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炁灵古法体内乾坤

  不知过了多久……
  秦唐浑浑噩噩之中，突然间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变化，仿佛仅仅是短促一暂，又如同穿越了个世纪，秦唐惊讶地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之前的神秘世界里。
  满眼的断垣残壁，地面之上坑坑洼洼，如同被无数颗天外飞石砸落造成的一般，最深的坑甚至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底，只有漆黑幽暗落入眼中，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秦唐回想起了之前天崩地裂的场景，顿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急忙向四周望去，寻那神秘黑影的踪迹，只是任凭他如何寻找呼唤，那道黑影都没有再出现。
  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仿佛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难道被星火砸灭了？”秦唐忍不住的想到。
  微环首望去，地面之上到处是破碎的兵器，有刀有戟，有棍有轮，但是最多的，还是数之不尽的断剑，光是秦唐面前目力能及之地，一眼望去，就不下百柄。
  除此之外，有一些散发着光的东西同时也进入了秦唐的眼中，稍稍一看，秦唐大吃一惊。
  这些七零八落的淡光，竟然都是从一具具骸骨上发出！
  骸骨蒙尘，竟然还会发光，当真是让人惊奇。
  大部分的骸骨都还算完整，但是有几具，却已经支离破碎，秦唐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就有一个发着淡淡光芒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直直对着秦唐，让秦唐背后隐隐发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自己不是在天波山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秦唐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满是疑问。
  其实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想，这个神秘的地方，恐怕就在自己的身体之内，而此刻的自己，也不是身体到了此处，而不过是一道灵识罢了。
  抬头向上方看去，天空之中空空荡荡，空无一物，只有淡淡地光线从上而下，毫无保留地照拂下来。
  周边空气中悬浮着的一颗颗珠子，将整个世界映衬得五彩缤纷。
  先前秦唐其实也暗暗尝试了几次想回到这里，却无门而入，怎么也回不来，现在不小心打了个盹，却又莫名其妙得回来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还未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一点金光从远处亮起，随后一道金色的溪泉突然飞跃而出，向着秦唐激射而来，秦唐来不及反应，那股溪泉击便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消失无踪，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而这一刻，秦唐感觉到说不出的舒坦，一时间，不管是目力还是听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多了一种莫名的感知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一颗颗珠子的颜色，甚至能感觉到每颗珠子之中蕴含的充沛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突然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秦唐举目向在四周望去，一眼望不到头，没有再看到任何的金色溪流，但是在他的左前方，赫然发现有一根擎天巨柱矗立在那，直通天际，根本望不尽它的顶端在何处。
  上一次来的时候，秦唐很肯定自己没有看到，这一次，却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由好奇地走上前去，越是靠近巨柱，秦唐越是感受到一股凌厉无比的气息直直地扑面而来。
  硬着头皮再度往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凌厉的气息就成倍地往上增长，无形的威压让秦唐的呼吸都有些难以控制，不过好在现在站的位置已经能够看清楚通天巨柱的模样了。
  巨柱通体呈墨青之色，观其材质，竟如铜似石，一时间让秦唐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过此刻走的近了，秦唐清晰地看到擎天巨柱的柱身之上，刻有一幅幅图案，只是离着有些远，一时间却是看不清楚。
  忍不住心中好奇，秦唐再度走进了几步，顿时肩上的压力一重盖过一重，犹如实质般的凌厉气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股压力不似之前殷羽在林中爆发的杀气那般具有攻击性，反而倒像是自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无可亵渎的庄威之力。
  强顶着压力，秦唐向巨柱最下方的一个图形看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连自己都忍不住地愣住了。
  这个图上描绘的，竟然是一幅剑阵的阵图，阵图的下方刻着八个古朴大字，秦唐一时间便认了出来——
  九品——一阶雷灵剑阵！
  剑阵？！
  九品是什么意思？是剑阵的等级？那么一阶呢？
  秦唐不清楚这八个字所描述的意思在修炼界是什么样的概念，因此也只是对其同自己一起出现在这里感到惊奇。
  流山道人之前尝试帮助秦唐唤醒记忆，和他讲述了一些修炼界的事情，尤其是剑阵相关，更是不知废了多少口舌，可惜的是，对秦唐的记忆来说，石沉大海，没有起到半点波澜。
  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讲，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让秦唐对于所谓的修炼，所谓的剑阵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剑阵之道，其势衰弱，天下间厉害超然的剑阵之法，大多汇聚于中州一地，其余八州即便有些修炼剑阵的仙门，但都阵法等级低下，难成气候。
  加上剑阵之途，比之同级别功法，更是繁琐，其中变化难以把握，很难发挥出剑阵的所有实力，而且对于灵剑颇为依赖，修炼十分花费。
  大部门即便拥有剑阵功法的仙门，也只限部分天资卓越的弟子修习，推广整个仙门的话，即便是他们再如何节省，也难以负担。
  因此，修炼剑阵的人，在修炼界中是不多见的，但凡见到，必然是门内翘楚。
  但是只要但凡拥有一路剑阵的仙门，不论剑阵威力如何，都必然会当成镇派之宝，千方百计地交由得意弟子学习，以期勘破奥妙，直上青云。
  秦唐感觉自己自从醒来之后，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接触到剑阵了，好像也没有流山道人说的那般神秘珍奇。
  眼前的巨柱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阵图，高处的一些秦唐看不真切，但是近处的左右上下，无一不是一幅幅灵剑飞腾的剑阵图画，每幅图画的下面，都有着专门的剑阵名称和它的功法级别。
  这哪里是什么柱子，简直是一座剑阵阵图的绝世宝典啊！
  要是剑阵阵图真有流山道人所说的那么珍贵稀有，那这宝典的价值，不用想都知道是恐怖到何等地步。
  想到这里，秦唐忍不住有些激动，若是自己能够学会这些剑阵，那天下再大，哪里不能去得？
  而且既然在自己体内，说不定还能通过它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秦唐暂先将目光从其他地方收回，落在那《一阶雷灵剑阵》的阵法图上。
  只见两柄缠绕着雷光的长剑以一个玄妙的姿态横立于半空之中，两剑的下方，一道道看不清何种联系的诡异灵气似乎在不停地缠绕流转，仿佛有雷霆之力扑面而来。
  身体上的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雷霆之力似乎也在“噼啪”作响，秦唐有种置身于剑阵之中的感觉一般，那悬浮的两柄灵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向着自己斩落下来。
  秦唐一个哆嗦，终究是有些抗受不住，身体陡然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直到那股凌厉的气势减轻了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那幅图看起来的确是《雷灵剑阵》的剑阵图谱无疑，可自己除了图上画出的那些肉眼可见的图案看到了之外，什么也没有看明白，更别说领悟剑阵奥妙了。
  心中思索之下，突然间，不禁想起了什么，一个词从脑海中划过，然后就再也挥之不去。
  秦唐无端地想起了那灌入自己脑海中地金色符文海洋，那些奇异的符文此刻深深印在秦唐的脑海之中，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此刻秦唐稍一思索，脑海中就蹦出了一个词，连秦唐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它来？
  金色的符文其实是一篇名为《炁灵》的功法，这是一部修炼的心法，秦唐不知道为何会在自己体内，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级别的心法，却是知道它定然不凡。
  《炁灵》通篇除了修炼心法之外，还有三个运用灵力的神通，而秦唐想起的那个词，就是《炁灵》三大神通中的一种——虚灵眼！
  观气探灵，十殿不存，封元虚仙，九霄无遁！
  秦唐虽然不知道神通是什么，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提醒他，只需要他开启虚灵眼，就能看明白铜柱上的东西！
  虽然似乎有了点解开眼前柱子上内容的眉目，但是秦唐也只能无奈苦笑，自己压根就没有进行过丁点的修炼，就连什么是灵力都不知道，又如何谈论怎么去调动它们。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修炼《炁灵》功法，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那就是必须要在体内开辟乾坤天地，所有的灵力需要在乾坤天地中淬炼之后才能运转这门神通。
  可秦唐连乾坤天地是什么都不知道，灵府现在倒是知道一些，也不知道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而且能够开辟灵府的人都属于凤毛菱角，按照流山道人的话说，他修行了三十年，才开辟出自己的灵府，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有三十岁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开辟后天灵府的。
  也就是说，自己相当于对于《炁灵》这部功法来讲，连入门的条件都没有达到，还怎么去使用它。
  空有屠龙技，只是无龙可屠，让秦唐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
  虽是这般想着，但秦唐不自觉地还是回忆起虚灵眼的运行方式，想着想着，突然间发现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攀上了他的双瞳，将瞳孔中的白色彻底替代掉。
  方才消失在身体内部的金色溪流突然间从全身四处，向着双眼汇聚而去，一瞬间，秦唐眼中眼白彻底染成了金黄，看起来十分诡异怪诞。
  这般变化，秦唐自然也感觉到了，只是他心中震撼，有些难以相信，体内那股股细弱泉流的流动方向，这分明就是虚灵眼的第一重境界——观灵的运行心法！
  而那股先前流入自己体内，现在又在体内运转的金色溪流，哪里是什么别的东西，分明就是灵力！
  秦唐身体兀地一震，自己从来没有修炼过，体内哪里来的这般灵力？
  而且自己明明没有开辟乾坤天地，怎么可能能够使用虚灵眼？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他的身世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诡异，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将其彻底笼罩。
  难道……
  陡然间，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突然在秦唐脑中滋生出来，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涌而出。
  秦唐忍不住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心跳也不争气地剧烈起来，为了印证自己的大胆猜测，秦唐再度顶着压力朝着擎天巨柱靠近过去。
  然后，用他发生未知变化的双眼，朝先前看过的《一阶雷灵剑阵》阵图看去。
  这一次，所有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如铜似石的巨柱顶天而立，周边散发着阵阵的墨青色光芒，越靠近巨柱，光芒越是强烈。
  《雷灵剑阵》的阵图此时透过墨青色光芒，再度落入秦唐的眼中。
  这一瞬间，秦唐的身体兀地一震，眼前的两柄雷绕长剑竟然飘出巨柱，在他的眼前演练了起来，再也没有雷霆之力闪现。
  秦唐看得如痴如醉，长剑划过的每一道痕迹都清晰无比的映入心中，整个剑阵的运行方式再无保留地呈现在了秦唐眼前。
  而且随着剑阵的演练，秦唐的脑海之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型。
  真的是虚灵眼！
  秦唐心中一震，眉头一挑，几日来心中积聚的阴霾，顿然一扫而空。
  不过很快，双眼传来的酸痛让秦唐不由一惊，竟有脱力的感觉从身上反馈而来，于是急忙退到了巨柱的外围。
  眼中的光芒很快便消散而去，变回了寻常的颜色，整个过程，坚持了不足半炷香的时间。
  纵然如此，秦唐此刻仍然忍不住内心狂跳，一股难以压制地喜悦从心底狂涌而出，似乎要冲破天际，冲破一切。
  虚灵眼！
  自己竟然真的可以使用虚灵眼！
  秦唐抬眼超四处望去，淡淡的光芒从四处传来，让这个空间清晰无比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能够使用虚灵眼，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已经开辟了乾坤天地，只是连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或许只有在他丢失的记忆里，有着这么一段尘封的往昔。
  而秦唐一直想知道的这个神秘空间，极有可能……
  便是他体内的乾坤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