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冲突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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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杨空晓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利刃的压迫下无法开口。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聚集更多的气流来抵挡不断推进的利刃，气旋在双方角逐中被不断压缩，终于在下一秒反弹爆发。爆发产生的气浪瞬间将千衍辜穷推翻在地，杨空晓也遭受反噬，踉跄着后退。
杨空晓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咽喉。
这次实在危险。
眼前的少年，真的是人类吗？
自己接受了神明细胞，身体各项数值都远超常人数倍，却完全看不清千衍辜穷是如何出手，甚至在利刃加身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身体素质，究竟达到了怎样匪夷所思的程度？
杨空晓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神秘对现实的影响。
不愧是连垄断经济的大资本家都觊觎的禁忌血脉啊……
“你这人怎么二话不说就要人命啊！”杨空晓怒气冲冲的朝对面喊。
千衍辜穷却并没有搭理杨空晓的意思，起身拍了拍尘土，喃喃自语些什么。
“无形的……什么是无形的？目前获取的信息太少，找不到有效的针对手段……”
“喂，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
“必须……”
“喂！”
“做出更多尝试！”
话音落下的瞬间，千衍辜穷猛地抬起头，身边的空间如同钻石般分化破碎，无数剔透晶莹的小颗粒从缝隙中渗出，凝结演化为数柄造型特异的短剑，它们围绕着千衍辜穷周身旋转漂浮，很快就目标一致的将刃口转向杨空晓。
“喂喂喂……这也太夸张了吧！”冷汗如暴雨般落下，杨空晓感觉自己仿佛面对了一群残暴的史前巨兽，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千衍辜穷伸出右掌，食指朝前微动。
那些短剑像是海洋里群游的沙丁鱼般，冲着杨空晓激射而去！
“可恶啊！”杨空晓在利刃袭身的刹那伸出右手。
黄昏的风夹杂着热浪呼啸而至，在杨空晓的掌心压缩凝聚，化为一道坚固的风墙。与此同时，利刃袭来，小巷内回荡起如同冰雹砸在玻璃天窗般的骇人声响。
短剑在接触到风墙后破碎，化为蓝色的光点逸散。
“呼……还好挡得住。”杨空晓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看着射向自己的短剑已经全部消失，杨空晓往右侧探了探脑袋，试探地开口：“你看，反正你也打不着我，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是吗？”千衍辜穷嘴角微微上扬，目光里却透露出凛冬般的酷寒。
“我已经明白。”说完，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口利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从千衍辜穷的身侧划过，直袭杨空晓。
“我都说了你打不到……”杨空晓下意识想地说，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利刃穿过风墙，即将洞穿自己的胸膛。他赶忙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怎么会……”杨空晓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明之前还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御，为什么现在就能做到？
然而当下的情况不允许进行过多的思考。更多利刃携裹着尾焰般的蓝色光粒冲着自己激射而来。杨空晓的左手指间有黑色的风沙流转，如果这一击无法顺利防御，那么就只能使用咒术来解决。
“刚才的声音是从这条巷子传来的吧？”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似乎在向同伴询问着什么。
“是呀，刚才那动静，霹雳砰咚的，欧呦，吓死人了～”她的同伴这样回答，似乎还做作地拍了拍胸脯。
千衍辜穷眉头轻皱，挥手将利刃回化为光粒，逸散在空气里。
他迅速离开了这里。
“切，小屁孩儿一个，耍什么帅。”杨空晓愤愤地说。“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暴露我的咒术……嘶……”
杨空晓感觉胸口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缓缓流出，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疼痛。
他低下头，看到了T恤衫上狭长的破口，以及里面被切割开的狰狞的伤。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杨空晓顿了一下。
他想到了之前险险避开的利刃。
“唉，性格已经很糟糕了，还掌握着这么恐怖的能力。”杨空晓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
夜晚，药店门口的长椅上。
杨空晓小心翼翼地脱掉上衣，取出刚买的消毒器具。
当湿润的酒精棉接触到伤口的刹那，杨空晓的身体微微颤抖，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疼疼疼疼疼疼疼！这小子还真是心狠手黑，我究竟怎么招惹了他，至于一上来就下死手吗？”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经历的事，杨空晓确定，在正式见面之前，自己和千衍辜穷从未有过任何接触。
“不过他在攻击之前有提到过那段视频……”在将创面清理完毕后，杨空晓开始包扎伤口。这样的伤本来是应该去医院缝针的，不过现在诸事不明情况繁杂，杨空晓不愿去这种人多的地方再添事端。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省钱。
索性，生命细胞可以以消耗灵力的方式加速愈合。杨空晓把伤口的愈合限制在不会流血的程度，这样既不会引起永恒誓约的怀疑，也不会太过限制自己的行动。
当然，疼痛是无法避免的。杨空晓不想屏蔽痛觉，那样会让自己失去活着的真实感，如同一个麻木的怪物。
“河豚那件事可能有政府参与，和他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关系？想不明白，目前已知的信息果然还是太少。”杨空晓抚摸着下巴，低头沉吟。“他的能力也很值得研究……从虚空里召唤武器？不，与其说是召唤，倒不若说是制造？他是金闪闪还是正义的伙伴啊！”杨空晓忍不住吐槽，这强烈的既视感让他的思考朝着奇怪的方向跑偏。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夏夜一向这么安静吗？居然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杨空晓察觉到异常，抬起头望向四周。
之前喧闹的街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空无一人，死寂得如同坟墓。
隐约有雾气在其间缭绕。
“不对呀，我这怕是又被哪位大佬盯上了吧？今天还真是过得丰富多彩，到了晚上也不消停。”自嘲地笑了笑，杨空晓对着天空大喊：“这位朋友，还不出来吗？早点出来早点完事，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啪，啪、啪。
不远处有掌声响起，回荡在四周，在这样安静的时刻听起来格外渗人。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明明是这样炎热的夏天，他却穿了一身西装，甚至在西装外面套了件风衣，头上带了个绅士礼帽。
“不得不说，你的勇气很令人敬佩。”男人抬起头，微笑着对杨空晓说。他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半长而微微卷曲，五官柔和清俊，眼睛狭长微微透光。
“不得不说，你对衣着的审美，很让人无法恭维。”杨空晓毫不留情的讽刺。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恶语相向。
“省下口舌早点解决吧，我说了，我想早点回去睡觉。”杨空晓在一旁摩拳擦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耐性吗？”男人摇了摇头，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绅士杖。
“那么，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