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遇是祸害
这会这人正悠哉游哉从自己面前走过,姚耀不自主地多看几眼,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姚耀手中的长矛越握越紧,那人倒像是没注意到,继续往前走,倒是身旁的美女转过头来笑看着自己,结果姚耀手中的长矛都快握不住了。
三人走出了琉璃城,官道修的十分宽广,三人并排着走也不显得拥堵,这三人正是修养好身体的红黎,吴忧和舒泽,“白河和南平这两孩子,还挺可爱”,在知道他们要走,昨天晚上,两人硬拉着在一家酒馆喝酒,期间这两位不停地给舒泽灌酒,为了举杯,这两位是什么借口都用上了,什么今晚他两人快要及冠了,什么认识吴忧了还算是不吃亏,什么今晚月圆星明等等,反正这个酒杯就没放下过,想着把舒泽灌醉好抬回家里的两人,结果和舒泽一起倒在了桌上,还没倒下多会,舒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直在家里等,等到了现在也没等到人回来,就忍不住自己出来找这几人,等到看到这几人都倒在了桌子上,自己才慢慢走进来。
吴忧其实没怎么喝,主要目标都不在他身上,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酒。舒谷站在了三人旁边,倒在桌子上的三人已经睡过去了,“之前我弟是个性情中人,做事全凭自己好恶,但是这次回来却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心事重重,以前的他绝不会睡觉都如此不安稳。”“打算是扛回家去?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舒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吴忧满上“你认我弟当小弟,够格,还请把他安稳的带回来。”仰头喝完杯中的酒,结果被吴忧一句话差点呛出来:“你当小弟我也不嫌弃。”
最后,舒谷站了一会,将白河和南平扶回了家,估计这会这两位还在床上躺着了。难得的舒泽搭了吴忧的话,“他两是我最好的玩伴,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他们。”吴忧摸着心口,往红黎一旁倒去,“快快快,这次心伤大了。”红黎笑着扶着吴忧,“舒泽哥,这下得路我们可走不动了。”
舒泽没搭理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只不过这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走的远了,到了官道旁的茶铺,红黎拉着舒泽不再往前走,剩着吴忧进了茶铺。良逸坐在了茶铺子,吴忧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良先生有什么临别赠言?”本来是想问有什么临别礼物的,但是想的良逸这么抠的人,怎么还会送他东西。
这位在琉璃城也可以说是嘉裕南部的江湖话事人,看着这位屡次在自己面前出言不逊的年轻人,什么时候竟然连动他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他能够早点离开琉璃城。“继续往北走再这么张狂,可就没有在琉璃城这么舒适了”,面对良逸的好心提醒,吴忧不能说毫无在意,但轻松不轻松可不是良逸能够提及的,“这次离开琉璃城,你和老鬼两不相欠,我也不计较你算计我这个小辈的那些勾当。”你看,我吴忧就比你大度多了。
良逸喝了一口茶:“算计你的,你不是挺高兴的收下了。”这一次吴忧笑得毫不掩饰,甚至连在茶铺外的红黎和舒泽都能听到。见到这两人口中的吴忧大哥在良逸面前笑得好不欢乐,良逸倒是神态自若。再等了一会,舒泽不认识那位男人走了出来,向两人走了过来,红黎有点战战兢兢的,越走的近了,红黎越是感到害怕,舒泽看着红黎的摸样,自己走到了红黎前面看着走过来的男人,良逸看着舒泽的举动无动于衷,径直从两人面前走过。
吴忧也从茶铺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地拍了拍红黎的肩膀,“走了走了,再不走就便宜你前面的舒泽背你了。”舒泽被弄得满脸通红,红黎也恢复了原本的摸样,吴忧像是自言自语道:“这琉璃城是挺雄伟。”说完便转身继续沿着官道慢慢远离琉璃城,舒泽和红黎也在各自看了一眼后跟着吴忧走去。琉璃城的城墙上,石夏景站在之前镇南王和良逸所在的位置,遥敬一杯酒,这次可别说我没送你了。
比琉璃城较北的潞州境内,潞州境内湖泊居多,前来潞州一览风光的游人和西蜀不相上下,潞州本地世家子弟也十分乐意带着美人家眷在潞州境内的泛舟游湖,在潞州有句话,未见尽潞州湖地,便不算潞州子弟,所以就算是普通百姓家男子,也会在及冠之年外出游览。
这时潞州最大的湖泊旁,一年轻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陪着走了一路的年轻女子和一位世家子弟上了一艘游船,刚才斩钉截铁地说着自己要围着这蔚蓝湖走一圈的年轻人,这会正百无聊赖地蹲在湖边,手里拿着一节柳枝随意地拍打着湖面。年轻人看着这湖上游览的男男女女女,说心里不是没点干醋那是自己骗自己时的安慰话,被潞州俗语匡出来的年轻人,发现这景色是美,但光在这湖边走也不是个事,腰包里要是再多点银两,便是更美了。
太过百无聊赖的年轻人起身一步一步围着蔚蓝湖走着,走到了一阴凉处,这里没什么游人,年轻人正想解一解燃眉之急,听到了树林之中有女子呼救声,年轻人循着声音轻轻地摸了过去,巧了,正好看到刚才的世家子弟准备欺辱着那位年轻女子,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三拳两脚就撂倒了那位世家子弟,乘着这位还没缓过神来,已经拉着年轻女子跑远了。
跑了很远的路,停下来的时候,年轻女子脸上还梨花带雨,这时候年轻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刚才打翻了那几位救出这位,完全是出于年轻人的一腔热血,这样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年轻人自然听过,但是江湖救美以后怎么做,说书先生没说啊,年轻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一旁抽泣。等到年轻女子不哭起来了,年轻人才说道:“段姑娘,那位世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我拉着你跑得快,下手下的轻了,这会他的下人也该是找到他了,不过段姑娘你放心,有我何安在,就不会让段姑娘再受委屈。”这是他何安斟酌了许久才说出的话,不过看着段姑娘慢慢地停止了抽泣,想来也不是太坏。
这会的天气渐凉,段姑娘身子渐凉,双手不知觉地拢在一起,何安倒是也不笨,看着段姑娘地动作便脱下了自己的外杉给段姑娘披上,这位段姑娘看着何安的眼神也慢慢发生了变化,现在对于自己之前抛弃何安跟着那位世家子上了游船感到羞愧。
两人向着城里走去,蔚蓝湖就在潞州滨城外不远,何安的家不在滨城,段姑娘也不是这滨城人士,两人算是在去游览蔚蓝湖的路上结识,没成想现在来了一出英雄救美,看这架势一时半会两人是要同行一段时日了。
在滨城内住下,当然是两人一人一间,这点银两何安还是有的,约好了第二日逛着滨城,何安便心满意足的睡下,旁边房间的段姑娘也是安稳的睡去。何安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等到段姑娘用了早饭,两人便出门逛这滨城,一路上何安不再像是昨日那般拘谨,大大方方地给段纤儿讲解滨城的风土人情,段纤儿认真地听着何安大的讲解,通过相处,段纤儿对何安的感官越发地好,两人渐渐地走的近了。
祸害总是在最扎眼的时候出现,这话用在这会实在是太应景,何安和段纤儿正是欢乐,但是眼前之人太煞风景,至少何安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位昨天被自己揍倒在地的世家子弟这会正带着一帮随从围着两人,年轻公子哥别看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熟悉的人谁不知道,他唐余湖什么时候心软过,昨天吃了那么大的亏,这会没想到还能在滨城见到这两位,也算是他们胆子太大了,接下来这位说的话,让何安和段纤儿十分气愤,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颠倒黑白,唐余湖口中的两人一个成了偷窃唐公子的女贼,另一位自然成了帮助女贼逃出生天的同党。何安上前理论,结果还没说到几句,到底是寡不敌众,已经是被打倒在地,段纤儿挤开了围着的人,护在了何安的身前,现在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指着面前的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挂念着何安的伤势,更是责怪自己招惹来了这桩祸事。唐余湖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轻声说道:“你要是乖乖跟本公子走,我就放过他,否则你们也可以去牢房里面做一对苦命鸳鸯。”
唐余湖敢这样说,是因为他有一个官职滨城司马的从五品老爹,不是什么顶尖纨绔子弟,但是这点小事自认不在话下。段纤儿就要起身依了这唐余湖,这样也是报了何安的恩情,但是发现快昏过去的何安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袖,这一下惹得段纤儿更是感动不已,更加想要护住何安的周全。
几人没注意到,在围观人当中,有三人一人一串尝着冰糖葫芦,其中穿白色长袍对旁边穿黑色劲杉的说道:“你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个情景?这你不管管?”旁边那位穿着青衫长裙的姑娘附和道:“就是,那位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哟,红黎,你还会看面相?”
“就像吴忧大哥和舒泽哥哥就是好人的面相。”
舒泽在两人谈话之中就已经向着人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