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你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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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懒羊羊的少年凭空出现,目视下方残破天地道“生如此大规模的战斗,尔等竟然现在才到”
虚空人群沉默不语,只见少年抚手,一个画面便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人汗毛倒竖。
少年皱眉道“怪不得会有如此巨大的波动,原来是有无上强者相隔无尽岁月降临”
淦啸天面色铁青道“有那么一瞬,我们都被定住了,满天的巨大月亮”
少年道“都回去吧,小心后院起火”
淦啸天点头,所有人转身遁入虚空,三十万里,就算是登天强者也要飞上数天,他们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到来,说明各族还是留下了很多方便之道。
少年看着残破的遗忘村低语道“天机无错,缘起落日遗忘村,万界至尊临凡尘,三金为姓暮色血,尘寰堪破见九天,凎化大6被一层光晕蒙蔽,自古不与外界相连,如今暴露,兵戈将起”
落日城淦家镇往东九十里,桃花坳。
冬风拂过夜色,大地一片萧条,落叶起着忧伤的舞。
桃花坳内四季如春,丝毫不受四季的侵蚀。
淦暮君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正在竹楼卧室内闭目修炼,她身上被一团火焰笼罩,整个竹楼的气温犹如蒸炉。
竹楼外面,四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盘坐在竹楼四角,气息悠长,竟然都是无上圣者。
东面圣者道“时才尊者匆匆离去,不知何事?”
西面圣者道“大地震动,天空异像,不是好兆”
南面圣者道“纷争四起,我们的时代已将过去”
北面圣者道“暮君这孩子得其母血脉,修为一日千里,希望能够后来居上”
南面圣者道“斗转星移,星辰换位,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后辈争取时间”
西面的圣者道“如若不然,萧家不可能忍气吞声”
南面圣者道“谋略起家,武定天下,萧家越是按兵不动就越危险”
……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被黑雾笼罩,凭空出现在桃花坳的上空,与墨色的夜融入一体。
“徒儿,机不可失,之前的怪异天象,落日城的强者基本上都匆匆离去了”
“这个猎物已守了数年,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迟则生变,将你的身躯给我吧,战决”
“师尊,这里可有四大圣者,百人登天呐,真的行吗?”
……
原教武馆大门外,再也没有人守门,大战后的原教武馆安静得犹如一座腐朽得人迹罕至的古宅,残破中透着沧桑和凄凉。
夜色下的大门亭台已经不在,以前紧紧将原教武馆围起并保护在其内的那堵围墙已经化为齑粉,独留那扇铁门自个立在平地上,看似孤独的守门人。
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在大铁门外对视了一眼,只见从原教武馆内走出的少年化为荧光融入到门口少年的身上。
深夏,星稠,北街,晚风轻柔,一道背影渐行渐远,摇摇晃晃向残破的西街失魂落魄而去。
淦暮尘脑海只剩下一个画面,她不停地对着自己挥手絮叨,面带微笑,眼含浊泪,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天空雷电旋涡之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得道飞升吗?”
淦暮尘想不明白?一起共同拥有过的回忆,毫不值得留念,就这样走了?
淦暮尘怅然若失,低语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不是一直希望能帮你得道长生的吗?”
满脸泪水,无法自己,言不由衷。
北街的夜市,吆喝声一如既往,大战过后的人们忘记所有,循环往复的生活着。
繁华落尽,真章似剑,切割着离别。
路边酒楼,夜女一如昨日的笙歌悠扬“他日君归来,妾葬南山下……”
李铧蒂的裁缝店内亮着灯光,淦暮尘驻留许久,他不知该不该进去打声招呼再走,这个时候,也许也只有师傅能为他解惑了。
尽人事,听天命
李铧蒂最初选择置身事外,那时候淦暮尘难以理解,不救弱者?那你还修的什么神,练的什么魂?这修魂又有何意义!
可是,关键时刻,李铧蒂还是不惜耗尽修为灵魂出体驾帝躯凌空一战,驱使帝君之躯定然十分消耗灵魂力,只怕此刻的李铧蒂又化凡了。
淦暮尘看着屋内暗淡的灯光,以李铧蒂之能,如不是身受重伤闭目疗伤的话肯定是会看到淦暮尘到来的。
思绪良久,淦暮尘觉得此刻不宜打搅,生缝乱世,拳头就是硬道理,就算耗尽了凡人无数代人的智慧,终究还是敌不过那满天神佛魔。
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在路灯的照射下孤独萧索而又有些凄迷。
四街十字路口处,淦氏珠宝店右侧的丁香酒楼,莺歌燕舞,窈窕淑女,好生热闹,淦暮尘踏步而入。
“老板,给我来最烈的酒”淦暮尘走到大厅左下角一张空着的桌子前,他仿佛有看到那道粉色的身影正安静的坐在对面。
一个男服务员看淦暮尘衣着华贵,细皮嫩肉中透着高贵的气质,一看就是个富族人家的公子哥,四街太大,眼熟而又一时无法想起,只能热情洋溢道“好呢,你稍等”
男服务员年岁与淦暮尘相反长得还算清秀,动作倒是十分麻利“这是您的酒,不来点下酒菜吗?”
“随便上点拿手好菜吧,这个给你”淦暮尘已经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能说点什么,只觉心里空落落如无根浮萍,顺手递给那服务员一个魂币。
一曲终了笙歌又起,台上舞女不知苦乐,荼香未绝,酩酊不醉,醉的只是凡躯,神魂倒却显得更加清醒。
“哟,淦小哥,你是淦暮尘淦小哥?我记得你”
酒醉人醒,一个玉面书生迎面走来,手持铁扇,对面而笑。
淦暮尘有些吃惊道“你是?绝书王大胯?”淦暮尘站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道“王先生,请坐”
“见小哥独饮,面相更是心事难了,今天咱不说书,不谈过往,只陪小哥一醉,如何?”王大胯文质彬彬坐下,侧身对着身后的服务员道“小二哥,再上两壶好酒,我买单”
王大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那玉树临风的样子丝毫没有因大战而有些许凌乱,一脸的淡定从容,仿佛岁月就没有在其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绝书先生,这个小哥已买了单,这个给您们”那清秀的服务员眯着眼,双手托着盘子,将两瓶丁香递给两人。
忽听歌舞台上的美女主持道:“昨夜星辰皆成空,悲欢如刺刺心中,道是修魂千万载,谁知凡尘几度秋……”
……
谁会懂?苦难也是一种恩宠.
谁会懂?欢笑背后尽是悲痛。
两人对饮,一时忘忧。
此刻,一男一女至门口踏入,女的紫衣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男的白衣如飘然世外远离尘嚣的仙神,俊郎清秀。
两人环顾着舞台上的歌舞,女的兴致缺缺而男的则不停的拍手叫好。
“我靠,这小杂种居然敢泡你的妞?”王大胯侧目正巧看到刚巧踏步人群的两人。
淦暮尘低头捻了一块青菜放到嘴里,嚼了几口后吐入圆桌左侧的垃圾桶道“这菜不适合我的胃口”
王大胯皱了皱眉道“你之前好像吃了不少啊,这都是第三盘了?”
淦暮尘又往垃圾桶里吐了几口唾沫道“味儿变了”
砰……
王大胯宽大的右手一掌拍在圆桌上,气氛道“靠,真他妈的扫兴”
王大胯拍桌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这个声音恰好惊起四座,无论是吃饭饮酒还是赏舞听歌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
忽见墙角便道两人,整个房间顿时一阵慌乱起来。
“哇,绝书先生”
不知是哪个怀春的女生一声惊叫,所有人顿时现了神龙见不见尾的王大胯。
“签名,给我签名”
……
淦暮尘黑着脸对王大胯道“你有病吧?”
王大胯一边忙着给凌乱的人群挥笔签字,一边不好意思道“我那叫打抱不平,我要是你我就弄死那小白脸”
淦暮尘将左手肘关节蹲在餐桌上,右捻了一块白豆腐放到嘴中,他猛力嚼着那块原本就软得入口既化的豆腐道“对我来说,她就是一块任人嚼的烂豆腐,谁想嚼谁嚼”
王大胯闻言后面色有些僵硬道“我靠,你就没有一点原则吗?”
淦暮尘将桌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道“原则只针对强者,我只是个凡人”
“你很有自知之明”
不知什么时候,刘晓菲和司徒随风已经靠近了淦暮尘桌子一米之外,司徒随风嘴角翘了翘。
刘晓菲看了一眼司徒随风后道“师兄莫乱说话,他便是我未婚夫”
刘晓菲这句话顿时将整个酒楼引爆,酒楼一时之间来了三绝中的两绝,可是,对于人们来说刘晓菲就是传说中神仙一样的人物,只可远观,可没人敢要她的签名。
司徒随风文质彬彬道“喔,只是众所周知,淦暮尘乃一阶不能修炼的凡人,她怎么可能与你双宿双栖呢?”
司徒随风的话顿时就引起了风波,刘晓菲向来是四街男孩子们心目中的女神,她嫁给淦暮尘不外乎是刘氏宗族想要攀上至尊淦暮君这颗大树而已,对此,人们是敢怒而不敢言。
此刻司徒随风将这话说出,顿时引起四面八方的议论声,人们敬淦氏原教武馆那是敬淦晓涩,而这个一直陪伴在淦晓涩身边的淦暮尘,那是可有可无的。
刘晓菲被议论声吵得不知所措道“师兄,你过分了”
王大胯面色有些错愕道“小伙子,请注意你的言辞”
司徒随风看到了看四处的人群道“你们都看见了,说的人多着?”
王大胯脸色有些不太好道“姻缘天定,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煽动人心,居心何在?”
司徒随风愣了愣神道“不好意思,我是她师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王大胯沉着脸道“好吧,我们尊重你是客人,但不等于你可以在这里随意侮辱我的兄——弟”
王大胯故意将兄弟两者拖得很长,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惊愕,得罪王大胯的兄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跟其成千上万的粉丝作对。
淦暮尘醉眼朦胧,心神却是异常清醒,他想不到王大胯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即使两人相识不过是两壶酒和几碟菜。
淦暮尘缓缓站起身来,人群看到正主欲要上场便纷纷让开了道,刘晓菲站在一旁,听着四处的议论声,一阵慌神。
只见淦暮尘默默的盯着司徒随风看了许久却一言不,那双迷人的眼眯了又眯,看得司徒随风一阵鸡皮疙瘩。
司徒随风理了理那雪白的衣领,耸了耸肩膀道“跟我没关系,你看,这是大伙的心声”
人们的认知中,淦暮尘能言善辩,怎么就突然哑口无言任人侮辱了,难道是害怕了对方的修魂者身份?
淦暮尘转身将桌子上的酒壶狂饮了数口,刘晓菲见状一把将那酒壶抢到手里,欲要伸手去扶那看似已经醉了的淦暮尘道“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淦暮尘用右手推了推刘晓菲伸过来的双手,双目却是盯着司徒随风道“你是修魂者吧?”
司徒随风还以为淦暮尘会借酒大放厥词一番,不料淦暮尘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于是四顾后摆出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道“众所周知的事儿”
淦暮尘用两只大拇指揉了揉被酒劲冲得有些涨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