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恨海难填痴女怨
“语蝶姐,你发现自己换孕后,便偷偷去苏庄找苏炫。苏炫听说你怀孕后,很高兴;还表示要与他父亲商量提前筹办婚事。之后,他吻了你,你又投入他的温柔之乡。这说明苏炫那时是爱你的!你们的爱情很浪漫啊!”
“是很浪漫!朵儿妹妹,你知道偷吃禁果的滋味吗?”说到这里,语蝶平静了许多,柔和了许多。少女的红晕泛在脸上。
“我……我……我没有偷吃过禁果,不……不……不知道什么滋味!”姚朵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吞吐。
“那种感觉,就像春风来了,积雪变薄了,云雀欢声不断。阳光的触角也变得柔软了,冰河激情地崩裂,流水之声悠然出现。嫩绿的草芽顶破沃土,犁牛在辛勤耕田。香花如朝霞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地点燃着山林。春天有声有色地来了,醉人心田。”语蝶的描绘令人陶醉。
“好神奇啊!语蝶姐,听你的描绘,你们还真是互相爱恋;而且,如胶似漆。对吗?”姚朵从语蝶的描述中,能够感受到他们在一起的幸福。
“对!之后,他便常常偷偷地来秀楼找我,我也有时偷偷地到苏庄找他。这样,持续了半月之余。我总觉得很快就要过门,既然那么神秘,那么美好,我和他都那么渴望,为何不能偷偷在一起?”语蝶说着自己的心思。
“你们偷偷在一起的日子,一定很快乐!”姚朵插着话。
“是啊!那段时光的确美好!可是慢慢地,他不再热迷了,仿佛失踪一样。我正想着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找我,我以为他又要偷偷与我约会。没想到他说提前的日子有忌讳,不能娶我,希望我把孩子打掉;而且给了我一包打胎药!”语蝶的声音颤抖着。
“这苏炫变得也太快了吧?语蝶姐,你将孩子打掉了没有?”姚朵憎恨苏炫,但是对孩子很关心。
“我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且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语蝶说到孩子,声音是温柔的。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后来呢?”姚朵追问着。可她没有想到——孩子,已经触动到了语蝶的最柔软之处。
听到姚朵的追问,语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她不好意思让姚朵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而这眼泪,终究要掉的,止也止不住。她背对着姚朵,任眼泪流个不停;而且每次看到夕阳,她那颗受伤的心更是难以平复。
此时,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夏日的凉爽,随着暮色,层林浸染,倦鸟回家。一种说不出的凄楚,在语蝶心中油然升起。夕阳的影子投在秀楼前的草地上,撒下了一地淡淡的忧伤。
眼泪似乎流不动了。语蝶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手帕拭干眼泪,回转身来,一副气愤的样子。她对姚朵伤心地说:
“后来,我去苏庄找苏炫。庄门紧闭,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去昆城为他母亲请郎中治病,被郎中的女儿灵涓迷住了。不久,他托人到顾庄告知我父兄,非要退婚。”
“退婚?退掉了没有?”姚朵想:这苏炫的心,太狠了!
“我将实情告知父兄,他们很生气,便带着兵马随我一道去苏庄讨说法。苏炫父子没有出来,而是派郎中出来交涉。那郎中根本不是一般的人,与我交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原来是武林高手。”语蝶的语气里含着对郎中的愤恨。
“郎中竟然是武林高手?”姚朵想:他的身份一定特殊。
“是的!郎中拿着两个铁锤,几个来回将我打于马下。若不是玉堂哥及时相救,我恐怕要死在他的铁锤之下了。我们撤兵回到顾庄之后,我便——流产了。”语蝶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孩子的流产,就是她最大的心痛。
“流产了?太可惜了!苏炫知道吗?”姚朵的语气满是怜惜。
“苏庄与顾庄从此成为仇家!彼此互不接纳。他应该不知道;或者,他以为我心灰意冷,吃了打胎药。”语蝶有些痛心。
“他还不知道啊!语蝶姐,难道这件事就此为止了?”姚朵小心地问道。
“怎么会就此为止?我不甘心!郎中杀死了我的孩子,这个仇,一定要报。苏炫负心于我,这个原因,我定要知道。那灵涓倒是哪一点比我好?让他变得那么快?他若有情于我,我自然放过他,让他休了灵涓,娶我语蝶。他若心里没我,我便与他和灵涓同归于尽。没有苏炫,活着没意思。我们一同死去,心安了!仇也解了!”语蝶激愤不已。
“语蝶姐,为一个腌臜的男人,若是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得了!你还是保重自己要紧。”姚朵劝着。
“女人一旦失身于某个男人,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自古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懂得。少康贤弟若是负了你,你会怎么办?”语蝶的问题很犀利,让姚朵一时难以回答。
她只记得那次因为中了法术迷路,很晚回到房间。看到少康失去呼吸的样子,她想到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还记得寒洛川将她劫持的时候,她想到过跳海。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骨髓的时候,死,对女人来说,是不足惜的!
想到这里,姚朵便对语蝶轻柔地说:
“少康哥只是——亲吻过我,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过,他若是负了我,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说到这里,姚朵的眼圈红了。
“少康贤弟是个君子!他不会负你的,放心吧!”语蝶安慰着姚朵。
“语蝶姐,那郎中杀死了你的孩子,你为何到现在不去报仇呢?”这是姚朵最想知道的。
“那郎中非常人能比!而且,我发现,他身后还带着许多兵马;可见身份特殊,并非一般郎中。再加上苏庄本身就比顾庄兵马多。这个时候交手,岂不是自找苦吃吗?我们顾庄正在暗中接纳人才,招兵买马。一旦时机成熟,便定能有力反击。”语蝶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顾庄暗中行动,那苏庄也一定有所防备,说不准人家也在暗中操作呢!再加上苏庄与郎中狼狈为奸,再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啊!”姚朵提醒着。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语蝶想:姚朵来这里。莫不是想帮自己?
“那天比武,你觉得少康哥比那郎中,怎么样?”姚朵向她提出建议。
“应该绰绰有余,至少势均力敌。不过,我们的兵马少,这是硬伤!”语蝶说着实情。
“硬战不行,可智取!你若有心报仇,少康哥一定会成全你!何况还有仍鹰杰师爷!明日议事,可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姚朵的提议令语蝶心动。
“朵儿妹妹,你真是个聪慧之人!听你的便是——明日议事,商讨对策!”语蝶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语蝶姐,那我告辞了!明日听后佳音!”姚朵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
“朵儿妹妹,等等!”看着姚朵又坐了下来,语蝶问道,“妹妹和少康贤弟定情的时候,他送了你什么?”
姚朵想了想,便说:
“花环!”
“那你送了他什么?”语蝶的眼神带着神秘。
“没有!什么——也没有!”姚朵摇了摇头。
“送个香囊吧!”语蝶说着,从柜子里取出绣花针,好还有丝线和布帛,将它们一起放在了姚朵面前。
“送香囊?”姚朵有些莫名其妙。
“朵儿妹妹,为少康贤弟做个香囊,送给他做定情之物!让他带着,他自然就忘不了你了!”语蝶意味深长地说。
“你给苏炫也做过香囊吗?”姚朵想知道语蝶和香囊的故事。
“早做就好了!我们恩爱的那段日子没顾上做。等想起来做的时候,他已经变心了;做了好多香囊,也没能送出去!所以,我要你现在做!早点送出去,就能拴住他!一则表达爱慕之情,再则也算定情之物!自然,少康贤弟就不会变心了!”原来,香囊是用来栓男人心的物件啊!
“这香囊,能管用吗?”姚朵满脸疑惑。男人带着女人的香囊就不会变心,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管用!过来人都这么说。”看来,语蝶是相信的。
“可是——我不会做啊!”姚朵是公主,整个有虞国宠着她;她哪会针线活啊?
“朵儿妹妹,我教你!你先看看我的样品!”语蝶说着,便从柜子里取出十多个图纹精彩、形状各异的香囊。它们五彩缤纷,散发了浓郁的芳香,甜醉了姚朵的心。
姚朵喜欢这些香囊,但是惊喜中带着好奇。于是,她问语蝶道:
“语蝶姐,这么多香囊,你准备送给谁?”
“苏炫!”苏炫已经种在语蝶的心里。
“苏炫不是变心了吗?你还送他香囊?”姚朵想:爱情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啊!
“变了也要做!有机会就送给他。因为我还爱着他!”语蝶对苏炫仍然一往情深。
“语蝶姐姐真是个痴情的好女子!”姚朵从心里佩服!
“自古‘痴情女儿负心汉’!你一定要记着,眼前的好并不代表着一世的好,我们这些女子一定要时时防着。所以,朵儿妹妹,这香囊,你一定要做!”语蝶叮嘱着姚朵。
这真是:恨海难填痴女怨,香囊满载美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