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

  九岁的李玲读小学三年级，今天的语文课，老师主要讲的内容是要求学生学会这个常用的修辞手法。老师在讲了明喻、暗喻、类喻、借喻、对喻、博喻……等十多种中分类的修辞手法之后，又举了很多的例子:如将人植物的有:儿童是祖国的花朵，爷爷是不老的青松……将人比做动物的有:将朴实的农民比做老黄牛，把精明的人比做“精得像兔子”，把长得瘦的人比做“瘦得像猴子”等等……接着，老师要求学生，每人回家想一想，写一段练习这个修辞手法的短文，并且给家长看看，最好要家长辅导一下。
  李玲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只母鸡把嘴里啄到的食物甩给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意思是告诉小鸡们，这是可以吃的食物。她联想到这是母亲在教会自己的孩子学会自我生存的本事。母鸡就是妈妈，自己就是跟在妈妈后面的小鸡。她立刻有了写短文的灵感。
  （背景介绍:李玲父母从湖南来到深圳，在菜场有一个卖肉的摊点。李玲母亲吴桂花是个胖胖的女人。他们全家租住在深圳宝安一间两层自建房内。此时丈夫在菜场守摊子，吴桂花在厨房做午餐。厨房是租户共用。同做饭的还有同小楼的江苏青年刘勇及四川打工妹阿珍。）
  厨房里，这三个人一边做饭一边闲聊。
  刘勇:“吴姐，昨晚我出去闲逛，一个青年边跑边对我说:快呀！快呀！快去看抓该啊！”我没听懂，问道:“什么？抓什么？”这青年告诉我:“抓该呀！你们内地叫……鸡……呀！”（鸡的粤语发音是“该”）
  阿珍忙插话:“起先我也不懂什么是该，后来弄清楚了，那些卖X的女孩子，他们这里叫该，翻译成内地的话，就是……鸡。”
  吴桂花:“哦？那些卖X的女人这里叫鸡啊？”
  阿珍:“是的。”
  吴桂花:“好脚好手，什么事不能干？去做鸡？鸡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这时，小玲兴冲冲地跑过来:“妈妈，我写了一篇关于的短文，老师说要家长辅导，我想念给你听听……
  吴桂花正在炒菜，没注意小玲在说什么。
  阿珍:“小玲，你念念，阿姨想听。”
  小玲露出了笑容:“好，我念……妈妈是个肥母鸡，我是她身旁的小鸡。妈妈教我怎样寻找食物，教我做个合格的鸡……”
  吴桂花只听见小玲在旁边讲妈妈是鸡，她说她自己也是鸡，火冒三丈，她停下锅铲，扭过头恼怒地望着小玲大声说道::“……你这伢子，妈妈刚讲完鸡都不是好东西，你就跑过来说妈妈是鸡你是鸡……你气死我了……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玲被莫名其妙的熊了一通，眼泪“刷”的一下布满了整个眼眶。
  刘勇连忙跑过去，弯下腰，一手搂着小玲，一手拿出纸巾擦小玲的眼泪。
  刘勇:“小玲呀，你以后写作文呀什么的，注意一个事啊，不要把你妈妈比做鸡呀，你爸爸比做鸭啊。知道吗？”
  李玲:“那什么呢？”
  刘勇:“你看，你妈妈胖不胖？”
  “胖。”
  “对呀！很好嘛！你可以把她比做猪嘛！……肥猪，肥猪……你听，我妈妈胖得像肥猪。这句话多好？负责你们老师夸你会。”
  机灵的小玲望了这位嬉皮笑脸的叔叔一眼，说:“我发现你可以一种东西。”
  “说说看，你把叔叔什么？”
  “和鸡和鸭都有关系，只是离开鸡鸭的时间很长很长……”
  “很长很长……那是什么东西啊？”
  “是坏了的鸡蛋鸭蛋！你知道吗？这东西你最合适……你是坏蛋！”
  “哈哈哈哈……”小玲这句话，引得吴桂花和阿珍哈哈大笑……
  ————节选于长篇《深圳出租屋》
  作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