吹牛侃大山,期间院长来劝过,林凡怒气冲的来了一句“滚”,院长哼了一声也就离开了。
差不多晚上八点,我起身离开医院,准备返回玉器店。
可刚走进一个小巷子,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