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约法三章
马云禄苦笑了一下,道:“醒来也是无用,还不如沉睡的好。”
阿玉何尝不知道她的苦楚,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好,这是前厅那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想来应是马夫人在宴请韩遂。
“阿玉,扶我起来。”马云禄有点虚弱的说道,哀伤莫过心死,此时心中的苦楚让她丝毫没有一点力气。
在阿玉的搀扶下,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走了几步后,便甩开阿玉的搀扶,向门外走去。
阿玉见她踉踉跄跄的样子,连忙跟上来,关心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前院看看……”马云禄漠然的说道。
阿玉立即着急道:“姑娘,你去见韩公子吗?梳洗一下……”
她话未曾说完,马云禄一加快脚步,向前院走去。
当她迈步进入前厅的时候,厅内的众人立即安静下来,马夫人见她鬓发凌乱,面色忧伤,眼睛还红红的,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马云禄款款走了进来,直接忽略过站起身来的韩遂,走过去先给马夫人问好,接着缓缓说道:“阿娘,我有话说!”
马夫人面色一冷,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去见过韩公子。”
马云禄听话的转过身,向韩遂轻施一礼,道:“韩公子,我们的事我阿娘和你说过了?”
韩遂面色一喜,忙道:“是的,一切都已清楚。”
马云禄道:“你可想好了?”
韩遂道:“能与你皆为夫妻,乃是我莫大的福分,当然是求之不得。”韩遂说话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于他来说,现在他知道自己娶了马云禄,意味着什么,他早知道马家所看守的宝藏,这一个巨大的陪嫁,带给他的将是天下。
马云禄对她的回答却不以为然,淡然说道:“如果我心中有个人,一直忘不了,你还愿意娶我吗?”
韩遂的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坚定的说道:“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可以把他忘了为止,騄儿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安心的。”
马夫人此时也是一惊,刚才马云禄说出来时,她已有些愤怒,认为韩遂会生气而去,现在他如此的回答,却让她不知道该心安是好,还是不相信的好,一时间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韩遂,心中还是愿意相信他。
马云禄苦笑了一下,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和你走!”
韩遂忙道:“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答应,只要你愿意。”
马夫人立即站起来,怒道:“胡闹,你们皆为夫妻是交易吗?需要什么条件?我不答应!”
马云禄丝毫不畏惧马夫人严厉的目光,她坚定的迎了上去,道:“阿娘,如果你与他不答应我三个条件,那我只有与阿爷一样,遁入空门,从此后你们再也找不到女儿?”
马夫人立即一惊,一时间怒气攻心,指着马云禄喃喃道:“你……你……”马铁赶紧过去,扶住马夫人,劝慰道:“阿娘,你就听小妹说说吧,她不会胡闹的,事已至此你也别管的太多了。”
马夫人一听便有些不乐意了,立即提高了声音,道:“好!好!你们现在全都是针对我,我是为了什么。那你们全都学你阿爷去吧,留下我一个人算了,这么多年为了马家,我容易吗!”
马云禄却不理她,仍旧看着韩遂道:“若是你能接受我的条件,我明日就与你走!”
韩遂一惊,忙道:“愿闻其详!”
马云禄道:“第一,我愿意和你走,但在一年之内不成婚,这一年我随你在武威生活;第二,这一年之内如果云飞还活着,我得到他的消息会立即离开武威,到时候你不能拦我,那时候我们的婚约取消;第三,过了一年之期,我们若要成婚,一定要打开密室,找到云飞的遗骸收敛,否则什么时候找到他的骸骨,我什么时候嫁给你!这三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韩遂面色沉重,一旁的马夫人先着急起来,怒道:“不行!绝对不行!一个月后你们就在这里成亲!”
马云禄漠然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阿娘,淡淡的说道:“阿娘,要么是这样,要么我就去密室外守着云飞,你若是在坚持我宁愿去死!”
马夫人气得有些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韩遂见如此情形,却猛然下定了决心,道:“好!騄儿,我答应你的条件!”
马云禄淡然道:“好,那你准备好,三日后一早我和阿玉随你一起去武威。”说完后,她缓步走了出去,韩遂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诡秘的微笑。
密室别院的石门外,两个俏丽的身影矗立在哪里,正是阿玉与马云禄。
她们已在这里待了一整天,这一天里马云禄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盯着石门,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她多么希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石门可以开启一条缝隙,云飞微笑着走出来。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明日一早你就要韩公子一起启程去武威了。”阿玉在一旁劝道。
马云禄伸手抚摸着石门,喃喃道:“我多想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此生我已是你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我等你,不管怎么样我陪着你,阿飞!”眼泪流了下来,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她取出随身的短剑,在石门上刻着,只见写道:“昔去雪如花,今来心似雪。相聚太短,离别太长,往后余生,全都是你!”下面留名为騄儿……
她现在将对云飞的思念,刻在是门上,希望可以陪着他。直到现在,她仍旧没有放弃希望,她相信有一天,云飞就如当初一样,从那厚重的石门里出来,而他一出来,就可以看见自己的话。
沉吟半晌之后,她转身向阿玉说道:“阿玉,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