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挑战失败雄耶衰

  女艾也早已气沉丹田:元精萧萧肃肃,元气蓬蓬勃勃,元神轻轻爽爽。它们从她的身体里不断涌出,注入气海,顺着她的手掌沁出。
  女艾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身长八尺,风姿特秀;器宇轩昂,年轻气盛;爽朗清举,血气方刚。他纵马将她揽入怀中。顿时,温暖从女艾背后慢慢包围过来。
  耳畔传来了他的声音,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温热的液体体贴地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女艾的真气在加深,在加深……
  仍远没有想到,女艾的内功如此之好。显然,他有些力不从心,手掌有点抖动。他又吸了一口气,真气灌入手掌,
  仍远深情地看着女艾,硬撑着:山对水充满了无限的爱恋。他爱水的精灵剔透,爱水的温柔妩媚。他时而将水捧在手里,让它变成美丽的天池。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出五彩的斑斓。他时而将水抛向天空,让飞流直下,在浪花溅起之处,架起绚丽的彩虹。
  女艾气海的所有的空间蓄满了“三元凝气”,她的脑海里闪出——那少年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风雨大作,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面前。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并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奔腾而下的瀑布,在怒吼,在叫嚣。气势磅礴,一泻千里。那少年,就是把仍雄耶架起来又狠摔在地的——姒少康。
  意念中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女艾的真气大增。她一使劲,重重推向仍远的手掌……
  经女艾一击,仍远整个重心偏倚,向后倒去……马车顿时晃了起来。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少康喊道。
  “少康哥,我们比内力。我赢了!”女艾快乐地说。
  “老大,我的内功是你教的,为什么比不上女艾妹妹?”仍远有些失落。
  “学艺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三兄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三元凝气’之功,我也曾授于你们。你自己学艺不精,怎能怪师傅?”少康边驾车边高声说道。
  “我不是天天放牧,顾不上练吗?”仍远找理由。
  “我和女艾也天天放牧,放牧的间隙也在练。你自己不争气,不能怪师傅。”
  ……
  说着说着,他们便到了驯马场。驯马场的周围人很多,少康找了位置,停了马车。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仍远突然神秘地把少康拉到远离女艾的一边,低声说:
  “少康哥,我喜欢女艾妹妹,你给我们撮合撮合,好吗?”
  “你连内力都比不过她,还说喜欢人家?她会同意吗?要知道,女人不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少康淡淡说道。
  “我是比不过她,但今天比不过,不等于永远比不过;她是不同意,但人心也是会变的。我虽然功力不如她,但是我会对她好一辈子!女人也愿意嫁对她真心实意的男人啊!你是她亲哥哥,她一定会听你的。少康哥,劝劝她吧!”仍远诚恳地祈求着。
  “她不同意,我也不能伤她的心!”少康正色地说着,转而又道,“但时机成熟,说不定也会成人之美。”
  “什么是‘时机成熟’?”仍远的确有些懵。
  “你什么时候变成英雄了,那就‘时机成熟’了。”少康说完,就向女艾走去。
  “我哪儿像你呀!一出手,就把仍雄耶打倒了。”仍远酸溜溜地说。继而,他看着少康的背影,喊道,“不过,我会努力的!”喊完,仍远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你们瞒着我说什么呢?”女艾问。
  “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美女英雄的事儿。”少康浅浅一笑。
  “仍远,你是不是跟我哥说了什么?”女艾连“仍远哥”也不叫了。
  “你别听他胡说,哪有的事儿?”仍远掩饰着。
  “我们走吧!”少康说。三人一同走向驯马场。
  路上,遇到一些仍落村的村民。他们一见少康三人,便纷纷说话:
  “那不是打倒仍雄耶的小兄弟吗?这头烈马,太厉害了!不过,我觉得他准行!”
  “仍远,你也来驯烈马的?”
  “仍松,仍义正呢?被马伤着,好些了吗?”
  “现在,仍雄耶正在驯烈马,你们赶快去看吧!”有人提醒。
  少康三人疾速跑去……
  阔大的驯马场用木栏围着,正面有个台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位选官,两旁是差役。选拔的规则是,驯服烈马后,骑手若能骑在马背上,在驯马场转三圈,就是胜利者。
  这时的驯马场里,仍雄耶正在和那头烈马争斗。
  只见那匹烈马,气势雄壮,异常凶猛;性情暴烈,风卷雷霆;四蹄生风,恣意奔腾;疾速飞跃,扬蹄长啸。
  身材高大的它显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强劲的铁蹄,“嗒嗒嗒“地直入耳鼓。连周围看着的人都心跳不已。
  仍雄耶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步法轻盈,身手矫捷,动如脱兔。他与烈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对垒着,希望找到机会,飞跃上马。
  但是,面对着狂暴飞腾的的烈马,仍雄耶想跃上马背,谈何容易?
  仍雄耶决定转换策略,他退后烈马几步之外,突然运气:天空吸引你展翅飞翔,海洋召唤你扬帆起航,高山激励你奋勇攀登。男儿有志,清气满腹!
  当真气集中掌心,他便风驰电掣一般向烈马跑去,照着烈马的头部就是一个能量巨大的排山掌。
  烈马似乎感到了疼痛,它奔腾着,跳跃着,喧嚣着,嘶鸣着。等了一会儿,人们就会发现它的奔腾和嘶鸣在减弱。
  乘此机会,仍雄耶跃身上马,顺势揪住了马的缰绳,照马的屁股一掌下去。
  烈马便飞腾般奔跑起来。仍雄耶骑在马背上,春风如意。
  驯马场周围一片欢呼声,他看到了栅栏外的少康、女艾和仍远。他们似乎也在向他投出赞赏的眼光。
  仍雄耶多看了女艾一眼,内心波澜起伏:等了那么多年,追寻了那么远。爱恋你脉脉含情,牵挂你心意荡胸。滚烫的心,给你温暖;火热的情,送你良缘。
  此时,选官也站了起来,不住地点头,以示称道。
  仍雄耶已经转了两圈,再有一圈,牧正一职,就非仍雄耶莫属了!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仍雄耶就是有能耐!”
  “他的排山掌真是名不虚传!”
  “那次,被一个叫‘少康’的人打败,实属偶然。”
  “仍雄耶,好样的!”有人大喊道。
  ……
  第三圈了,仍雄耶骑在马背上,大展风采,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就在快到终点的时候,那匹烈马突然暴怒起来——它突然以一种不可抵挡的气势,浑身震颤,四蹄朝前,腾空而越,一下子就把仍雄耶抖落到了地上。
  “哎呦!”随着一声惨叫,仍雄耶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等差役们跑过去,他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周围的人看呆了,接着一片唏嘘声和惋惜声:
  “太玄了吧?仍雄耶一定摔坏了!这烈马,太狂野了!”
  “眼看就要赢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太可惜了!”
  “这烈马最后还要发威,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看仍雄耶就是大意了!”
  “我看他是骄傲了!自古‘骄兵必败’嘛!”
  “到手的天鹅飞了!仍雄耶,太衰了吧!”
  ……
  “谁还挑战烈马?”台上的选官喊。
  “谁敢挑战烈马?”两旁的差役附和着。
  周围突然雅雀无声,有的人甚至在后退。女艾小声对仍远说:
  “你不敢挑战吗?”
  “我……我……还是算了吧!”仍远的声音仿佛在哆嗦。
  “你不当英雄,我怎么喜欢你?”女艾和他开着玩笑。
  “英雄若赴难了,你不成了寡妇了吗?”仍远也逗着女艾。
  “我看你贫嘴。”女艾用手掐着仍远的胳膊。
  “妹妹,且住手!哥哥不敢了!”仍远小声求饶。
  “如果没有人敢挑战烈马,今天我们的挑战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差役喊道。
  人群开始散动。这么多天了,人人落马。就连拥有排山掌的仍雄耶也倒在马下,谁还敢拿命开玩笑?走为上策啊!
  “我来挑战!”这一声,晴天霹雳一般,把选官、差役以及周围人群都震住了。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聚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从木栏轻轻一跨,便进了驯马场。
  “就是那少年,曾经打败过仍雄耶!”有人说。
  “我曾经听人喊他‘少康’,对!是仍少康!”
  “别看他现在自信满满,一会儿就倒下了。来挑战的人不都这样吗?”
  “我看不尽然,说不定人家是神仙转世呢!”
  “胡说,我们不都是肉胎凡骨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别说话了,这少年已经和烈马周旋上了。”
  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驯马场里的发生的一切:这匹烈马承受了仍雄耶的排山掌之后,它明显地被激怒了,于是亢奋起来了,犹如发威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