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哥,爸妈死了!

  趁着交警还没来,又没人员伤亡,厉铭不想在此浪费太多时间,从前胸口袋里取出金笔,外带一支票夹。
  唰唰唰写下一串数字,赛到大胡子手里,还送去个笑脸:“五十万,够了吗?”
  大胡子正欲出口的谩骂立时转为谄媚,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辉耀集团那位最年轻的老总。
  压根没去怀疑支票的真实性,双手接过,点头哈腰:“够了够了,您慢走!”退远一些,伸手请其上车。
  某男这才收回笑,冷漠转身,甩上门的同时,车子已经起航。
  如此一来,车厢里的气氛也愈加紧张,但二人谁都没说话。
  阳光普照,又是一个艳阳天,高空俯瞰下,大道上车如流水。
  最为耀眼那辆开得尤其缓慢,深怕再次发生意外一样。
  若水并没打算继续使坏,正爬窗口观光这暖阳下的繁华都市面貌。
  来了一个多月,满脑子都是复仇大计,真没好好欣赏过。
  未来的人超乎想象的厉害,恰巧一架‘飞机’挂在高空,留下一串白云。
  好神奇,就像天空被撕裂出个缺口,肖晴跟她科普过,那是飞机排泄的尾气。
  那么小,里面真的可以坐人吗?
  还有这些高楼大厦,会被风吹倒吗?
  至于那些女子衣不蔽体的打扮她早已习惯,连她自己如今都只穿了件露胳膊、小腿的连衣裙,入乡随俗嘛!
  厉铭则一点‘欣赏’城市风光的心情都没,活似个阎罗王。
  哪怕已发生过车祸,也没有要半点妥协的意思,跟宁若水这段婚姻必须了结。
  “我怎么感觉厉总好像不对劲儿?”
  “看起来比以前更没有人性了!”
  “都小心点,估计是在哪里受气了,脸拉得比驴还长!”
  但凡厉铭所经之处都能留下一片寒霜,冻得大伙透心凉。
  不管忙不忙的都拼命制造出自己很用心工作的景象。
  就连两位最得力的秘书都大气儿不敢喘,一男一女乖乖跟在其后,互相打着眼色。
  却是谁都不愿意先往枪口上撞,怎么办?有份合同需要厉总马上签字,合作方的人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进到办公室,厉铭也不知道那女鬼跟没跟着他,总之很头疼,坐下后,懒懒抬眼:“有事?”
  “嘶!”
  两位秘书倒吸凉气,厉总不会是生病了吧?好大的两个黑眼圈。
  最终还是郑秋云先开口的,把合同递过去:“这是即将要与特风公司合作的项目,
  合同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任何问题,请您签字!”
  男秘书白清暗中向郑秋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辉耀最威武霸气的女强人。
  虽然秘书已经杨言检查过,但厉铭还是有细细核对,可看到一半,意识就飘到前面事故上了。
  ‘唰唰唰’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已经签好。
  郑秋云吃惊的问:“厉总,您没事吧?最近我见您总是出神,且面色憔悴,没有睡好吗?”
  某男冷睨她一眼,轻描淡写:“没事!”
  郑秋云满头问号,横看竖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好吧?
  吞吞口水,颤颤巍巍指向合同:“可是……您把名字签到甲方上了!”
  天呐,传言要应验了吗?厉总即将加入‘精神病’大军。
  “……”
  厉铭垂眸顺势看去,立即烦闷闭目。
  杜云天在他的理念里,已经够疯了,如今竟来了个更疯的,摆摆手:“重新拟定一分!”
  “那您真的没……”
  “我没事,出去吧!”没有时间给他独自静一静,带着疲倦翻阅厚厚一摞文件。
  F1车库。
  若水端着杯红酒恣意品尝,第一口下去,味道很怪,第二口则颇为欢喜。
  不知不觉便习惯了,而且怎么喝都喝不醉。
  不多时,酒柜中的各种名酒全被她祸祸光了,满地酒瓶十几个。
  问她干嘛不跟出去?她倒是想,可车门打不开啊。
  无聊至极,扔下最后一个酒瓶子,直接横躺座椅上与周公下棋去也。
  至于明天早上能不能逼得厉铭去将宁若水接过来,她已有决策!
  下班时分,厉铭嘱咐秘书在酒店给他订了间套房,后才到车库决定直奔酒店。
  若水在他开车门时就醒了,平时起床都会迷糊一阵,只有在厉铭身边,她压根不知道什么叫迷糊。
  每当那人一靠近就会自觉警惕,憎恨充斥大脑,需要强大意志力去克制才不会出手要他命。
  可笑的是她连恨他的具体原因都不知道。
  时间不多了,拇指轻擦过晶石。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随意掏出,没来得及看名字,按下接听便转动方向盘拐弯:“说!”
  ‘臭小子,出事了,你快回来啊,
  房子起火了呜呜呜,你妹妹还在里面啊……’
  听筒里,老太太话还没讲完就开始嘶哑尖叫,后手机被挂断,只剩一片盲音。
  厉铭瞳孔放大,来不及思索,踩下油门闯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灯,飞驰向厉家老宅。
  在车子如火箭一样冲出去时,若水险些栽到一堆空酒瓶上,好在抓住了安全带。
  心有余悸的望向前面后脑。
  邪狞浅笑,哼,世上没有人连一根软肋都没有,厉铭也不例外。
  等下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来自厉鬼的愤怒。
  到了别墅区,男人隔老远就见到父母家上空正浓烟翻滚,一辆辆消防车停得到处都是。
  来不及等车停好,推开门健步奔出,眼前一幕令他彻底呆滞。
  “呜呜呜妈妈,您别死啊,呜呜呜妈妈……爸爸,您醒醒,求您醒醒……”
  院子里,没被火势摧毁的草坪上,浑身被灼伤的厉素素正跪趴在两具烧焦的尸体前无助哭喊。
  周边也有人劝她节哀顺变,这意思是……
  厉铭瞠目趔趄两步,差点跪倒下去。
  不知道谁正在搀扶他,睫毛轻颤,一把将过来的人们挥开。
  后三步并两步过去扳过厉素素的肩膀,以警告方式凶狠的问:“你喊他们什么?”
  “呜呜呜爸爸妈妈,哥,爸爸妈妈死了,他们死了,
  素素好害怕……哥哥!”不怕兄长脸上骇人的可怖表情,厉素素大力扑进男人怀中哇哇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