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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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瓷抬起头来,顷刻对上裴易铮那清明了然的目光,仿佛全将她看透了似的,一时方才涌岀的胆气全灭了个干净,只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陆溪瓷哪怕心头掀起了波涛大浪,明面上顿时也不敢吭声,甚至立时的非常的没骨气的,按照他的法子,将法诀倒过来实行。
只不过她用的不是很熟练,磕磕巴巴的。以前她背文的时候正着背都觉得非常的吃力,如今还要学习倒着来。
一道红色的火光划开了整个甬道,瞧着阵势非常的宏大。
陆溪瓷怔忪的看着这阵势,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似乎有些不敢确信,自己被自己给威慑到了。
然而,这片火光没有完全的盛开,便如同被雨浇灭了一样,蔫巴巴的便落了下来。
裴易铮眼角都微微抽了一抽,目光也沉下来。
陆溪瓷:“………”
觉得他这反应有些不对,跟自己先前所想的不大一样,陆溪瓷心头不由有些打鼓。
她抬头无措的看着裴易铮,强迫自己平静下心神,讷讷地回道:我……尽力了。
陆溪瓷有些心虚,想着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总该是用着自己做些什么,没想到自己这么不成器罢了。
裴易铮淡淡地“嗯”了一声,身子上的笔直,挡在了她的前面。
陆溪瓷吃了一惊,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陆溪瓷近瞧,蓦然的发现那身子竟然如此的单薄虚弱,瘦骨嶙峋的仿佛一阵风吹倒了似的,他的胸口那一处,空洞洞的。瞧着……怪渗人的。
裴易铮黑色的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神倏然之间放出了光芒。一道混杂了无数符文的阵法稚型自他的眼中露出来。
哪怕有人在自己跟前挡着,陆溪瓷还是被迎面而来的风震得退后了一步。
裴易铮大抵是觉得差不多了,便搭下眼,侧了身子退后了去。
那被挡住了整个身影的黑烟又凝聚成了一团,猛地扑了上来,陆溪瓷双手一推,整个法决却溃不成形,被冲力震得朝后退去,脚下一个没稳住,跌坐在地。
甚至陆溪瓷肉眼可以看见她的魂魄被削的弱了一些。
在一旁观战的裴易铮眼神沉了沉。
陆溪瓷眯住了眼睛,拿手挡着攻击,直到一屁股坐了下去,没有想到身上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是………被什么挡住了吗。
一时间光芒大亮,陆溪瓷咬紧了牙口,猜想着这可能是刚刚裴易铮做了什么,暗自想着裴易铮既然愿意教她,应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弃了她,她大可以不用这么的顾忌。想得通透,于是陆溪瓷便无所畏惧的,又站起了身子,正面迎了上去。
那一个黑影似乎并没有想到软弱不堪的陆溪瓷突然的发难,猛地被击了回去。
黑影上了心,一时之间反击的没有轻重。
陆溪瓷本身手法便用得不是很熟,顿时整个人有些崩溃,她几乎看见了自己的魂魄四分五散。
余光中,陆溪瓷的脑海中却诡异的闪过了一丝光亮。
陆溪瓷魂魄散了。
没来得及起身聚起来,便听到一声略有些吃惊的声音,“居然是这种样子……”
裴易铮眼帘低垂,甬道口的暗光有一半落在他眼睫与瞳孔中,越显得深处沉暗,他低低的道。“果然,陆家人用烛火银花才是真正的烛火银花。”
所谓烛火银花,便是是将风裹了自己的攻击火去燃烧了别人,用着的时候是没有火光的。攻击力越强越容易反弹自己,但是只要练的好,能够控制的好,还是很有前途的。
裴易铮只看她一眼道。“不错的传承。”
陆溪瓷想想有些困惑,怔愕的顺着裴易铮的目光看去,原来那一个黑影不知何时竟然像是被大火焚了一样,头上冒出的青烟。
能入了裴易铮的眼,便说明是真的可以,陆溪瓷很开心,可是低头看着自己散得不成样子的魂魄,顿时慌了起来。
陆溪瓷伸出自己的手,慌慌忙忙地将自己的魂魄拼凑起来,但是不知为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魂就像是飘在空中的留影,他怎么努力的抓也抓不住。
陆溪瓷有些欲哭无泪,那一张看不清具体面容的脸干裂出来,显得有些面目可怖。
裴易铮却是宛如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望着陆溪瓷的眼神带着几分神采,然后伸手准确地便抓到了陆溪瓷几片魂魄,徒手的拼凑起来。
陆溪瓷看着,面上模样有些担心,万一漏了几片,她不就是不是一个完整的鬼了。纵然是腹内有一万句困惑一万句不甘,可对着帮她的裴易铮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一时眼眶都红了。
杀了自己的人不是裴易铮,而且严格的算来,裴易铮还算是帮了自己的忙,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又能去怨谁。
裴易铮见她闷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搭下眼帘,平静的宽慰着她道:“我自会替你拼好。”
陆溪瓷脑袋里刚才绷起来的那根弦总算松下去两分,做人做不成就算了,若是做鬼也做不成了,她该去哪里找谁哭去。
如今听着裴易铮类似于宽慰他的话,原本是三分的委屈,想着想着就成了十分。陆溪瓷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是哪个地方被戳着了,连同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的愁苦都一股脑儿冒了出来,眼底一热,那眼泪珠子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溪瓷觉得流泪不好,显得自己懦弱,自己认了输,举袖擦了又擦。
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根本不听她使唤。
陆溪瓷怔愕的眼泪掉到了半空中又没了,顿时之间又委屈起来了。她倒是一时忘了,她如今是鬼,鬼哪来的眼泪。
裴易铮望着陆溪瓷,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看了半晌,最终,他伸出一只手摸着了陆溪瓷刚刚拼凑完的脑袋。“哭甚?”
陆溪瓷回过神来,是啊,有什么好哭的?多大的事。看着自己被碾压成碎片都没哭,如今这般境况已经算是好的,她与其有这番功夫感怀春秋,更应该想方设法的变得更强大才对,否则,那些个顶着自己的面皮去作乱的那些人,见着了自己这般懦弱的模样更应该开怀大笑才是。
陆溪瓷站起来还要继续来。
陆溪瓷兴致高,裴易铮刚刚发现了烛火银花的不一样威力,兴致也不低。
在一旁默默的当着陪练的黑影………
被迫积极配合的黑影懒懒的应付着在打上头陆溪瓷,一来一回交手了很多次。
陆溪瓷依旧是没有几招呈现出了败势,但是肉眼可见进步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关窍,无师自通。
黑影看着也有几分讶异,但是应付起来依旧带着几分含糊。鬼魂对上鬼魂,黑影倒是不怕。
黑影不动声色地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裴易铮,若不是亲眼的看着他帮陆溪瓷捏魂魄,黑影还不知道裴易铮竟然可以徒手抓鬼……一时之间,黑影看着裴易铮的目光,更加的忌讳。
黑影一分心,便被一直盯着黑影的陆溪瓷抓了一个空,立马下了一个死手。
黑影这一下没有躲开,头上又冒起了青烟………
陆溪瓷一愣,嘴角抑不可制的勾起来。
裴易铮淡淡的扯了一个嘴角。
陆溪瓷打到一半的时候想着,这么大的阵势外头也没有个人过来,可能也就是裴易铮是在这里布了阵法的缘故了,所以陆溪瓷是半点都不担心,完全是放开了手脚。
陆溪瓷魂魄散了好几次,都是裴易铮来来回回地替她拼凑起来的。
陆溪瓷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眼里闪现出不一样的神采,新练的法诀没有百来次千来次肯定行不通。为了能够更快的掌握它,应该向着更大的苦功才是。于是。陆溪瓷只要魂魄一经拼好,陆溪瓷便顾不得太多的,立马便开始新一轮疯狂修炼。
反正她如今是一个鬼魂,也不知道劳累为何物。
黑影倒是不太乐意的应付了,瞬间化成了一股黑烟,钻进了裴易铮的袖口。
陆溪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起势打了一个空,她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裴易铮,目光疑惑不解。
打输再来,来了又打输,越挫越勇,还打不死,鬼也吃不消。
裴易铮似乎也懂得这个道理,看了陆溪瓷一眼,搭下眼帘道:“你可练会了?”
陆溪瓷讪讪的耸了耸肩,不能算是十分熟练,但是可以将烛火银花蕴含了一丝力反击,到震黑影。
裴易铮狭长的睫毛微微扇了扇,看的陆溪瓷心提到嗓子眼儿,他才慢慢的道。“出去了。”
“那我还会惧怕光吗?”
“会。”裴易铮没忍住“啧”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听着却莫名的有些轻嘲。“有什么鬼魂是不怕光的吗?”
陆溪瓷听见这个字,表面镇定,心里已恨不得以头抢地了,敢情,她在这练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卵用,只配来攻击别人?
裴易铮向前走一步,陆溪瓷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怎么办?”陆溪瓷困惑不已,她不由想起刺目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体上涌起的苦楚,不由得深深打了个寒颤,畏惧地看着外头,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裴易铮修长的手指握得不由紧了那么两分,重看向她时,眼角都微微抽了一抽,目光也沉下来。望着陆溪瓷的神色不由得冷了。
陆溪瓷迎着他冷色的目光,愣住了,脑袋里是轰的一声,完全一片空白。心里头虽然是惧怕阳光,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总觉得裴易铮比外头的阳光更为可怕。
陆溪瓷微妙而异样的眼光都落到了裴易铮的身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是这般的惧怕他。
陆溪瓷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识那一会觉得他是浊世谪仙,没想到如今自己落了难,再来仔细看他的时候,他已然令人畏惧。
如今想起他落难的那一会儿,他的心口不一,宛如前世的白莲花,表面一套,实际上一套。但是陆溪瓷偏偏就吃这一套,如今竟然可耻的有些怀念。
裴易铮瞧着她有些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见着了他恨不得躲起来的模样,抬手轻轻一压自己的眉心,不由把声音放软了几分,“没事,我护着。”
陆溪瓷不自觉地扬了扬眉头,你护?你凭什么护,你拿什么护?
她瞧着他本身就是自身难保了,要不然何必花心思来培养她一个鬼魂。
虽然说怎么样自己都曾有恩于他,但是他这般模样瞧着半点不似报恩的人,她可从来没有指望过。
裴易铮假装没看见陆溪瓷质疑,漫不经心道,“你可以变换自己的身形,呆在我的袖口。”
陆溪瓷:“………”她就知道。
待在他的袖口,同……那个黑影一般吗。
陆溪瓷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妥协。“也罢。”
陆溪瓷只是心头还有几分担忧,万一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形,从他的袖口滑出去怎么办?或者万一他的袖口并不挡阳光如何了得?
裴易铮见陆溪瓷不为所动,也没了耐心,瞬时间比划了一个口诀,便将陆溪瓷收入了自己的袖口。
陆溪瓷绻在了他的袖口,感受到了温热的温度,抬头的时候望着糊作一团的黑影,四目相对,陆溪瓷惊讶之余,也生出几分猝不及防的错愕。
陆溪瓷慌慌张张的搭下眼帘,心惊胆战地缩成了一团,那黑影瞧着陆溪瓷这般的模样,故意的恐吓的朝陆溪瓷又逼近了一步。陆溪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被黑影打的魂飞魄散时的恐惧,退后了一步,这袖口也就这么大点地方,陆溪瓷这被逼的慌忙的魂魄到处乱飞模样,像是自己的魂魄在他的袖口到处乱窜似的。
“安生点。”裴易铮狭长的睫毛微微扇了扇,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陆溪瓷听裴易铮声音顿时一停,心提到嗓子眼儿,鼓起勇气,弱弱道。“裴易铮,我………想换个袖口。”
裴易铮听到陆溪瓷声音莫名的颤了颤,神情变得古怪了几分,又露出些许头疼的神情来。
他将陆溪瓷从袖口抖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微妙而异样的眼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没忍住“啧”了一声,“你怕那黑影?”
陆溪瓷:“………”
她瞧着他这般的神情,犹自的生着闷气,她有权利怀疑就算是自己在他的袖口被黑影悄无声息的弄死了,他恐怕都不知道!
裴易铮搭下眼帘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淡淡的道。“他不敢。”
裴易铮毕竟用的是黑影的身体,他既为主,多少能感受到黑影的行为,既然他敢放在一起,自然敢保证她的安全。
说着裴易铮又眸子淡淡的撇了一眼黑影。
黑影感受到了莫名的杀气,瑟缩了一下。
陆溪瓷虽然听裴易铮这么说,却死活得不愿意跟黑影呆在一块,利索的爬进了裴易铮的另一个袖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