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坠境,盗贼雯晴

  烈日炎炎,黄沙滚滚
  有一身背长剑的少年骑着一匹瘦马在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跟座下马念叨着
  “老马啊,咱们这都走了一天了,我这嗓子都快冒烟了,啥时候能碰见客栈啊?”
  少年眺望远处忽然面露喜色
  “哎!我看见客栈了,咱们这对难兄难弟算是有救了!”
  少年姓柳,叫做柳常青,父母早逝,自幼便和舅舅住着,舅舅家中甚是富裕,所以常青从小习文练武一样没落下,待行了及冠礼便是与家人离别要独自一人出门游历
  如今便是走到了这大漠之中
  常青牵着马来到了客栈门口,小二连忙出来牵起缰绳,带马到后面洗刷口鼻
  小二见着了客人自然是眉开眼笑,连忙邀进店内落座,先沏上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便开口询问常青要吃点什么
  “来二两牛肉,来盘花生米”
  常青吃的简单,只想填饱了肚子找个房间休息
  吃完了饭,常青便进了店家安排的房间,将后背长剑放在了桌上,便盘腿坐于榻上打坐
  此时若有武夫在场便会惊叹此子呼吸之绵长,若不背长剑更像是一位内家拳的高手。
  少年正反观体内八十一处窍穴,如同一间间茅屋,有几处已是破烂不堪。
  “老道士说我经历斩魔一事后如今体魄还需温养,这倒霉催的得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少年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得不配合道门口诀催动浑身气机
  丹田处一股热流经过四肢百骸,悄然修补那几处破败的窍穴,只不过那修补的速度实在是极为缓慢。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常青已是枯坐了一夜,站起身来神清气爽,这便是修行之人的好处之一了,无需睡眠便可修补精气神,待常青洗漱完毕后找到店小二问道
  “小二,从这客栈往外走还有多少里路才能走出这片沙漠?”
  “就快了,出了客栈往西走二十里,就能到黄岩镇,那里就已经在沙漠外面了”
  “好的,多谢”
  少年背好长剑走出客栈,牵起那匹老马一路向西而行
  黄岩镇外
  有一队人马正押送着一批货物向东而行,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汉子,他们要穿过沙漠将货送往那边的池水镇
  只见前方有一背剑少年骑马缓缓而来
  那汉子正要开口
  少年说道:“往后十里左右有一家客栈,整片大漠就这么一家,距离穿过这片大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你们这些人要多带一些水和干粮。”
  中年汉子抱拳道:“多谢了,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常青已是与这一队人马擦肩而过挥手道:“我姓柳,我叫柳善良。”
  到了黄岩镇才发现,这镇子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与那大漠简直是天壤之别
  武道一途,唯有入了龙门境才算是登堂入室,奈何常青因为一次误伤被气机倒灌,毁去周身窍穴十有二三,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筏,如今与寻常武夫无异,只得暂时温养体魄,待有一日再登武道
  常青从小贩那里买来一串糖葫芦叼在嘴里,骑着马晃晃悠悠往前缓慢行走。
  直到走到一个客栈门口,便打定主意在此歇息,翻身下马进了客栈,老板娘倒是十分热络。
  常青容貌本来就清秀,再加上从小便习武练的一身好体魄,游历道上一路走来不乏有妇人调笑几句,若是碰上胆子稍微大些的,便会顺手过来捏上两把,反而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老板娘见得如此惹人怜爱的公子哥,一屁股就坐在了常青旁边笑道:“呦,小兄弟从哪来啊?长得竟是此等俊俏,等你晚上歇息了,若是不嫌弃姐姐,姐姐亲自去你房间让你轻快轻快”
  常青笑眯眯道:“不敢当不敢当,姐姐生的如此好看,倒不是弟弟嫌弃姐姐,只是姐姐这个岁数如狼似虎,我最近又身体抱恙,一个晚上下来只怕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妇人被逗的咯咯直笑
  店里的伙计给常青安排好了房间,待到一更天时,他将背后长剑放在了枕头上,开始盘腿打坐
  长剑本名“断溪”,是那与常青有师徒缘分的老道人赠予他的,这剑是老道人唯一的家当,相传此剑曾斩过江中恶蛟
  常青吹灭烛火坐于榻上温养体魄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常人难以察觉的纸张破裂声,有缕缕青烟顺门外飘荡而来
  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正要前往床边去拿常青的包袱,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
  “不好!”
  连忙转身却不料被人一把抓住喉咙将她摁在了墙上
  “呵,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来偷东西?”
  那盗贼正被死死的掐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常青将这盗贼扔在榻上,点燃烛台,顺手便摘下了那盗贼的面纱,却是心中一震,这贼竟是一名女子!
  不过仍是冷笑道:
  “这位姑娘可是好俊俏的面庞,这大晚上的是要自荐枕席?”
  那盗贼冷笑道:
  “****”
  常青非但不生气反而心生怜悯,这和自己岁数相仿的姑娘,为何会沦落为一个盗贼
  “你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在家里描龙绣凤,以后找个男人嫁了,跑来当贼?”
  “你管的着?”
  “对对!我管不着,不过我最近正好是手头缺些银两,一会儿敲晕了你等白天把你送进青楼,卖了也好换些银子,待他日再来到这黄岩镇一定要点名跟你双宿双飞”
  姑娘咬牙切齿
  “你敢!?”
  “我有何不敢?你现在如实回答的我的问题,我说不定能放你一马”
  大多女子外表看似水火不侵,实则经不起过多敲打,稍微碰上一点事情就自乱阵脚。
  常青看着就快要急哭的贼道:“说吧,叫什么名字,家在哪?为什么当贼?”
  那女子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我叫黄雯晴,家就住在黄岩镇内,父亲是押镖的,遇上一伙贼人惨遭杀害,母亲听闻噩耗也是郁郁而终,剩我一个人因自幼习武便想着来做贼也能度日”
  常青心中暗道:
  “果然是个可怜人”
  苍茫夜色下,有一僧人身穿灰袍,手持禅杖向东而去,昼夜兼程,有山精化作女子模样奔僧人而去,正欲开口,却被一杖打的灰飞烟灭。
  好一尊怒目金刚
  前方正是黄岩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