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直接说吧
当班主任念到陈婵娟的时候，婵娟也说了一声：“到！”
虽然婵娟只是说了一个“到”字，但是千里还是听出说“到”的人就是刚才审问自己的那个女生。
“唉！她的名字叫陈婵娟？？！！”
千里在心里直问道。他情不自禁地朝着“到”字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婵娟也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就一下子把目光移开。
移开目光之后，千里在心里稍稍地问：“她是陈婵娟？会是小时候去了南方的婵娟吗？”
千里在心里想了想婵娟小时候的样子，觉得面前的这个女生是有那么一点像小时候的婵娟。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没怎么像，便又朝名叫陈婵娟的同学看了一眼。
看了之后依然觉得即像又不像。而此时，婵娟已经面向黑板，但是，由于是在课堂上，所以，千里心里此时纵有千千问，他也不敢一再多看一眼婵娟。
班主任在又念了五个同学的名字之后，接着念到吴千里。
千里也说了声“到！”且是特意加大了声音说的。
婵娟听到千里说“到！”之后，心里就想：“这样说来，应该就是小时那个吴千里了！谢天谢地啊！”
但婵娟和千里都想最终当面证实对方是小时候的对方，就这样，他们怀着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的心情，上完了在大学的第一堂课及后面的两堂课，好不容易等到了上午放学的钟声响起。
在放学的路上，千里先看到婵娟，他想跑上去问婵娟，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紧跟在婵娟身后，就向地下党跟踪叛徒一样。
走了一会，婵娟感到千里跟在后面，就故意放慢了脚步。
最终，急于想确认是不是小时候去了南方的那个陈婵娟的冲动，战胜了作为男生面对漂亮女生所特有的那种害怕与腼腆，千里急步走上去而来到婵娟的身边。他稍微舒了一口气，以缓和一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害怕，然后拘谨地跟婵娟打招呼道：“你好！陈婵娟同学。可以知道你小时候在哪里吗？”
千里是以问话的方式向婵娟打招呼的，而他的问话比婵娟刚才的问话来得更直接，一下子就问到小时候去了。
虽然婵娟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千里上来和她说话的，但当千里真的来到她身边之后，她的心还是“嘭嘭”地乱跳着，心里在说：身边有好多新同学都在看着呢，怎么办呢？这个傻千里问话问得这么直，要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一定会傻傻地一直跟着问下去的。不行，得阻止他！
想到这，婵娟于是回头看着千里故意调侃道：“刚刚当了一个上午的同学，你就开始查女生的户口，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呢？”
走在旁边的几个男女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两人。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啊！”千里憨憨地说，而现在轮到是千里忘了身边还有好多新同学。
婵娟心里暗暗高兴，因为她知道站在她身边的这位同学无疑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千里。但是，碍于是走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人比较多，所以婵娟不想现在就承认自己，所以她就继续故意调侃地说：“我还不治你的罪呢！你还敢说你想知道。”
千里又想到在书店拿书时碰到婵娟的手的那件事，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唐突，便放慢了脚步。
婵娟看到千里放慢了脚步，便也跟着放慢了脚步，等到与千里齐肩时，没有侧脸，没有任何的打招呼，直接就开口说：“吴千里同学，我突然也想知道你这种厚脸皮的人小时候是在哪里长大的，今晚在书店见！到时要老老实实交代。拜拜！”说完一样没有侧脸就加快脚步向前走而离开了。
由于婵娟只是说晚上见，没说多少点钟见，所以千里吃完晚饭后早早就来到校门口外面的“尚墨”书店了。
到八点半时，婵娟穿着一件纯白色连衣裙出现了，很淑女的打扮，让千里看到后心里放松了许多。
可是，千里刚走上前要开口说话，婵娟就低声说：“跟我走！”说完转身就往书店外面走。千里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婵娟走。
天外天航空大学校园内有一个15万平方米的人工湖，名叫仙鹤湖。该湖湖水清澈，晚景迷人，是夜幕下男女生相依畅聊的绝佳去处。
婵娟一直走到学校的仙鹤湖边，找到一张水泥椅子坐了下来。而千里也跟着婵娟一直走到仙鹤湖边，看到婵娟坐了下来后，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就战战兢兢地，慢慢地跟着在同一张水泥椅子的尽头边上坐了下来。
微风轻送，婵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抬手便开始轻轻地将右边辫子上的橡皮筋慢慢地卷了下来，卷完右边的又接着卷左边的。两边的辫子都松开后，婵娟看似不长的头发一下子变长了。
婵娟接着用手将长发撒了撒，长发便如杨柳般轻轻飘荡。
些许凌乱的发丝轻抚着婵娟那娇好的脸颊，而她那双看似灵巧得会说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湖面，仿佛是在静静地享受湖心波光涟漪的迷人景色。
千里心里有点紧张，但他还是喃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陈婵娟同学，我可以知道你?”
“我可以知道你小时候是在哪里吗，对吧？”婵娟一下子打断千里那慢吞吞的问话，而接着他的话茬子说道。
千里赶快说：“对！对对对！”
“对就回答我啊！”婵娟还是看着湖面说，话是那样直接，那样带有命令。
“——是说我小时候吗？”不知道千里是真的糊涂呢，还是想用这种问话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自己即紧张又激动的心情。
“不说你，那还要说谁呢？”婵娟这下回头看着千里。
“哦！——我小时候是在龙城的一家航天研究院小区里长大。”千里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生怕说漏一个字婵娟就会弄错什么的。
想不到婵娟却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千里做惊讶状地说。一样没有人知道，千里此时是真的糊涂呢，还是想用这种问话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自己即紧张又激动的心情。
“没错，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吴千里同学，你就直接说陈婵娟同学离开龙城之后，你是怎样长大的吧！”看到千里有点糊里糊涂的样子，婵娟有点来气，也有点急，所以便叫千里直截了当地说重点。
“啊！你真的是婵娟！是小时候的婵娟！！”千里很是激动，他一下子抓住婵娟的双手说。
千里抓住婵娟双手的那一刻，婵娟心里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睁大眼睛看着千里，然后又习惯地一下子将双手从千里手中抽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带着嗔怪的语气对千里说：“是啊！笨笨的！”说完，脸腮两边即刻泛起了红晕。
千里就如决堤的海一般接着高兴地说：“你离开后，我就是每天每天地想你，然后就长大了。”
虽然千里只是了了几句，但是却说到了重点——每天每天地想你，这让婵娟听到后很感动。
“是吗？真的没有一天不想？”婵娟还是看着千里问道。
“嗯！”千里憨憨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我也是那样的呀！”婵娟又看着湖面。
“那你长大了为什么不回来呢？你说你长大了你们家就搬回来的啊！”千里接着就问他长大后心里一直都在问的问题。
“我这不就是刚长大吗？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婵娟依然看着湖面，心里很高兴的。
“也算是回来吧！”千里似乎觉得婵娟是回来上大学的，而不是故意回来看他的。
“什么是也算是回来啊？这是真真正正地回来了，吴千里同学！”婵娟有点带着争辨的口气说道。
婵娟由于小时候被奇怪的东西追杀过，所以妈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从来不敢带她出远门，更不敢让她独自出远门，所以，长大后的婵娟虽然很想回龙城旧地看一看，找一找当年人，但都因为妈妈的担惊受怕而放弃了。而这次能回龙城读大学，是她和爸爸经过一个多月的总动员，加上那奇怪的东西也确实有十年没有出来杀人了，所以妈妈才答应了她可以到天外天航空大学就读。来龙城读大学的第一天婵娟就去航天研究院小区旧址找过千里家，但由于旧城改造，时过境迁，再也无人知晓曾经在那里住过的人。也正因为如此等等，婵娟认为，自己其实是没有忘记“可是，我长大了就一定会回来的！”那句话的。
千里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是真的回来了。”
婵娟听出千里有点埋怨她不早点回来的意思，就说：其实，是妈妈总是担心我出事，所以直到今天才能回来的啦！
千里听到婵娟对她的“迟到”作出解释后，心里一高兴，一激动，便又一下子抓住婵娟的双手说：那你也是每天每天地都在想我的吗？
婵娟又是心里先是一怔，然后一下子将手缩了回去，说：我说过了的，吴千里同学！
千里看到婵娟又一下子将手缩回去，才又感觉到自己的唐突，就吱唔着说：我，我知道你刚才讲过，我，我只是想听你再说一次。我，我不是故意抓你手的。还有，在书店里也不是故意的。
婵娟看到千里憨憨而紧张的样子觉得很可笑的，便幽然地说：知道啦！我不会生你的气的，谁叫我是小时候的陈婵娟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你说我，说爸爸说妈妈，说过去，也说了现在，…，直到很晚很晚。
月亮静稍稍地从云端走出来，明媚的月光下，爱的火苗在这对青梅竹马、风华正茂的男女大学生心中开始点燃。在远处传来摇曳的灯光中，两人不经意间都看见了对方清澈的双眸，而就在那一刻，两人都在心里认定眼前的这个人，在生命里早就存在的这个人，在心里一直都在挂念着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爱的港湾，生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