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鹰帮内

  整个议事大厅只剩下辛储,对于刚才肖卿笑所说的他没有在意片点,就算是最后自家叔叔对自己安慰的话语他也没有听进去。等到所有人离开,辛储看着自己的双腿双手,双腿无立于地,双手无支于天,百无一用是废人?瘫坐在椅子上的辛储笑得癫狂,竟然笑出了眼泪。
  辛宗棠回到自己的房内,辛宗棠到现在还未婚娶,辛家的后辈当中也只有辛储这一个独苗,自己一直追求武道境界,希望能将捕鹰帮带到更高的层次,不再局限于琉璃城,但是现在的处境让辛宗棠不得不分心考虑其他的事情,他辛宗棠也没想到随意一个招惹,就带出了吴忧,从武道实力来看,这样的年纪也是翘楚了,但是辛宗棠忌讳的还是他和石家的关系,目前来看,胆敢独闯裹尸营,琉璃城外和人大战,甚至使锤的都有可能是被他杀掉的,但是仍然在这琉璃城大摇大摆,而且如果真是他宰掉了使锤的,但是称为琉璃城江湖掌舵人的良逸对他的行径不管不顾,那就可值得他辛宗棠好好掂量掂量了,他是不是和良逸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卢泸当日直接报出了良逸,可能日后也不会有辛宗棠拜访客栈一幕,更不会有由一颍的事了。
  相比辛宗棠的焦头烂额,现在的吴忧同样也是一筹莫展,没想到红黎这丫头竟然找惹到了曾姐姐,一句婶婶不比自己全力使出十剑弱了,这下得客栈内杀气腾腾,吴忧在两人之间夹的实在是难受,帮谁都是添油加醋,最后落得个借口去指导舒泽练习撼地式。舒泽看着坐在一旁的吴忧,自己在一旁打拳都不自在,虽说已经极力地忽视了他的存在,但还是忍不住,每走一步都去看看吴忧的神态变化。
  吴忧进了舒泽的房间就一直坐在凳子上发呆,等到舒泽打完了一遍又一遍的撼地式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吴忧一人倒了一杯茶,接过茶水吴忧才回过神来,“练拳练得怎么样了”,上次说了还行过后,被吴忧一顿数落,所以这次舒泽只好回答:“每天都有练”。
  “不行啊,练了这么久感觉没什么长进啊”,从吴忧交给舒泽这套拳式到现在过去大致两月,这点时间对于练拳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舒泽也习惯了,自己喝自己的。
  吴忧也习惯没人搭自己的话,“小弟,过几天帮大哥一个忙”,舒泽看着吴忧,示意他帮什么忙,吴忧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舒泽的肩膀,站起身来,望窗外瞧了瞧,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没走多远,舒泽就听见红黎的声音:“吴忧大哥,曾婶婶在找你了”,看着自己的肩头的水渍,能想象到吴忧的窘迫。
  今日傍晚,石夏景将两位寻营的校尉蔡洪山,陆励叫到了自己的大帐之中,两位校尉出了大帐过后,对于将军的命令十分不解,两个人低着头合计,结果还没合计出什么,这两位又吵了起来,两位急性子说着说着还动起了手,最后蔡洪山踢了陆励一脚一溜烟跑了,石夏景一个人坐在大帐之内,他吩咐这两日不管城内发生什么,裹尸营一律按照日常一样。这小子前几日第一次登门镇南王府,当时自己不在府内,听老宋说当时这个小子登门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和老宋动了手,还是爹叫住了他。
  对于捕鹰帮石夏景的印象不坏,当时大战没有退出琉璃城是一面,这么多年也能够震住琉璃城内的大小门派,这是石家乐意看到的景象,现在吴忧提出自己会针对捕鹰帮,甚至会易主,这肯定会对琉璃城的安稳造成冲击,不过现在自家的爹已经答应了,他石夏景就不管了,更何况要是他石夏景,也会一口答应的,现在他更好奇的是这小子如何针对捕鹰帮,辛宗棠这次没有登上禁南榜,就不能说武道修为低了,再加上帮内的几个客卿,虽然不及辛宗棠,但是也不能小觑,反观吴忧这边,现在身边的舒泽红黎,对上这几位能做的不多,至于其他的,身边能人有几个,在石夏景看来也不可能帮他,这次的事情到十分新鲜了。
  琉璃城内下着小雨,路上的行人不多,这天气仿佛入了秋,吹来的风侵染了阵阵凉意,难得的是吴忧带着舒泽红黎晚饭过后出去消食去了,就连阿七都向曾老板告假出去买点小物件,曾姐姐见客栈内也没什么生意,就同意了阿七的告假。
  这边铁匠铺子,小潘像模像样的打了一把伞,向里面的年轻人告别,这次做完了,回去不会挨骂了吧,小潘心里这样想着。
  由家,由一颍的园子内,刚才由一颍退下了所有的丫鬟,由家的家主这会正坐在由一颍的书房,由一颍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老爷子拿起了由一颍最近在看的一本书籍,是佛家的“心经”,随意翻开了几页,“上面讲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读出什么意味”?
  “孙儿只是遵照自己本心做事,佛家经典说的在理,但也是不沾世俗的存在,只是闲来随意看看,没有读出何等的意味。”
  老爷子不置可否,又随意翻动几页:“佛家的救世济俗,在我们这样的生意人家,不过就是每年多施舍斋饭,其他的难有用处,每年的香火钱不少,可自己的平安还得自己保”。
  由一颍回到:“求神拜佛也不尽然毫无作用,至少求得一签,拜得一佛,得一心安。”看这个一夜之间像是自己不认识的孙子,由家在他的带领下,在琉璃城有了一席之地,自家的儿子,不喜商路不爱武道,专情与山水,自己唯一满意的事就是给自己留了三个孙儿,自己本意是传给三人之中的大哥由一平,传嫡长子不光是皇宫天子家室才有的说法,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仍然适用,由一颍公子哥当得很舒服,上面的两个哥哥也从未将这个弟弟放在眼里,现在最先发难的却是这个看似最不可能的小公子。
  由家和捕鹰帮相比还是不够看,不过由一颍给自己的说法感觉又十分可行,现在他算是默许了,不过并不是拉上整个由家陪他赌,到时候由一颍肯定会作为弃子给捕鹰帮赔罪,由家比他这个孙子在自己的眼里更重,赌输了他由家不过是赔上一个孙子,赌赢了由家会迈上更广的天地。由老爷子放下书籍,背着手慢悠悠走出门去,由一颍看着书桌上被自家爷爷翻过的书籍,在书籍的一旁有自己做的注释:万事可以逝,唯利禄难容。
  今晚的和往常一样,辛宗棠处理完帮内事务准备睡下,早前有下人过来禀报辛储相比之前已经安稳了许多。最近自己约束帮内弟子在外动作,避免一些麻烦事情,不过就算是这样,一些弟子还是和一些说流言蜚语的人起了冲突,这类的事宜自己交给了肖卿笑去处理,这位自己捡来的谋士,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安杨林坐在自己的屋内擦拭着自己的佩刀,佩刀双颊,是安杨林多年前偶然得之,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定名号的重器,不论是睡觉还是外出,安杨林从来刀不离身。肖卿笑这会还召见了帮内一些头目,听着一些帮内大小事务的禀报,这会门外走进了一个年轻人,不缓不慢地走到大厅中间,在他走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喝止,只是年轻人就像是没听到,肖卿笑看着这位客人,能够只身一人走到这里,看来自己安排的几个镇门人现在下场多半不算好,捕鹰帮大致分为了两部分,前院是普通帮众所在的地方,过了另一道门,就是自己和帮内全是人物所在的地方,这两道门一共有三人镇守,整个捕鹰帮的大门是一位临近甲子的老人,武道修为大致和帮主相当,也是帮内最为倚重一人,不过现在这位和平常是一家客栈的店小二打的难解难分,里门的两位相较于大门这位要差些许,这会已经躺在地上难以动弹,吴忧加上红黎两人的突然发难,这两位堪堪支持了一会就倒下了。
  最后吴忧独自一人向里走去,红黎和舒泽就坐在门槛上,宛如两尊门神,想到刚才的场面,虽然年龄比红黎要大,但是修为却要差了许多,刚才的自己完全就是个看客,就算自己上去也只会帮倒忙,“你现在大概是什么境界?”舒泽看着远处涌过来捕鹰帮帮众问道。
  “吴忧大哥大概是半步宗人镜,不过比一般的半步宗人境强了许多,不然这两人也不会这么快就倒下,我啊,你猜猜看”,红黎说完还朝着舒泽眨了眨眼,舒泽起身径直向前迎去,不过大概是不愿红黎看到他的红脸,接下来就看我舒泽的拳脚。红黎就坐在那,没准备去帮忙,像是一个守关大将。
  议事厅的众头目喝斥着中间的年轻人,有几个已经提着武器向前走来,年轻人到没在意,随手打飞了几个头目,摔了摔手,“辛宗棠挺看重你这个谋士的,安排了死士保护你,不过到现在也没看见,看来也不怎么样”,话刚说完,有一面容枯槁的中年人站到了肖卿笑身前,正是辛宗棠给他安排的死士,“打不过的话就算了吧”,听了肖卿笑的话,枯槁死士转过看着他,似乎是在犹豫,不过没等他继续犹豫,年轻人已经向前冲来。
  安杨林的对面坐着那天在客栈相见被由一颍称为由爷爷的老人,老人几十年前就已经到了由家,一直作为由家的供奉,由一颍出生过后,也一直由他负责。吴忧这时候也已经到了辛宗棠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