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餐馆调查

  莉莉丝在十分认真的着手中的那张所谓的卡门公爵生平事迹，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莉莉丝道：“卡门公爵习惯用右手小指掏鼻孔。”
  我汗颜道：“我的意思是这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啊？”
  莉莉丝目不转睛地盯着纸，回道：“从卡门公爵的老家、生日，到他平时的口头禅都应有尽有。”
  我望了一眼那张两面都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心想这五个第纳尔还不算太亏——当然，前提是这些情报都正确的话。
  等莉莉丝再看了一会之后，我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眉目了没有？”
  莉莉丝一边点着小脑袋，一边回应道：“卡门公爵平时经常去的地方一定有线索。”
  “城堡我们可进不去哦。”
  “谁规定当领主的一定要一直乖乖待在城堡了？”说着，莉莉丝把纸张递了过来，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地方，对我道：“看，这个。”
  只见莉莉丝所指的地方上面写着“卡门公爵每个礼拜都至少会去维鲁加南面的一家名为‘美味森林’的餐馆就餐，具体地址在……”
  我问道：“怎么首先挑中它了？”
  莉莉丝得意道：“你想想看啊！作为领主，还是一个公爵，城堡里铁定有很厉害的厨子对不对？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跑出城堡吃饭？如果是喜欢那里的菜的话，可以让那店里的人送食物过来，或者干脆雇佣一个那里的厨师就可以了啊！”
  我点头道：“这么说也有道理……”
  “所以！”莉莉丝一锤定音道：“这个餐馆很可疑！就从这里开始调查吧！”
  虽然听上去似乎理所当然，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不祥的预感……
  ……
  “老板！来两份黑面包，还有酱汁烤鱼、蜂蜜烧肉、番茄通心粉、香辣鸡翅……嗯，先上着吧！”在“美味森林”餐厅里面，莉莉丝看着墙上挂着的菜单兴高采烈地对服务生这么喊道。
  “果然！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吃早餐而已吧！”我忍不住对莉莉丝大喊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莉莉丝丝毫不脸红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调查。碰巧也到了早餐时间了，也顺便吃个早餐而已啦！”
  “我看你主要是为了吃早餐，调查才是顺便的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打听消息的话一来到就问这问那的谁不反感啊？所以如果先消费一下，那么老板也会热情起来啊。”
  嗯……说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我总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我环顾了一下这家餐馆，餐馆不大，跟昨晚我们住的那家小酒馆的面积差不多，同时，人流量也差不多。我们来得还算比较早，所以还能找到位置。而当我们点完菜之后，我发现餐馆已经坐满人了。来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雇佣兵打扮——看来他们也得知卡门公爵经常来这家餐馆所以都慕名而来了吧。此时我比较好奇的是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这家餐馆赚得多呢，还是卖情报的那个家伙赚得多呢——恐怕卖情报的那家伙也收了这家餐馆的广告费吧。另外一个让我担心的是，假如这里的人都跟我们一个目的的话，恐怕等会酒馆老板会被问到烦。
  很快，菜被端上来了。令我感到有点意外的是，除了菜之外，服务生还递来了一张纸，对我们道：“这个是关于卡门公爵之所以经常来这家餐馆的原因以及相关的详细情报——你们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已经准备得这么周到了吗？
  莉莉丝喊了一句“我开动咯”之后，就埋下头吧唧吧唧吧唧着。而我由于不习惯早餐吃太多，于是只拿了一片黑面包叼在嘴里之后，就开始看刚才服务生给递上来的那张情报。
  粗略看过一遍之后，我发觉这些情报虽然很真实很详细，但是没有多大作用。
  由于卡门公爵离世已经五十年了，虽然这家店的老板还是同一个，但是老态龙钟他已经不太记得五十多年前的太多事情。这张情报上说，当年卡门公爵喜欢上了这家店的一个女服务生——嗯，也就是后来的老板娘。但是卡门公爵当时已经结婚了，没法迎娶那个女服务生，于是提出想让那女服务生去城堡当女仆长，但是遭到两个女人的强烈反对——他老婆和女服务生本人。嗯，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那个女服务生对公爵也没有太多的好感。然后呢，卡门公爵只好每个礼拜抽空来一次这个酒馆吃饭，顺便见见他的女神——好吧，见女神才是最主要的，吃饭才是顺便。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卡门公爵这个人还不错，至少不会是个人渣。如果是我的话管他三七二十一，把女服务生强制抓回城堡圈养着，然后过着每天五次有时六次的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好吧，我胡说的，我才不会这么干。
  然后呢，就是一些压根无关紧要的情报了，例如卡门公爵喜欢点哪几道菜、坐哪个位置、喝哪种酒……总之，这份情报完全没有一点关于宝藏的线索。
  就在这时，我听到餐馆的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雪莱，好像没有座位了呢。”
  “那真头疼呢，专程来吃早餐的说。”
  “咦？我们不是来打听情报的吗？”
  “不消费点东西，白问情报的话谁乐意啊？”
  “那倒也是……要不我们找人拼桌吧？”
  “就算是拼桌的话好像也没位置了……咦，哪里有一个。”
  我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女雇佣兵朝我们这边走来——就是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两个。
  走在前头的那个扎马尾的名叫雪莱的女雇佣兵一见是我们，就朝我们打招呼道：“哟！变态男、失贞女，是你们啊，真巧！”
  不要随便给别人起外号啊！还有！变态男和失贞女是什么意思啊？
  雪莱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之后，后面跟着的雪莉也坐在了莉莉丝的对面。
  雪莱对我笑了笑，道：“拼桌不介意吧？”
  介意，非常介意。另外你能不能不要在坐下了之后才说这句话呢？
  雪莱丝毫不管我有什么表情，高声喊道：“服务生！这边点菜！”
  而雪莉着是微微地对我们一笑，道：“早上好，两位。”
  正在大吃着的莉莉丝“百忙之中”抬起了头，满嘴油渍对雪莉道：“早上好！”说完又继续低头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雪莉继续笑道：“你们也是来吃早餐的吗？”
  “哦，不是。”我说道：“我们是来洗澡的。”
  “洗澡？”雪莉一脸茫然，问道：“这里不是餐馆吗？不是只能吃饭吗？”
  “那你还问？”我白了雪莉一眼。
  我对这两个女雇佣兵没多大好感——一大早地给我胡说八道，害我要赔十个第纳尔。
  雪莉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话的意思，掩嘴“呵呵”地笑了两声。
  而这时，雪莱也已经点好菜了，她点了什么我没留意听，但是我隐约听见了“这个男人买单”之类的话，是我的错觉吗？
  见雪莉和我们聊得正欢（其实这是她的错觉），雪莱也开口道：“想不到发生了那种事，你们居然还能在一起吃早餐耶。”
  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敢给我说清楚点不……呃，还是不说好了，隐约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专心啃我的黑面包。
  但雪莱似乎不会观颜察色，继续对我说道：“对了，变态男……”
  “我叫艾克！”我忍不住咆哮。
  “小名洋葱。”一旁的莉莉丝忽然抬起头来补充道。
  “这样啊？”雪莱顿了顿后，说道：“那么……变态洋葱……”
  “停！什么叫变态洋葱啊？这个外号听起来更诡异了好不！”如果不是我觉得我打不过你们的话我真的要掀桌了。
  “再次给你介绍一次！”我郑重对雪莱道：“我叫艾克，你也可以叫我的外号洋葱。旁边这位叫莉莉丝……”
  莉莉丝再次抬起头来补充道：“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
  闭嘴好吗！吃你的东西啦！
  见我已经作自我介绍了，雪莱也点了点头，道：“我叫雪莱，这个叫雪莉，我们是双胞胎，同时是雇佣兵……对了，你一定很想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吧？”
  真是抱歉了，一点都不想知道。我甚至转头对莉莉丝催促道：“吃完了没？赶快走了。”
  莉莉丝扭头看我道：“嗯？去哪里？你有宝藏的线索了？”
  “啊？”雪莱忽然大呼道：“你们也是为了宝藏而来的？”
  不是“我们”，是她……但是我没有出言纠正，我可不想再和这对女雇佣兵有什么瓜葛了，除非先把那十个第纳尔赔我。
  谁知莉莉丝却似乎很想和她们结识，点了点头后，对雪莱道：“嗯！你们也是？”
  “那当然！”雪莱道：“要不是为了宝藏，谁会来这种地方啊？变……洋葱你说是吧？”
  呵呵，再次抱歉了，偏偏我就不是为了宝藏来的。
  “那你们打听到什么了吗？”莉莉丝兴冲冲地问。
  旁边的雪莉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看样式，估计是我们今天早上也花了五个第纳尔买的那张卡门公爵的生平资料。
  雪莉扬了扬手中的那张纸，道：“我们也是昨天才从维吉亚王国来到这里啊。这不，今天才买的关于卡门公爵的生平资料，上面提到了他会经常来这个餐馆，所以我们就来调查了。”
  这时，我后面响起服务生的声音：“这是谁点的菜？”
  雪莱一看，马上站起，大喊道：“这边这边……咦？这张纸是什么啊？”
  闻言，我把手上的那张刚才服务生给我的关于卡门公爵之所以经常来这里的原因的情报递给了雪莱，然后扭头对服务生道：“这张纸我们有了，不用再给了——少砍一棵树，保护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