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费尽周折随夙愿
看到顾旬殷对苏炫如此大的成见,仍鹰杰婉言劝道:
“顾庄主,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怒火烧身啊!就怕会伤到自己。说实话,相爱的人是拆不散的。我和香薷也曾被仍朗天从中插足,但是我们冲破了重重障碍,最终走到了一起。今后,即使有再大的风浪,也难让我们分离。所以,语蝶和苏炫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看到仍鹰杰也在出面为苏炫说情,顾旬殷还是固执己见:
“苏炫怎么能和仍鹰杰师爷相比,你对香薷忠心耿耿,我们有目共睹。可是苏炫见异思迁,对我家语蝶就没安好心。我将语蝶嫁给他,怎么能放心?”
这未来的岳父真把自己当坏人了,苏炫辩解道:
“顾庄主,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这一点,语蝶最明白。我爱语蝶,语蝶也爱我。我虽然和灵涓睡在一起,可是夜夜都喊语蝶的名字。灵涓嫉妒得快要发疯了,连孩子都不愿意给我怀上。您若愿意将语蝶嫁给我,我就娶她。今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好好行事。”
“我若不愿意呢?”顾旬殷听出了什么,怒声而问。
“您若嫌弃我,我就破罐子破摔,跟着寒庭轩继续干坏事;直到老天收了我!那样,深爱我的语蝶,一辈子就不会安宁了。我想,您一定不愿意看到您的女儿因为我痛苦的样子吧?”
“苏炫,你是在威胁我吗?”顾旬殷愤怒了。
看到顾旬殷恼火的样子,香薷也劝解道:
“顾庄主,寒庭轩一日不除,苏庄和顾庄就一日不得安宁。何况,他还带着三千兵马,也威胁到了昆吾国。您若将苏炫推给寒庭轩,岂不是将昆吾国置于危险境地吗?天下兴亡,人人有责!您和苏炫都是昆吾国人,更得多为昆吾国着想啊!”
香薷的一番话的确有份量,顾旬殷的心不禁一颤。但是,顾旬殷对苏炫的愤恨之情,却难以平复。
他冷眼瞅着苏炫,用怀怒的语气说道:
“苏炫,你还想叛国不成?你不怕我即刻禀报君王已许,要尔的性命吗?”
看到顾旬殷对苏炫如此的仇视,语蝶赶忙上前,用手为顾旬殷上下抚摸着胸脯,柔声细语道:
“爹,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苏炫不是叛国,就是话赶到这里了。他是诚心想与我和好,刚才还给我下跪了。否则,我怎么会原谅他?”
“语蝶,你就是个没出息的孩子!”顾旬殷将语蝶的手拿开,用手指着苏炫,气愤地数落着语蝶:“谁让你怀孕?谁逼你退婚?谁把你的孩子打掉?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苏炫啊!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爹,我不是执迷不悟,苏炫他真的被逼无奈啊!他打不过寒庭轩,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寒庭轩威胁他,若是不从,不仅要他全家性命,还要我的性命。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您的女儿啊!您就原谅他吧!”语蝶泪眼朦胧,祈求着顾旬殷。
顾旬殷知道自己最终拗不过女儿,但是,他还想说服语蝶:
“语蝶,寒庭轩为什么偏偏选择苏炫下手,而不去选择他的哥哥苏浩呢?他也可以让灵涓将苏浩用迷情药迷倒,然后折磨他,镇压他,威胁他;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能明白一个重要的原因吗?”
“爹,是不是因为苏炫长得好看啊?”语蝶怯怯地说。
“语蝶你说得很对!灵涓就是看中了苏炫的这一副好皮囊。苏炫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表,不仅吸引了你,还吸引了灵涓。今后,他还会吸引更多的女子啊!”顾旬殷为自己女儿着想,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
“顾庄主,我能吸引很多女子,我管不了。可是只有语蝶能吸引我,这在我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对语蝶情有独钟,至死不渝!”苏炫诚挚地表白着自己。
“苏炫,你住嘴!你还在这里花言巧语?你骗得了语蝶,还能骗得了我吗?”顾旬殷呵斥着苏炫。
“爹,苏炫真的爱我,他不是花言巧语,我是能分得清的!您就原谅他一次吧!”语蝶的眼泪流满脸颊。
“语蝶,你怎么能分得清?你想,这一次他被寒庭轩父女利用了,逼迫了。就怕是再有第二个灵涓,第二个寒庭轩,若是再来叨扰他,他还不是同样屈服吗?你再一次与他和好,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顾旬殷陈述着利害关系。
“爹,怎么会有第二次?”语蝶哭了起来。
看到语蝶流泪,苏炫很是心疼。他拔出宝剑,往脖子上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旬殷面前。他满眼泪花,语气极为坚决:
“顾庄主,父母给我了好看的皮囊,我无法改变;有那么多女子迷恋我,我也无法改变。但是,我对语蝶的爱,更无法改变。我若是死在您面前,能表达我对语蝶的忠贞爱情,我愿意——以死证明!”
看到苏炫将剑搁到自己脖子上,语蝶慌了;她一下子冲到苏炫面前,使劲地拽住他拿剑的手,眼泪簌簌流下,哽咽着说道:
“苏炫,你怎么这样傻!我不让你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要死,我们一起死!”
但是,任语蝶怎么用力,也不能将苏炫的拿剑的手从脖子上拽下来。语蝶没有办法,只好和苏炫跪在一起,听后顾旬殷的发话。
这时候,少康疾步上前,向苏炫拿剑的手腕伸出一掌,那掌像刮起了一阵微风,凉飕飕的,轻微的簌簌声从苏炫的耳边飞过,“微风拂面”!
少康一掌击在苏炫的手腕上。苏炫的手一松,剑掉在地上。苏炫欲要取回,少康一伸脚,将宝剑一勾,那宝剑便飞到半空。少康一伸手,将宝剑握在自己手中。
少康双手捧着宝剑,走到顾旬殷面前,意味深长地说:
“顾庄主,不是我护着苏炫,而是一个人若是为爱真心付出,那么,生死就不重要了。朵儿与我私定终身之前,她已经有婚约。他的未婚夫曾经绑架了她;她不愿离开我,曾想到过跳海。而我,得知她被绑架的消息,也想到过死。朵儿不在身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能够感受剖语蝶小姐和苏炫兄此时此刻的心情。您若是爱您的女儿,就该成全他们;您若不爱他们,我将这宝剑奉上,随您怎么处置!”
说完,少康将剑放在顾旬殷面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顾旬殷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苏炫和语蝶,又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宝剑。他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痛心地说道:
“大家都以为我是拆散他们,可你们又谁知我的苦衷?苏炫提出退婚,我家语蝶哭得好几天不吃不喝;孩子流产的时候,语蝶大出血,险些丢掉性命。苏炫娶灵涓的时候,语蝶就蹲守在苏庄附近,听着唢呐的声音,她一夜没有回顾庄。之后,她便几天几夜不能成眠,整天以泪洗面,叹息不止。这半年多,语蝶每天愁眉不展,一直给苏炫绣香囊。孩子痛在脸上,父母疼在心上。你们不是语蝶的父母,怎么知道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说完,顾旬殷用双手捂住脸,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到顾旬殷在哭,语蝶走到顾旬殷身边,抱着顾旬殷痛哭起来。苏炫走到语蝶身边,抱着语蝶也抽泣不止。
看到三个人抱在一起哭,姚朵和香薷也抹起了眼泪。
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仍鹰杰与少康会意了一下,又向香薷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起身,走向抱在一起哭泣的岳丈和女儿女婿。
仍鹰杰将苏炫拉起,示意他坐好;香薷将语蝶扶到座位上;少康给顾旬殷递过一块从姚朵手里拿来的手绢,温和地说道:
“顾庄主,这人生本来就充满坎坷,怎么能一帆风顺?鹰杰兄为了逃避仍朗天的迫害,带着香薷嫂子私奔到顾庄。我也和朵儿私定终身,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向父母交代。但是,真挚的爱情会让我们坚守。语蝶小姐和苏炫的爱情,虽然经历了磨难,但是,在磨难中也经受住了考验。这样的爱情,才是真爱啊!他们为了那份真爱,都在坚守。这样的坚守,就是以后的幸福啊!”
姚朵擦了擦眼泪,也走到顾旬殷面前,满怀诚意劝道:
“顾庄主,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苏炫哥和语蝶姐爱得那么深刻,今后,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您不要想得太多,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哪能有那么多的灵涓?哪能有那么多的寒庭轩?哪有那么多的迷情药?您尽可能放宽心,做好您的岳丈大人就成。”
“爹,今后,我和苏炫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和母亲的!”
不知什么时候,语蝶和苏炫又双双跪在顾旬殷面前,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顾庄主,我苏炫前世一定是做了孽,才遭到了寒庭轩父女的算计。今后,我一定倍加疼爱语蝶,孝顺父母,多做好事,弥补自己的错误!”苏炫态度极为诚恳。
“苏炫,快叫‘爹’呀!”语蝶小声嘱咐苏炫,并向他使着眼色。
“爹,苏炫给您磕头了!”只听‘彭’的一声,苏炫将头磕到地上。
这真是:费尽周折随夙愿,言和意顺喜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