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来运个大象吧

  天刚亮就往焰山部落的聚居地走,本想着回去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谁料连部落的大门儿都没进,就被拖出来了。肖筱筱那个身心俱疲啊,可她又不能不管燊,若是没料理好他的伤,落下什么后遗症,她这辈子都不能安心。所以啊就只能倔强的跟着,恰好部落的小孩也去凑热闹,有灿拖着她倒也没被落下。
  打猎的地方距离部落居住地有点远,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到。东倒西歪的树丛,四处散乱的血腥,直面远古巨兽的音容笑貌,肖筱筱方才了解远古人的彪悍属性,以及,清晰的认知到此处恶劣的生存环境。活着不易、人生何艰,她又该如何在这里好好的待到一年之期呢?
  正在肖筱筱感慨又思考的时候,原地留守的人过来了。挨个对着燊一顿熊抱,然后又拉着一旁管食物分配的老人激动半天,最后一群原始人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嘟囔了起来。此刻,肖筱筱就显得格外局外人了,她听不懂。本来一知半解连蒙带猜还能沟通,可现在只能听到几个熟悉的词时不时出来一下,其余全是空白,看来她的水平仅限于他们专心跟她一个人说、慢慢讲。
  和申的通顺交流也是因为熟悉之故,每次都能从他的肢体动作、眼神手势中找到一些关联和规律,进而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压根就不是她自认为的语言天赋。唉~丧且无聊,找灿一起去……扭头,视线前移,小孩们正围着长毛象手舞足蹈转圈圈,嘴里还喊着让人精神振奋的号子。
  慢人一步的肖筱筱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微笑着看原始人小朋友近距离接触长毛象,揉捏、拉扯、上嘴咬……肖筱筱顿感牙龈酸涩起来,抬手扶着腮帮,满眼羡慕的望着那群暴殄天物的小家伙。待会儿一定要让燊想办法把长毛象的牙换回来,就算只能磨一把菜刀也是好的,在这个有长毛象的年代想捕猎一只也不容易,更何况这对牙还是新鲜的。
  不知道是不是肖筱筱心中的渴望辐射太广,干扰到了周围人的脑电波,聚众商议的原始人们停止了讨论,似乎是一下就统一了意见。从现场情况来看,他们大概是选了一个比较难的运输方法,不把长毛象化整为零,而是整只带回去,这虽然省了切割的时间,避免血腥气扩散引来其他野兽。
  但……抬得动吗?
  肖筱筱看着那群累得气喘吁吁的原始人,暗道果然!来的人除了老弱病残一起上,摩肩接踵把长毛象密密的挤了一圈,抬腿的抬腿、抬肚子的抬肚子、抬鼻子的抬鼻子、抬下巴的抬下巴、抬脖子的抬脖子……还有不怕死的小孩站在长毛象背上喊加油鼓气?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不过,都是无用功。肖筱筱困倦的打了个哈气,无力
  的瞄了眼缓缓上升的太阳,走上去打断了他们‘一起用力、失败、互换位置、再一起用力、再失败、再互换位置’的死循环。然后拉着燊一起对指挥的人解释,“我有办法把长毛象弄回去,能省力能更快,你们要按我说的做,同意吗?”
  那人怀疑而惊讶的看着肖筱筱,有点不太相信,周围听到的原始人也是同一副表情,然后就开始前后左右的转告、议论。最后,所有人都期待又警惕的盯着肖筱筱、燊和指挥的炽,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希望如此却又难以相信,急迫的想要得到肯定、、呃或是否定、的回答。
  处在焦点中心的三人倍感压力,肖筱筱有点小怕怕的咬着唇,想着若是中间有什么意外、沟通不及时的话,自己会不会被活拆了?燊非常盲目自信的挺着胸,暗道小小真聪敏,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可族里的人好像不太愿意,他们不知道小小的聪明,但我知道,我要传达给他们。
  炽左右摇摆不定的擦着汗,默念不要犹豫、不要犹豫,噢脑壳疼、为什么要让她答她的话,那么弱怎么能搬动长毛象,可她也是好心……炽还沉浸在怎么拒绝、要不要拒绝、到底要不要!的时候,急脾气的烽却等不得了,直接插到他们三个中间,问道:“小阿好,你真的能把长毛象弄回部落?”
  肖筱筱现在也有点犹豫了,初来乍到就盲目插手原始人族群的事儿,办好了还行,办砸了,她还有脸待吗?这要是一个两个人的事儿她大不了算提个意见,不行就不行,但一整个部落就、、就算她保证的了法子可行,也保证不了执行的人可靠啊,当地人自己的事儿还是应该按他们自己的想法来。
  当前她最好也不要去做什么改变历史发展的举措,就算要改,那也等过段时间熟悉了这里以后再说。恩,现在要让他们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就在肖筱筱打算着怎么收回自己先前的冲动之语时,等候交谈机会已久的燊站了出去,和烽一拍即合,两人叽叽咕咕一顿比拼语速,很快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燊很满意,烽也很满意,两人俱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回到各自团体中,脸上写满了‘求表扬’三个字。肖筱筱很忧心,炽也很忧心,特别是她俩无力的看向燊和烽的时候,那两货还嘚瑟的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妥妥的,有我在,放心吧’。尼玛,更忧心了,这俩儿四肢有多发达头脑就有多简单。
  肖筱筱和炽拖着沉重的身体以及沉重的心情,来到长毛象跟前,无精打采的把现场勘查了一遍,做好最坏的打算后,就指挥部落的人行动起来,时间也不早了。男的去搬石头,女的去砍树,小孩和老人去割藤蔓,肖筱筱把要求都告诉他们后,一群人
  就四散出去了。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这次找寻工具狩猎队留守了一半,去的那一半多数在搬石头组、少数在割藤蔓组。
  这里正处在树林外围,依稀可以看到原始妇女们忙碌的身影,在后方间或闪现。留守的狩猎队也可以轮换着去帮忙,离得近有事招呼也方便。一根根手腕粗细的小树干被拉了过来,很快堆了一地,这种尺寸的木头正适合她们砍,剩下少量腰身粗壮的木头就由狩猎队的负责。
  而燊、炽、烽三个就负责带领腿脚不好的病残,把木头削成肖筱筱需要的样子,简单的刮刮树杈枝叶、繁琐的挖个小坑长洞。搬石头的已经送回来过几次了,他们还在修剪板车的主体——新鲜木头,然后割藤蔓的回来了,他们的工作简单,一次性把藤蔓都准备齐了,也不需要二次加工。
  于是都一起投入到刮木头、挖木头的队伍里,人数的增加,让这项工作的进程快了不少。然后依然是在一趟趟搬石头人的来回里,他们专注而忘我的做着木匠活,随着最后一批木材的到场,砍树组也完成了工作。有了空余人手的回归,加上先前修剪出的小树干,肖筱筱开始带人造板车。
  把小树干的一头按粗树干上的孔洞挨个插到里面,再打入碎木片固定结实,另一头也这样插入固定。然后像编渔网一样,拿一根新的小树干,从相反方向码到刚刚固定好的小树干里,一上一下交叉着穿过。肖筱筱示范了一下后,就开始一步一步的指导他们,节奏慢到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慢工出细活,最后整出的车板紧实严密。搬石头组全员回来后,围着他们做的这个左看看、右看看,还跳上面坐了坐,叽叽咕咕的说着自己的见解。有人觉得是更结实的房顶、有人觉得是睡觉的床、还有人觉得是吃饭的桌,更有反应快的追问怎么做,准备也往自己家弄一个。
  肖筱筱拍手打断了大家的热火朝天,大声道:“回去教你们,回去教啊,等你们会做这个了,想拿它当什么都行,现在快忙起来!赶紧把长毛象弄回部落,时候不早了,来,你们依然搬石头,我教你们怎么把长毛象垫起来。”肖筱筱带着搬石头组的来到长毛象这里,指了三四个人抱石头做准备,又指了六七个人让他们把长毛象的腿稍微抬一抬。
  那七人用尽全力把长毛象腿向上抬,长毛象腿和地面拉开一些距离后,剩下的人赶紧把能塞下的石头送过去。一次完美的合作后,继续转战下一条腿,腿垫完了接着脖子、下巴、大肚子挨个来,转完一圈后开始第二轮。这次是在垫过的基础上往高加石头,还是分两拨,一边抬一边垫。
  每加完一次石头,两拨人就互换,均衡体力和恢复时
  间。这处纯粹靠蛮力的工作进行的有声有色,根本不用肖筱筱多做费心,他们之间的默契足够,另一边比较技术类的就需要时刻紧盯。很快,第二个车板完成,同时,一直在默默加工木材的人也结束了他们的挖洞工作,可以开始组装板车了。
  把十根树心被挖穿的粗树干推到空地上,整齐排列好,被挖的这些粗树干都只有小树干一半的长度。然后肖筱筱非常轻松的把挑好的小树干穿过这十根粗树干,并保持小树干左右长短一致,最后招呼燊和烽他们按照先前订车板的做法,把小树干长出的两边插到四根比较长不粗不细的树干中。
  这种中等粗度的树干,一侧表皮挖有大小一致的五个孔洞,正适合小树干插入,五根插好后,再依次在孔洞余留的缝隙里打入碎木片固定结实。都插入固定了,两辆板车就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步就是把先前编的两个车板,用藤蔓绑到这两个装了轱辘的车架上。
  完工在即,满满的成就感扑面而来,肖筱筱兴奋的指挥着燊和烽去抬车板,这将是这个世界第一辆板车,出自她手、、呃她口。等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车板都放到车架上后,肖筱筱立马招呼灿和炽拿藤蔓,把上下两边的中等粗度树干绑在一起,这个活儿她们熟啊,绑各种猎物没少干。
  肖筱筱那软趴趴不紧实的绑法被两人嫌弃不已,刚绑了个开头就被叫停,然后赶到一边看着,她们重新绑。余下看懂的人立刻围到另一边、另一辆,纷纷拿着藤蔓绑起来,被挤到后面的肖筱筱尴尬的搓着手,眼神毫无着落的四处乱瞄,突然,一只高高在上的巨大长毛象映入她的眼帘。
  肖筱筱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的望着那群质朴的搬石头远古人,太实在了大哥!咱可以停了,不需要那么高,真的,一会儿还得往下拆……所以她只是太忙了,一会儿没有关注及时,就给了这么大的惊喜吗?肖筱筱小跑过去,僵笑着道:“垫这么高,足够了,大家辛苦了。”都快赶上祭坛了。
  那些人一听,立刻把石头扔下,靠树的靠树、躺地的躺地,都快累瘫了。肖筱筱见此赶忙叫来灿,让她带小孩们去打点水来给大家喝,都忙活一上午了,现在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灿蹦跳着带童子军们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回来的,他们不光打了水还带回了一堆鲜嫩的果子。
  所有人喝了水吃了果子,驱走干渴后顿觉饿了,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响起,肖筱筱摸了摸肚子,打起精神,招呼大家道:“我们现在就回部落。”说罢拉起一个板车推到长毛象身下。众原始人看到她的举动顿时眼前一亮,烽立刻把另一辆板车也推过去,两辆车连在一起正好放长毛象。
  众人
  小心着一块块搬走垫起长毛象的石头,看它接近板车的高度、到达板车、压到板车上,好,直接推走。焰山部落的人依然像最开始那样把长毛象围了一圈,不过,这次不是抬长毛象身上的部位,而是推板车。自然也不会像开始那样,勉强抬起却抬不走,而是真的能把它带回家。
  灿念念叨叨的在肖筱筱耳边说着,这个长毛象巨大肥厚,腌制起来,够他们整个部落吃一个月。燊也在一旁感慨着寒冬马上来临,余下的半个月他们再努努力,料想今年冬日可以过得很好。肖筱筱抬头望向前方那一个个欢喜的脸,他们现在对她充满了和善认同,原来最初的快乐和满足是如此简单。
  肖筱筱突然拉起灿向前跑去,“我们先走,去采果子,多采些那种你给我的酸果子,然后我们用它蘸烤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