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土地庙
“妈,你能不能小点声,万一让杨辰哥哥听见了多不好。”
“呵,要是他爹娘还在,我也就不管你们了,可谁让这孩子命苦呢,安晓,你也得明白娘的心思啊,我这不是就盼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嘛,你这样成天和杨辰厮混,哪里会有人要嘛。”
“妈,没人要就算了,没人要我就嫁给杨辰哥哥!”少女倔强的说道,小脸有些红润,显然是争执中气到了。
“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闺女,真是造孽啊。”那妇人一脸痛心的说道。
“行了!”这时,一旁一直在抽着旱烟的老头忍不住呵止,他沉着脸看向了妇人,“人爹娘在世的时候,没少照顾咱家,咱们不能做没良心的人。”
“老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这个家的男人,你还不知道咱家是什么情况嘛?装什么象啊你。”
“我懒得跟你说。”
“爸说的没错,咱们做人不能没良心。”安晓也跟着出来附和道,显然是觉得自己母亲做的太过分了。
“好啊,你们父女这是联起手来说我不是!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安晓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不用跟咱们在这山村窝窝里受苦!”
“行了,你适可而止。”
“天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
此时,站在院子外的杨辰顿时叹了一口气,他本是来找安晓的,却不成弄巧成拙听见了这一段话。
说话的是,安晓的爸妈,安叔和安婶,杨辰是个孤儿,几年前他父母发生意外,双双去世了,安叔和他父母有过命的交情,所以他父母发生意外之后,杨辰便被安叔接到了自己家。
安叔为人忠厚老实,但是他老婆却为人势利贪财,平常没少让杨辰干活,还经常冷言冷语。
但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杨辰没那份心思。
义务教育结束之后,杨辰便留在了这个山沟沟里,
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出山的路径只有一条土路,而且还年久失修,若是没走惯的人,恐怕还真得折腾一番。
村里人想要出山,只有这唯一一条道路,但出去就算是寻常脚力也得花上将近一天时间。
山里没有多少梯田,山货也运不出去,久来久之,变的也越来越穷,村子里很多人都搬到外面去了,剩下的人很少,青壮年也都出去了打工了,没人愿意留在这山村落的,姑娘也大多嫁了出去,留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
安叔心脏不好,在外面发过一次病,便回到山里来了,虽然日子过得苦,大家穷但也能勉强度日。
至少大家都能吃饱穿暖,可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心头不安,虽然说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这伤病却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负担不起的。
杨辰看了一眼天空逐渐落下的夕阳,有些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他此刻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出去打工这个念头。
听见安叔一家的对话,更是让他念头大盛,甚至他已经做好近期便离开这个山坳的打算了。
可是,现在大都市那么繁华,谁又会要自己这个只读了初中,年纪也才十八岁。恐怕就是去当服务员都没人要把。
想着想着,天色便黑了下来,杨辰一路前行,丝毫没有想要回去的想法。
初夏的晚上,天气还带着躁热,丛林两边也开始响起了知了等各种虫子的叫声,不断回荡。
突然,一声雷声骤然响起,杨辰抬头看了一眼像是被电光撕裂的夜空,眼看要下暴雨了,杨辰急忙躲进了自己常去的地方——土地庙。
土地庙里黑灯漆火的,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灰尘,对着土地拜了三拜,便算是打了招呼。这才借助破败的窗户偶尔出现闪电,寻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渐渐的温度开始冷了下来,不过对于杨辰这种山里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感觉。
外面电闪雷鸣了好长一段时间,风也毫不留情的吹着,破烂的窗户被风吹的呜呜作响,可奇怪的是,这雨却不见的落下来一滴。
杨辰感觉到意外,按照平常夏天雷雨的尿性,这么长时间恐怕是雨都下完一半了吧。
这时,一阵狂风忽然吹开了庙门,一道闪电骤然出现,将土地石像还有周围照射的一片银白。
可这在杨辰看来却透着一股凉意,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狐疑的看向四周。
莫不是碰上什么鬼怪了吧?
杨辰平时没少听老人家讲离奇故事,此刻那些故事主动浮现在了杨辰脑海里,他突然有些后悔偷偷跑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杨辰站了起来,想要去把庙门关上却吃惊的看见在山的另一头,有一只大鱼横空,它的翅膀展开,可以横跨万里,全身泛着淡淡的白芒,迎着雷电而上,眨眼便消失在了厚重的云层之中。
大,大鱼?鲲鹏?
杨辰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曾经听村里一个年长的长辈说过,传说在山间的另一头,有一只神鱼,能保佑这片土地,但他一直在沉睡,等到合适的一天他便会离开。
一开始杨辰只是把这个当成了骗小孩的故事,现在看来还真没想到是真的。
突然,天地间再次劈下一道雷电,响彻云霄,闪电映照在杨辰的小脸上,带着一片惨白之色,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天地间再次劈下一道巨大无比的雷电,直接穿过苗顶劈了下来,恰巧劈在了土地庙的土地神像上。
杨辰猛的惊醒过来,回头看去,闪电消失不见,土地神像已经被雷电劈的无数碎块,散落在地上,不少已经化成了焦土,而土地神像的底座却散发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光芒,非常夺目。
杨辰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好奇心驱使慢慢向前靠近,杨辰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查看,发现在神像的底座竟然有一个小小的葫芦,这个葫芦晶莹剔透,表面光泽,一下就知道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