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争斗何时休
杨绥听后是好不悲伤,一时间又落泪不止。
李炽打外面走进来一见此情景,不由问道:“好好的你怎么又开始哭了?绮表姐不好了么?”
杨绥给李炽见过礼后仍然是哭个不停。
李炽在榻上坐了向李太医问道:“你来说说燕国夫人那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李太医将杨绮的病情又给李炽复诉了一遍。
李炽听后也是皱眉不已,“这么说来,燕国夫人还真是病得不轻啊!”又问道:“李爱卿可有把握治好她的病?”
李太医忙俯身行礼道:“请皇上恕臣无能!”
杨绥一听当下就大哭起来。
“你先下去吧!”
李炽挥挥手让李太医退下,自己转身去安慰杨绥,“绮表姐又没有性命之忧,你哭成这样做什么?”
杨绥转过身去,依然垂泪不止。
李炽见状又叹道:“朕知道你生朕的气了!可朕也没有想到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来朕当初选你做皇后还真是选对人了。若当初是选她当了皇后,就依她这小心眼儿的性子,大概用不了几天,她就会被朕给气疯了吧?”
听了李炽这番话,杨绥可再也忍不住了,她抽抽噎噎回道:“她现在已然都这个样子了,皇上还这样挤兑她有意思么?”
“那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就能将她的病给治好吗?你有意思吗?”李炽也回了杨绥一句道。
“臣妾不仅是在哭她,也是在哭自己。想当年,她对臣妾是那么的疼爱、那么的关心。有什么好吃的她都让给臣妾先吃,有什么漂亮的衣服她都让给臣妾先穿。就算是臣妾闯了什么祸事,也是她替臣妾来扛,可现在呢?她对臣妾的关心、疼爱都不在了,她对臣妾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臣妾那个暖心的、爱护人的姐姐已经‘死’了,您让臣妾又怎能不伤心?”
说到这里,杨绥又扑通一声跪倒在李炽面前道:“皇上,臣妾求求您,您就让臣妾出家吧?臣妾要到佛前去给她祈福,臣妾相信佛祖一定会保佑她,让她重新好起来的!”
李炽一甩袖子训斥道:“你这不是胡闹吗?难道你也得了失心症吗?瞧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
杨绥跪在地上给李炽叩头道:“皇上,此话乃是臣妾的肺腑之言,也是臣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兴起之言,还请皇上您就答应了吧!”
李炽哼道:“你这样做不过是想图个心安罢了!可你不是普通的人妻,你是朕的皇后,是我大永国的国母,朕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让出家,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对天下有所交待吧?”
“理由还不好找吗?七出里面随随便便拿出一条来就可以了!”杨绥怔怔道。
李炽冷冷道:“你说得那是出妻不是出家!朕可从来没有过要出妻的念头!朕要是休了你这样优秀的妻子,只怕是要背上千载骂名的,这样的骂名朕可不想背!”
他这一番冷冰冰的话,霎时将杨绥心中的悲伤之气一扫而空,她的理智渐渐又占了上风:是呀!我这个皇后原本就是利益权衡的结果,我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又有谁会真心关心我?想要以情打动皇上,我这个想法真是太愚蠢了!
“从明天起,不要让朕再见到你这副颓废的样子!朕要见到以前的那个你,那个睿智从容的你!”
李炽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以前的我?出了这样的事,以前的我还能回得来吗?”杨绥悲痛道。
“朕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李炽略顿了顿身子复又走了出去。
待李炽走后,杨绥颓然便卧倒在地上。在她的身下,是一块儿用各色毛线织成的牡丹花图样的地毯。
摸着软软的毯子,这让杨绥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让她一时舍不得起身。就这样,她在地毯上躺了一夜之久,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日,众嫔妃一早便来给杨绥请安。
这几日,杨绥因伤心之故,已经好几天不接见她们了。
梅紫苏在下首椅子上坐了心中是好不得意:想她杨绥自认为自己聪明贤惠,没想到却在此事上栽了个大跟头,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
正当梅紫苏坐的不耐烦准备要走时,一阵通传声传了过来:“皇后娘娘驾到!”
“给皇后娘娘请安!”
梅紫苏面上一愣,随后也随众嫔妃蹲身下拜。
杨绥走到宝座面前端端正正地坐了,这才霸气一挥手道:“众姐妹都起来吧!”
梅紫苏见杨绥一身打扮端庄得体,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鄙夷:我还真是低估她脸皮的厚度了。看来以后我得要加把劲儿了。
此时众人除了梅紫苏外都已经站起了身,唯独她因为走神的缘故,还保持着请安的姿势没变,一时间让她在人群里显得特别突兀。
杨绥见状出声道:“修仪妹妹今日怎么如此客气?你可是有什么要事相求于本宫吗?”
听杨绥如此一说,梅紫苏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臣妾倒没有什么相求皇后娘娘的事,只是这一连好几日不见皇后娘娘了,臣妾对皇后娘娘颇为担心呢,也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如何?可还正在为燕国夫人一事伤心否?”
又叹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住呀!真不知皇后娘娘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是辛苦皇后娘娘了!”
杨绥一听梅紫苏这话便知她是在奚落自己,于是笑道:“修仪妹妹如此关心本宫,真是有心了!本宫还真是大受感动呢!”
又对秋霜吩咐道:“将本宫前几日得的那副,镶钻嵌红宝耳坠拿来给梅修仪!”
梅紫苏一愣忙又推辞道:“皇后娘娘这份赏赐可太重了!臣妾可受不起!”
杨绥又笑道:“修仪妹妹就不要推辞了!只是你若是实在不喜欢的话,大可以将此副耳坠留给大皇子未来的妻子戴,就算是本宫给未来儿媳的一份儿见面礼了。”
此时秋霜已将盛有耳坠的托盘托到梅紫苏面前。
梅紫苏脸色变了几变,回头示意双儿接了托盘,自己又盈盈下拜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一旁南宫燕见此情况不由笑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就给未来儿媳见面礼,这未免给得也太早了点吧?”
杨绥笑道:“迟给也是给,早给也是给,这给早给完又有什么分别吗?”
“那请皇后娘娘就顺便把二皇子未来媳妇的见面礼也给了吧!这一碗水端不平可是会让人诟病的。”南宫燕又笑道。
梅紫苏心中不由大翻白眼:真是个蠢才!没想到还真有上赶着找埋汰的呢!
杨绥故意嗔道:“二皇子那里本宫的赏赐还少吗?总不能让本宫把好东西都赏给他吧!那才叫实打实的一碗水端不平呢!”
南宫燕因二皇子的缘故与杨绥来往已多了许多。这一番共事下来,她对杨绥早已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凡是她说过得话,她恨不得都举双手赞成,现在被她这么一嗔,当下就老实了,“皇后娘娘说得对!您就当臣妾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得了!”
杨绥遂一笑了结此事。只是她表面上虽然笑着,内心到底还是有些苦涩: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到底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这样一想,杨绥便觉得杨绮没能进得宫来,还真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