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属性采集系统
抬头仰望1999年后的夜空，闪耀的星星不知曾是谁的战友。
保密协定将战争尘封，灵气复苏在世纪之交悄然而至，而战争的阴霾却从未散去。
二十二年后。
初夏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街边，晚自习刚刚放学，校门外的街道上格外拥堵。
路灯的光芒照耀着杨澈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乌黑深邃的眼眸。
杨澈，帅哥一枚，身高一米八，性格温和、脾气极好，学习成绩普通、身体素质较弱，家世清贫，感情正处于热恋期。
目前来看，没有成为觉醒者的迹象。
他正和班里几个顺路的同学，一边朝家的方向走着，一边讨论着晚自习时学校里发生的大事。
“今天又是没能觉醒的一天。”
杨澈给自己做了个总结。
他多想成为一名强大的觉醒者，可冷冰冰的现实不给机会。
“但是咱们班的李恒宇觉醒了！”
说话的人是杨澈的后桌姜麟，他的语气要多羡慕有多羡慕，恨不得觉醒的人是自己。
“晚自习第二节课，李恒宇觉醒的消息传出来，整栋高三教学楼都沸腾了。”
一个名叫陈志钊的男生，以极慢的速度蹬着自己的山地车，左摇右晃地说。
姜麟深表赞同：“我那会儿正偷着睡觉呢，突然听见欢呼声，还以为学校提前放假了。”
陈志钊感叹道：“你是没看见咱班主任脸上那表情，眉飞色舞，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四十来岁的老头子，脸上的皱纹都笑没了。”
“李恒宇觉醒，搞得跟他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
杨澈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无限的向往：“一个觉醒者可比五百万彩票值钱多了。”
灵气复苏二十二年以来，觉醒者搭配现代武器的组合，已然超越普通军队，成为国防实力的象征。
高阶觉醒者更是隐隐有压住热武器一头的趋势，各国对觉醒者的追求也愈发狂热。
哪怕是最低的F级觉醒者，都拥有远超普通人的神奇异能。
觉醒者的身价和社会地位倍增，碾压明星、网红之流。
觉醒，就是鲤鱼跃龙门，就是平步青云！
各国对觉醒者的渴求，使他们直接升为上流社会的人物。
姜麟语气愤懑：“以前都说穷人靠变异，统计学家竟然说觉醒者跟人口质量挂钩，脑力的开发和身体强度直接影响觉醒几率。”
“现在变异都轮不到我们了吗？白日梦都不让人做了！”
通俗来讲，学习好、身体棒、还能一顿饭吃下去半斤卤牛肉和两斤海鲜、喝下去两罐旺仔牛奶的人，拥有更多的觉醒机遇。
杨澈很不幸地完美避开了所有要求。
他的成绩勉强考个不太好的本科，还有二十天高考，再冲刺也提高不了几分。
杨澈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从小就体弱多病，中考体育1000米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而李恒宇就是统计学家的完美样本。
他是高三十二班当之无愧的学霸，成绩从来没有掉出过全班前五名，是985院校的有力竞争者。
他平时还爱健身，经常边听英语边跑步、边举杠铃边想题。
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负担得起他每天四顿牛肉、海鲜加牛奶的饮食，还雷打不动地补充增肌粉。
差距就是杨澈的爸妈连增肌粉是什么都不知道。
“18岁是觉醒概率最高的一年，全人类还从未有过19岁以后觉醒成功的记录。”
“我想觉醒，不想当一个普通人！”
陈志钊的声音有点大，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他不好意思，赶紧缩了缩脖子。
杨澈同样有危机感。
他已经在去年7月过完了18岁的生日。现在已经快到五月中旬，留给杨澈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杨澈是个乐天派。
“不要放弃！”
“概率这种东西不能全信，说不定今晚咱们就觉醒了。”
“十一点半有流星雨，书上说，当年的灵气复苏就始于一场十一点半的流星雨。”
杨澈乐呵地说。
“醒醒吧，别做梦了。”
“就凭咱们？还想觉醒？1000米连3分30都跑进不去。”
一个名叫狄鹏的男生，垂头丧气地说。
狄鹏其实人挺好的，只是他身上的负能量有点重，经常垂头丧气，做什么事都没信心。
他的父母太迷信“棍棒底下出孝子”。
“五天之后的灵气亲和度测试，想参加先得交两万块钱！”
“我都不敢跟我爸妈提这件事。”
“我看着就不像能觉醒的料，如果去要钱，指不定他们怎么说我。”
狄鹏抱怨道。
灵气亲和测试，对每一个想成为觉醒者的高中生来说，都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亲和度超过100，绝对会在18岁这一年成为觉醒者，从此就是人上人，一飞冲天。
亲和度低于100，断绝此生做觉醒者的梦想，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高考的残酷，在灵气亲和度测试面前不值一提。
仅是两万元钱的测试费，就让绝大多数工薪阶层的家庭肉痛。
明天就是最后的报名期限，但家里拮据的经济条件，让杨澈没法朝爸妈开口。
老爸杨朝军工作的煤矿，因为安全问题要整改，已经三个月没开工了，全家都靠老妈姜秀兰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工资生活。
一路上，杨澈一直在纠结这件事，直到他推开家门。
“妈，你怎么还没睡？”
杨澈惊讶地问道。
超市收银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得微笑着站一整天，平常老妈下了班，收拾收拾家务就睡了。
杨澈借着小灯昏暗的光芒，看到了茶几上摆着一个信封。
“杨澈，测试的事你怎么不跟妈说？”
“今天你表舅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信封里的两万块钱，你拿去报名。”
“虽然觉醒的机会很小，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去试试。”
“不管咱家怎么样，你们兄妹俩要有骨气，碰到什么事都不能放弃。”
姜秀兰的声音很疲倦，她累得快睡着了。
杨澈猜这笔钱很可能是老爸找人借的。
想起父母在人前低声下气的模样，他有些心疼，拿起信封落荒而逃。
“晚上别学太晚，早点睡。”
“妈先睡了。”
……
深夜十一点半，流星雨准时在夜空中闪耀。
真的该拿这笔钱，去搏一个渺茫的希望吗？
望着流星飞逝而过，杨澈刚想许愿自己能成为觉醒者，却忽然变了主意。
“愿爸爸、妈妈、杨媛媛和秦依雯，一生平安。”
依稀还有流星从天际坠落，杨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杨澈刚一睁眼，忽然听到了奇怪的说话声。
“检测到宿主清醒，属性采集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本次采集时长：12小时。”
“收益将在采集时长结束后统一结算。”
机械的电子女声，不带一丝感情。
杨澈很懵地盯着卧室的窗户，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获得光亮控制属性+1。”
“获得视野距离属性+1。”
杨澈收回目光，扭头望向书桌。
“获得坚硬属性+1。”
“获得木属性+1。”
……
杨澈走进校门前，终于确定，自己被“属性采集系统”绑定了。
采集属性的工具，正是自己的双眼。
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杨澈走进教室。
早读开始前，同学们在聊的话题几乎都是灵气亲和度测试。
李恒宇就很爽了，已经觉醒的他不用参加测试，今天还有学宫的招生办老师来抢他这个优质生源。
灵气复苏后，觉醒者盟会在大学的基础上，组建了培养觉醒者战斗技巧的教育机构，名为“学宫”，地位超然。
……
杨澈给女友秦依雯带了早饭，想等下了早读和她一起吃，可是秦依雯只在早读之前露了个面，直接缺席了第一节课。
早饭已经放凉了，杨澈为了等秦依雯，饿着肚子没有吃，他决定找秦依雯的同桌问问她的动向。
“马晓静，你知道秦依雯去哪了吗？”
马晓静是一个声线很粗的女孩子，她一听到杨澈的话，立刻回过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女朋友去诱变室了！”
“她竟然没告诉你？”
学校会把有觉醒迹象的学生送进诱变室里，用仪器将收集到的高浓度灵气辅助学生觉醒。
诱变室是每所高中的标配，龙城二高的诱变室在科技楼，昨天晚上李恒宇就是在那里觉醒的。
进一次诱变室需要交6000块钱，相当于姜秀兰三个月的工资。
马晓静的嗓门格外得大，半个教室都能听得见她的声音。
不少八卦的女生，望向杨澈的眼神都变了，话题也从灵气亲和度测试瞬间转移到了杨澈身上。
“你们说，如果秦依雯觉醒了，她会跟杨澈分手吗？”
议论的同学小心翼翼，生怕被杨澈听到。
“十有八九会分。”
“秦依雯不就是看上杨澈长得帅吗？”
“等她觉醒之后，大把的帅哥会跑来抱她的大腿，她还会看得上杨澈？”
“说难听点，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之大，堪称两个世界。”
“她会踹了杨澈的。”
“杨澈也是可怜。”
“我妈说，高中生的爱情根本不靠谱，只是在模仿电视剧而已。”
……
爱八卦的女生们只用了不到16秒的时间，就把认识了超过16年的杨澈和秦依雯之间的感情给否定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
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之前，笑靥如花的秦依雯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高三十二班的教室。
黑长直秦依雯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清爽的淡紫色雪纺上衣配浅蓝色牛仔裤，将她的小蛮腰和大长腿衬托得愈发婀娜。
“依雯，结果怎么样？”
“你觉醒了吗？”
秦依雯在女生中人缘极好，离教室还有段距离，就被女生们冲上去围住东问西问。
许多走廊里的男生也都安静下来，侧耳倾听秦依雯的答案。
“觉醒了！”
秦依雯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马尾辫跟着一甩一甩。
“天呐，你也觉醒了！恭喜恭喜！”
“好羡慕你！”
“咱班主任要开心死了！”
“晚上觉醒一个、早晨又觉醒一个，校长他老人家的心脏病顶得住吗？”
“依雯，你觉醒的什么异能？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你和李恒宇谁厉害？”
女生们围着秦依雯，激动地叽叽喳喳。
“快上课了，大家快进教室吧。”
秦依雯温柔一笑，并未回答同学们的问题，而是把女孩子们往教室里面撵。
她回到座位、坐下，整个过程中，并未朝杨澈的方向看一眼。
杨澈想从秦依雯身上采集点灵气亲和度，秦依雯却倏然转过身去。
“获得轻盈属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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