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将遇良才难高下

  腾腾烈烈刺还搠,簌簌擦擦砍又拨。
  刺来搠去,砍来又拨,少康和苏浩斗到六十多个回合,难分高下。
  少康挥戟,形正骨坚,气贯周身;劲整力顺,意满乾坤。苏浩扬刀,精充神足,柔而刚强;刀意结实,气势恢弘。
  突然,少康的战戟仿佛升腾着缕缕神妙莫测的氤氲山气,不可捉摸,却又气场强大。“天地正气”!少康扬戟,直抵苏浩的胸口。
  苏浩慌忙闪躲,将战戟迎住,顿觉气力不够。苏浩有些抵挡不住,急忙勒马,回身便走。
  少康挥动战戟如峭拔的山峰矗立,吐露出深沉冷峻的气息。“危峰耸立”!少康的战戟,搠到了马的屁股上。
  苏浩的马倍感疼痛难忍,壁一样地直立起来,险些将苏浩掀翻在马下。
  这时,郎中命人射箭,少康急忙挥戟挡箭,苏浩逃脱。虞林维赶了过来,与少康一同挡箭。
  郎中一挥手,射箭停止。他提着两个铁锤,拍马过来。少康正要迎战,虞林维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少康,你且歇歇!我来会他!”
  少康一看虞林维有着移山拔海般的气势,于是拨马回身,观看二人征战。
  郎中一看来者,英姿勃勃,意气风发。于是,郎中大声问道。
  “来将何人?”
  “我乃虞林维!跟随少康总兵左右,必将与郎中死磕到底!”虞林维的语气很强硬。
  “一个小小的副将,怎能敌过我手中大锤,接我锤来!”郎中说着,挥着大锤,向着虞林维砸来。
  虞林维挥剑迎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一个双锤娴熟,一个剑法出众,两人一斗,就是二十多个回合。郎中的双锤涮曵结合,挂砸相交,擂如风,冲如虎,云天盖地一般,杀气腾腾。
  虞林维的剑术轻快敏捷,洒脱飘逸;招招相连,一环套一环;势势相扣,一剑紧一剑;身步协调,凶猛异常。
  突然,郎中的双锤直上直下,猛然向虞林维砸来。虞林维挺剑相迎,顿觉手颤脚麻。他心里一慌,剑法有些乱了。于是,虞林维驳马回转,却待要走,被郎中纵马赶上。
  那郎中将右锤挂了,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虞林维只一拽,将其提离马鞍,活捉而去。一些兵士一齐涌上,把虞林维横拖倒拽,绑缚而去。
  少康见捉了虞林维,便挺戟来救。郎中纵马挥锤,迎着少康便斗了起来。
  两马相迎,锤如闪电,戟若疾风;看得人眼花缭乱,正如风吹玉屑、雪撒琼花一般。
  郎中的武功的确高深!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风快,元气飞快,元神轻快,一同快速进到他的丹田。意念中:海阔天作岸,山高我为峰,辟邪需硬劲,正气必扬升。
  瞬间,少康的战戟如竹笋冲破泥土,掀翻石块,克服了重重的困难,冒出旺盛的生命力。“竹韵生机”!少康扬起战戟,直向郎中的脖颈刺去。
  郎中拿起战锤慌忙迎住,“咔擦”一声!战锤和战戟相遇,火花四溅!
  郎中的战锤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功力!少康的战戟逼压过来,如千斤重负。
  郎中怎能心甘?于是,他的两个战锤如悬泉飞挂,气势雄伟,触目惊心。“冰释泉涌”!郎中扬锤砸向少康的腰部。
  少康急速闪过,伸出战戟,搅动起来。那气势如飞天一鹤,直冲云霄。“舞鹤游天”!少康的战戟直指郎中的面门。
  郎中一低头,虽然闪过,但是惊得他满头大汗。他调整好情绪,挥舞着大锤,与少康又战了三十多个回合,渐渐气喘吁吁。
  苏浩一看天色已晚,诚恐郎中有失,何况得了虞林维,不愁救不出苏炫。于是,苏浩对争斗中的郎中和少康大声喊道:
  “你们两个停手吧!且待明日再战!少康,让苏炫来换虞林维!”
  苏浩一挥兵马,撤回苏庄。郎中知道少康厉害,虚晃一招,拨马便回。
  顾玉堂中箭,虞林维被抓,再加上夜幕降临,顾庄的兵马不及苏庄的数量,少康不便再追。他和仍鹰杰、顾玉堂带着兵马,回到顾庄,一同商讨对策!
  顾玉堂虽然中了一箭,伤势不重。顾旬殷急招医师调治,让他静在床榻休养。
  在顾庄议事厅,顾旬殷和少康、仍鹰杰三人坐定,顾旬殷神色喜悦,说道:
  “此次出战,虽然玉堂中箭,虞林维被抓,但是,苏炫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没有败。多亏军师筹划有方;少康更是智勇双全。我顾庄感激不尽。”
  看着顾旬殷满意的表情,少康将实情相告:
  “苏炫对语蝶小姐仍怀有旧情,本来要偷偷随我们到顾庄探望语蝶小姐。不想那灵涓撒气泼来,挥剑阻拦。与我争斗中,被我扬腿将其剑踢落。灵涓还要纠缠,独孤道人很是气愤,一剑将灵涓刺死。于是,郎中和苏浩就杀过来了!”
  “独孤道人是行善之人,眼里怎么能容得下那样的泼妇?所以,我们顾庄还得好好谢谢独孤道人。”仍鹰杰提议道。
  怀感谢之心,不忘相助之恩,是顾旬殷的为人之道。于是,他大度地说道:
  “为了给郎中谋求药材,苏炫经常去寺观叨扰独孤道人。这次刺死灵涓,独孤道人也是为寺观的安宁做了一份努力!不过,我顾庄一定不会忘记独孤道人的恩情;我会差人为寺观送去粮食和布帛,作为对独孤道人的感谢!”
  提到“药材”,少康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倾吐出来:
  “苏炫为郎中索取药材,也是因为他娶了郎中的女儿灵涓。原来那灵涓有着魅惑男人的方法;去年冬天,苏炫去昆城找郎中为他母亲治病。那郎中的女儿灵涓用迷情药控制了苏炫,苏炫才向语蝶小姐提出退婚。”
  听到“迷情药”,仍鹰杰有了想法:
  “既然灵涓是用迷情药控制了苏炫,说明苏炫对语蝶小姐依旧爱慕。所以,要想战胜郎中,苏炫就是一个缺口。如果语蝶小姐和苏炫能够重叙旧情,那么,苏炫可以做内应,完全可以将郎中一举拿下。”
  一提到苏炫,顾旬殷就很生气:
  “苏炫,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腌臜之人,给我语蝶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即使再爱慕语蝶,我也不会同意。”
  看到顾旬殷一脸的不愉快,仍鹰杰劝道:
  “顾庄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苏炫能够反省自己,有错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千金难买还复来啊!”
  少康亲自接触了苏炫,发现他是个性情之人,于是,也劝道:
  “苏炫说过迷情药的威力很大,比春药更甚,吃了药一定是身不由己。而那郎中的功力,我已经领教,很强大!迷情药加上双锤,双重的压力下,苏炫一定是迫不得已。”
  针对郎中,仍鹰杰由提出了自己见解:
  “一个郎中,武艺非凡,我看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郎中。其中内情,只有从苏炫嘴里才能知道。只是不知苏炫现在的想法如何?能否与我们合作?”
  顾旬殷对苏炫已是深恶痛绝,他恼怒道:
  “要苏炫合作干什么?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顾庄有少康总兵,还怕那郎中不成?”
  对于顾旬殷的情绪,少康是理解的。不过,苏炫和郎中还牵扯着珠宝一事,于是,他有意透露道:
  “那郎中不仅唆使苏炫到独孤道人的寺观索取药材,而且与苏炫合起来劫去了有虞国君王送给昆吾国君王贺寿的珠宝。他仅仅为珠宝,倒也罢了,就怕是另有原因。所以,与苏炫合作很重要。”
  苏炫和郎中合起来劫取珠宝,顾旬殷是不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顾旬殷很是不屑:
  “原来,苏炫跟着郎中干了这么多缺德的事啊!这小子真是不可救药了!什么迷情药?还不是他长着花花肠子。即使没有灵涓,我想语蝶嫁过去,他也会移情别的女人。现在看来,我家语蝶不嫁他,倒是幸运了!”
  苏炫本来心仪语蝶,只是为情势所逼,才娶了灵涓。现在,灵涓已死,苏炫的心便决意在语蝶身上了。想到这里,仍鹰杰说道:
  “灵涓已经死了,我想苏炫这一次是不会放弃语蝶小姐了!因为他们毕竟相爱过!所以,顾庄主即使反对,又能如何?”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父亲,理应为女儿把关。于是顾旬殷气愤地说道:
  “这真是家门不幸!说好娶亲,未曾想是退婚。苏炫将顾庄脸面丢尽,这是我顾旬殷心中的一块伤疤!苏炫若是再提亲事,我绝不会答应!”
  真正相爱的人,爱如深海,情比金坚。自己深深爱着姚朵,谁能阻挡?于是,少康劝道:
  “庄主休要生气!苏炫虽然负心于语蝶小姐,但是语蝶小姐对他还怀着深厚的情意,为苏炫绣了好多香囊。苏炫这次来。也是受了香囊的牵引。所以,他们彼此都念着对方。感情的事情,有谁说得清?又有谁能挡得了?”
  或许,语蝶真的坚持,自己怎能伤了女儿的心?做父母的,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幸福吗?顾旬殷长叹一声,说道:
  “小女不幸,竟然遇到了这样糟糕的事情!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我们还是一同用晚餐吧!”
  这真是:将遇良才难高下,风情月债最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