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阳九剑

  秦月茵最后还是收下了寒髓,有了寒髓她便以后突破玄元境多出三成把握,再如果她自身资质上再有一两成的几率,她成就玄元境的几率将会是惊人高。
  江海洋没有将北极寒冰咒送给她,虽然这寒冰咒自己似乎也无法修炼。
  江海洋修炼其他功法,要么是体内不作反应,完全不理会,就像御剑峰的基础心法,体内的内元随意让心法去转化,只是转化的效率极低,几乎转化不动,要么就是如变天惊世决,它直接将它运行的轨迹给修改了。然后就是这本据说可以修之至飞升境的北极寒冰咒,这三天等秦月茵的时间也尝试过,结果是,北极寒冰咒的心法倒是没有受到篡改,但反应同样巨大,每次北极寒修炼出任何一丝内元,直接被体内本来的内元给直接扑灭了,虽然本身内元也要有所损失,但却损失不大。
  江海洋没有办法了,他弄不懂自己学的那套动作是怎么回事,它的神奇,连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修行小白了,也搞不清,竟然连飞升境心法都根本无法与它相比,难道还有比飞升境更高的境界吗?
  江海洋弄不清之余只能继续修炼,他有过一次与人生死相搏的经历后,他对自己剑法实力之上更加注重,他拿出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剑法,和基础御剑术。
  修炼是极为枯燥无味的,有时一年如一日,幸好秦月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他。
  日间久了,江海洋就算再无知无感,也渐渐明白了秦月茵的心意。
  他也不排斥她,甚至也有些喜欢,只是秦月茵是大师姐,而他来自世俗,他总是会觉得这样有些不对,是以从前根本不敢想。
  修行界的人,动辄就活几百岁上千岁,甚至更久,年龄差距基本被忽略,甚至还有徒弟娶师傅的奇谈,完全呈现出一种对世俗伦理的漠视。
  随着一天天修行,时间一年年过去,江海洋还是慢慢体会到了修士之间年龄的不重要,因为每一年师傅门下一代弟子的排位都在变化,连自己的排位都在变化。
  以前他是十二师弟,现在他每年的排位都在上升,那些比自己年龄上大得多的师弟叫他师兄的时候,他都有一瞬间感觉年龄更大的是自己。
  修行的岁月过得很快,也很单调,除了跟大师姐关系逐渐暧昧之外,就是师尊时不时就会让他去做一两个任务,通常任务都简单,一般去去就是几天时间而已,因为任务简单,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奇遇,倒是有过一两场战斗,但均未分得胜负,就各自脱战了。
  五年后,江海洋终于成为了三师兄,而秦月茵终于跨过了元丹后期,正式出师搬去北峰开拓洞府去了,估计先会有一段长时间的闭关,会有很长的时间难以见到她。
  其实江海洋也差不多快要垮过元丹后期了,只是跨过之前必须恶心一下昔日的三师兄,现在的二师兄王峰。
  所以江海洋稍微放缓了一些修为上的进度,他想要至少能熬到明年御剑峰内比试,到时重新排名一代弟子,自己夺了大师兄的位置后再行突破,而且如果直接将天阳九剑第一剑直接练成,甚至可以去灵剑峰派三年一次的大比拿个名次。
  接下来的一年,他更加用心领悟阳属性之力。
  天阳九剑前三式分别为升天,翔天,陨天。
  升天这一招施展开来,剑气绵密如同初升之阳将霞光铺平天际,是以多胜少的剑气杀招。
  而翔天是一式强大的防御剑招,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具备极强的杀伤力,它是利用剑气增幅防御的剑招,它可以释放剑气也可以隐而不发。
  最后一式陨天是一招彻底的以强破强的杀招,积蓄一身只能付于一剑,它以剑气为主,但真正战斗之时则另有玄妙。
  三式剑招修炼难度差不多,核心依托极阳之力,江海洋打算先将其中一式直接练成,然后再去慢慢磨练其他两式。
  小院中,江湖执剑而立,剑被他端在身前,斜斜指天。
  如水般清澈的剑身当中,有一股灼烈霸道之气在凝结,那是极阳属性之力,属性之力在剑式的心法之中凝集聚变着,似乎需要要打破某一桎梏一般,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还是对极阳属性之力领悟不够啊!”
  江海洋叹了口气,重新将剑归鞘,盘坐在地。
  晴朗的天空之中,太阳直射而下,烘烤着大地,也晒落在他的身上。
  不过元丹境修士寒暑不侵,他一点也没觉得酷暑。
  他闭上双眼,体会着什么才是核心的极阳属性之力,土属是防御,木属是回复和治愈,金属是破坏,水属是冰冻,火属是燃烧和爆烈,那么极阳极阴两极属性又代表什么呢?
  突然,他睁开向天上望去,只见一颗炙白的太阳正悬在头顶,放着刺目的光芒照射着大地。
  它是那么正大光明,它是那么炙热强大,它普照大地时,万物回春,它摧残大地时,赤地千里,它温和是给人温暖,它酷烈时人们苦不堪言,那么它的属性是什么呢?
  江海洋陷入思考。
  从此以后,江海洋换了一种感悟的方式。
  他不再迷茫,他找到了目标,还能有比天上太阳更具极阳属性的吗?与其不停思考领悟一些细枝末节,不如从阳的源头出发,太阳就是世间最大的阳属性源头。
  能领悟了它的力量,还能无法调动自己体内这点属性之力吗?
  他也干脆,也不再打坐,每天没事不是在练武场边的大石上躺着晒太阳,就是坐在崖边看着太阳升起落下。
  许多御剑峰的弟子以为他疯了,还有的嘲笑他情人不在身边,整个人都变了。
  江海洋根本不予理会。
  每天还是那样,偶尔练练剑,除此之外就是坐着或躺着看太阳东升西落。
  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
  三年一次的灵剑派一代弟子大比武开始了。
  最后三天,御剑峰突然传来一个惊爆的消息。
  御剑峰今年有人参与了这一次的大比武!
  大家惊喜的向大师兄赵云溪道喜。
  结果大师兄赵云溪一头雾水,搞不懂师弟们突然道贺是怎么回事。
  后来突然有人恭喜直接他剑法大进,他才反问那位师弟,如何这么说。
  那名师弟才说:“大师兄突然参加灵剑派一年一次的大比难道不是大师兄剑法大成吗?”
  赵云溪一怔道:我没有参加啊!
  “那是谁参加了?难道消息有误吗?”
  那名弟子更加吃惊。
  很快大师兄没有参加比试的消息就传开了,大家纷纷要找出那名参加了大比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问遍了,就是没人参与,最后他们觉得这一定是消息有误。
  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是江海洋,因为江海洋一直就在无所事事的晒太阳,别说参加大比了,连御剑峰每年的排名都不一定能保住,他们是这么想的。
  终于到了三天之后。
  比试之前,名单被公布出来了。
  一共参与之人三百零五人,灵剑峰各支一共占了两百二十六人,烈雨峰占了六十八人,琴剑峰弟子九人,灵韵峰弟子一名,御剑峰弟子一名,名字赫然正是江海洋三个大字,御剑峰观看者哗然。
  参赛地点还是当初江海洋成为三代弟子那座灵剑峰下的大型幻阵。
  比赛不作记分制,而是一场场的匹配,输了就淘态,赢了一场的人继续等待下一场。
  赢得越快的人,拥有更长的休息时间。
  无数观众可以在记名碑上看到失败者的名字从碑上消失。
  为了防止放水,面容和身形特征或者气息均被幻阵做了修改,除非你可以看穿幻阵。
  比赛开始,江海洋进入幻阵之中,与上次一样,四周白茫茫一片,包括脚下,但江海洋此时眼界远比杂役弟子时要强得多了,他立刻察觉到其中的不同,里面范围更广了,而且似乎隐隐有一股力量限制着他飞向更远的地方,似乎有个中心点,离开得越远,受到力量压制就越大,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一直跑一直逃而设计的。
  很快江海洋的对手就出现了,对方被幻阵变化了身形面容,江海洋不知道是谁,当然,即便没有变化身形,江海洋也未必能认出。
  江海洋淡定的面对对手,然而此时场外的一些观众就不淡定了。
  很多人在打听这江海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御剑峰排名第三,而且一年来荒废剑术,看来只是来走走过场体会一下被虐的滋味。
  幻阵之内,所有人都全力警惕着对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对手是何等强大,弄不好就是一招秒杀,因为阵法的关系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杀或是不敢用全力。
  往往一照面,战斗就已经开始。
  没人敢不拿出自己最大的实力来战斗。
  江海洋的对手也是一样,一出现就快速剑气开路,向江海洋杀来。
  江海洋丝毫不惧,剑上蓄势,只等对方的人和剑气赶到。
  那人还未靠近,就感受到一股霸烈却正大光明的气息在前方极速攀升,他心中有些惊骇。
  但此时首先发动的剑气已经接近江湖洋身前。
  江海洋剑终于动了,只见他长剑轻抬,向着那道剑气撞去,看似极为简单。
  而就在江海洋剑一动的刹那间,江海洋的那名对手立刻感觉前方似乎升起了一颗浩大的烈日,向他无可阻挡的碾来。
  这是天阳九剑之翔天!江海洋一年时间意外的将三剑全部练成,赶上灵剑派大比,正好测试一下威力。
  首先他选择的是翔天,如果翔天的威力也够强大,那么其他两式攻击剑法自不必说。
  没有轰鸣,那一道剑气撞上江海洋的剑直接就瓦解了,只剩一丝气浪证明它来过。
  这不过是起手势,翔天是一招可以防御群攻的剑法,自然不是只有这一下。
  江海洋的身形开始移动,手中之剑看似已一种不快的速度开始向前推进,剑身发出刺目的光芒,伴随着炙烈的温度。
  然而他的对手却感觉完全不同,他只感觉对方那一招发动后,他基本上就败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无力,前方不是一个敌人,而是面对一道浩大的烈日。
  他甚至忘了去躲,几乎硬生生的看着自己被那颗烈日碾过,他败了,只是半招他就败了。
  在他就要被剑光吞灭的瞬间,阵法将他救了下来,他被传送离开。
  而江海洋那一剑有如轰击在了阵法空间之上了,四周传来一种奇异的轰鸣。
  就在此时,一座小院中,三人相对品着灵茶,一边相谈甚欢,在他们前方不远,一颗灵石模样的东西腾空放出一道道映像,竟是幻阵中大比的情形。
  一个长髯剑眉的中年人,欢笑道:“这次师兄好舍得啊!居然将剑丸都拿出来做奖励,难道你就不怕被我的弟子们夺去了吗?”
  一个白衣少年模样的男子,微微一笑。
  “师弟你门下哪个弟子,顿悟了吗?如果他们真有这能力,那就当师兄我送师弟你门下弟子一场造化。”
  长髯剑眉中年人闻言立刻就不干了。
  “师兄好狡猾啊,如果我弟子若是夺得第一,那应该也是他凭本事争得机缘啊,怎么又说送我门下一场造化呢?要送就直接送!”
  就在这时,半空影像突然一阵模糊。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一边正在津津有味的看影像的一名老者轻疑了一声,立刻吸引了其他两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