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游湖

  甄梦瑶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心中一定是为什么事情而焦灼,微笑道:“飞哥哥,一切自有天意,你有什么一直放不开的呢?”
  云飞缓缓道:“陶谦这个老狐狸,实在是难斗的很,我只是在担忧会不会功亏一篑,终究最后还是让他逃了,永远查不出他的下落,这可如何是好?”
  甄梦瑶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一直担心下去也没有用处,你索性就当自己当初已经遭到他的毒手,而他到现在还是那个具有假仁假义的陶谦,所以根本用不着再藏起来,你说是不是?”
  云飞点点头,似有所悟,说道:“瑶儿,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反正是尽力了,正所谓尽人事知天命,人这一辈子,无论是什么遭遇,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冥冥之中自然是有天意安排,即使是我们的亲事也是一样,也逃不脱这天命的安排。”
  甄梦瑶笑道:“这就对了,一切都看得开一点,自然就可以心安理得了,你看,这红霞满天,落日西斜倒映在茫茫汉江之上,景色何等壮观宏伟,一个人就是有再大的能力也造不出这个景色,所以我们只能好好的过好自己的事情。”她忽然不再说话,陷入无限的沉思,露出惆怅的神色来。
  云飞看着她,陡然感到这个美丽烂漫的少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性的甄府小姐,却多了一分成熟,她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自己也经历了不少变化。她即使想要自己的阿爷返回邺城,恢复当初的地位,可是岁月变迁,到底大有改变,无论如何,甄府在邺城已不能再有当日的辉煌,她也不会是阿爷膝下的少女。
  云飞不禁怜爱的看着她,为她感到有些难过,柔声道:“你在想什么,瑶儿?”
  甄梦瑶道:“我想起了师父,她老人家一生苦修,一直想要胜过轮回,将容颜永驻,但我觉得她好像只是徒劳无功而已,终究还是要失败的,现在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飞一时间没法回答,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在襄阳办完事情,回到邺城的时候,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的情况。唉!下个月便是中秋佳节了,我不知道是否能赶得上与师父的约定?”
  原来当时青虚道人与云飞告别时,曾和她说过,中秋时节他将会在洛阳赏月,到时候可以在洛阳一见。
  他们望着涛涛的汉江,其上的风帆不断消失在光芒之中,一边说着自己的心事,只是觉得今日的大洪山之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第二日一早,他们吃过早饭,便离开了客栈,向掌柜交代说是前往东湖游览,这样以来,如果是有袁三郎的消息,道客栈找他们,便也知道去向。
  此时,云飞内心其实十分矛盾,他现在很害怕见到袁三郎,一旦出现与甄梦瑶重新开始,便知道都是彼此的未婚夫妇。同时,他的心里急切的想要打破这个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也好早点解决,为自己求个心安理得。
  他们来到湖边,便见到这个巨大而风景优美的大湖。湖畔不时有车马往来,晨风拂面,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与凉意。他们但见风景如画,而满湖的荷花花香,更是惹人沉醉,随风飘荡之间,也是让rénliú连忘返。
  两人沿着湖畔走了一会,才找了一艘小舟,登舟泛游,湖中有个小岛在绿树婆娑掩映之中,隐约露出红墙绿瓦,是个不知道什么人的府邸。他们在湖中泛舟时,见到不少富商贵人的画舫,都是带着美姬歌者,果然是风流之乡,云飞顿时想到陶谦会不会也在带着秦琳再次游湖?
  此时天下虽乱,但南方尚未有兵火战祸,所以襄阳作为富饶之地自然是达官贵人的集中地,这些人在这乱世之中,沉迷歌者,忘却了那些隐藏在身边的危险。
  甄梦瑶见云飞专注的样子,不禁笑道:“云哥哥,你别这么担心了,难道陶谦会在这里吗?”
  云飞道:“这个可说不定,他的本事大着呢,尤其是当今天下他有董卓的庇护,想要再那里变换身份自然是容易,陶谦有的是钱,又有手段,到这里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稀奇。”
  正谈论之间,一艘画舫远远驶来,只见画舫之上罗衫飘飘,莺歌燕语,他们想办法避开过去,云飞却忽然灵机一动,心想:这里的风气都是这样,想来陶谦也难以免俗,我一定也可以从这里下手查起。
  云飞仔细想了一番,这一天都在湖上游玩,直到晚上回到客栈,掌柜却说没有热呢来拜访。次日一早,他与甄梦瑶商议好,一个人道东湖去查访,反正自己也是闲着无事,不如就碰一碰运气。他之所以不带着甄梦瑶,乃是因为他的计划是乔装打扮后行事,昨日他在湖上已经考察过,可以假扮成湖畔的居民,他们都依靠这个东湖为生,在其中挖藕、采莲、捕鱼为生,其中有几个老人,整日的坐在小舟后面料理一切,而由年青人或者女人来操作舟揖。
  好在这一次他只是查探而已,即使是见到陶谦,也不能动手,所以甄梦瑶不需要一起过来。云飞一早就来到湖边,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花了一些钱,便得到一对青年夫妇的帮助,他穿上了男人的衣服,带着一个斗笠,那个年轻女子叫做阿莲,与他一起在湖上泛舟。这时候乃是夏末秋初之际,游湖的人少了很多,但仍旧还有一些人。他们这艘小舟很小,专门向大画舫上的游客兜售水果与特产,所以每一艘载有游人的船只,他们都不会放过。
  运费一直注意那些游湖的女子,被阿莲发现后,还取笑他几句,这个年轻的女子虽然是生长在这里,没有学问,也没有什么阅历,但她隐隐觉得云飞不是什么平常的人,所以知道他注意女子一定是别有用意。
  这一点云飞从他语气中能听得出来,因此并没有因为她的取笑而感到不安。直到这时,他才算是开了眼界,知道这襄阳的贵人都是如何穿着,如何谈吐,有时候从别的船上传来悠悠地音乐声,阿莲也跟着音乐轻声低唱,都是些南方的小调,很是有韵味。这些新鲜与有趣的体验,都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