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酸
“啧啧啧,对喏对喏,再撑两个个时辰马上就能吃午饭了”。舒泽这下是咬着牙坚持了,荒废了如此之久,这一下练得这么猛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没过多会倒下去的很干脆,身体就给僵住了一样,阿七端着一大桶热水进来的刚刚好,吴忧背着手也晃悠着的进来,往热水里面丢了些草药,“里面躺着去,水凉了再出来”。
刚才扎马步估计是累的够呛了,现在已经实在是无力了,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撑起来,吴忧笑呵呵地在旁边看着:“看你这个样子,还真怀旧啊”。走过去一把提起了舒泽丢进了桶里,“衣服自己脱啊,全身的筋骨都得泡在里面,这些药草值好些银钱,你看着泡啊”。说完转身走了房间,还顺带带上了房门。
穿着衣服在桶里泡了好一会,舒泽才勉勉强强有力气脱去了衣裳,舒舒服服睡在里面,醒来的时候水都凉了,仍是在里面躺了好一会,这可值好些银两。收拾完了走出门,看见吴忧正坐在楼下和老板娘有说有笑的,毕竟在这已经住了好些时日了,住店钱和饭钱吴忧可一分没少,刚开始还很担心被赶出去,这么久了也就渐渐忘了这一茬。
吴忧看着舒泽下了楼,身子骨现在走起来还是有点僵硬,在老板娘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舒公子这是如何了,昨晚夜里起夜没认清门路摔着了?”进城这么久了,舒泽见到老板娘还是很害羞,还没说个什么脸又红了,走路的步子越加晃荡了,好不容易走到两人身前,手已经不得不撑在桌面上才能勉强坐下,“你现在身子虚,没事得多走走,照着单子上的去把这些东西买回来,以后够得用”,伸手接过了吴忧递过来的单子,大致看了一遍,就揣进了怀里,看着吴忧就像嘴里含了东西愣是不敢开口,“别谢我,我嫌丢人啊”。
舒泽看了老板娘一眼,好不容易憋出来“银子呢”,“城北狮子巷的药材铺,赊着赊着,报我的名字”。说完继续转过头去和老板娘说笑去了。
一步一步挪着朝着吴忧的药材铺走去,走个几步还得停下来歇歇,好不容易快走到药材铺了,舒泽还不敢进去,身上没有银子这身子骨还很不硬朗啊。
在门外蹲了好一会,等到店里没什么人了就起身往里走去,店里就一老头,一看就很注重养生,年纪是上去了,但是身体年轻着了,脸上随时乐呵呵的。看到舒泽走了进来:“这位公子要买点什么”?舒泽从怀里拿出那张单子:“老先生能帮我备齐这些药吗?”
精气老头子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公子姓舒吧?”
“老先生怎么知道的?”掌柜的笑眯眯地看着舒泽,“还有就是老先生,这个账能不能先赊着。”说到最后舒泽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到不敢抬头看老先生一眼,老先生看着这位年轻后生:“这张单子的银两已经有位姓吴公子付过了,他还交代了每次给你拿三天的量”,说完了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包药材递给了舒泽,“舒公子你看看”,舒泽接过了药材,答谢过后慢慢悠悠走了出去,老先生满脸笑盈盈的看着舒泽走着出去。
走出了门外,阳光很耀眼,街道不过平坦,街上的行人很多,刚好二十了啊,虽然身子很疲,但是有多久了未感受到过这么的轻松,笑着看去,满脸得意。
在城里扎根的江湖门派很多,干的生意营当也多,林泽帮在城内算是个中流门派,门下弟子有个四五百人,门派的主要营当还是边关买卖,在城内有许多的商铺。
今天的林泽帮十分热闹,不光是门下众人全在,还有平常和林泽帮交好的几个门派的主人也在。今天是林泽帮大小姐出嫁的大好日子,帮内挂着一片红火,无论碰见了谁,脸上都是笑开了花,迎娶林大小姐的是城内左家的三公子,左家不算是江湖门派,但是在城内的名气却不是林泽帮可比,左家的枪术在江湖上有一份独到的地位,当代家主左祺一手枪术使得出神入化,迎娶林家大小姐的是左祺最疼爱的小孙子左未辰,由于自幼身子骨实在是太弱,左未辰并未走上习武的路子,成了家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两人的岁数相差不大,所以林泽帮上下对这门亲事可都是十分看好,虽然林泽帮在琉璃城内的地位比不上左家,可是要是说林大小姐配左未辰的话那是半点不差,在外人看来两人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今天林泽帮内大摆宴席,酒坛子摆满了一地,林帮主一一答谢着众人的道贺,酒杯里的酒就没有空过,林泽帮攀上了左家这棵大树,以后在城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自己在城里的地位也会是一样,怎么能够不高兴,而且左未辰这位女婿自己也十分满意,虽不是练武之人,但是满腹诗书,温良恭俭,左家是这琉璃城内真正的大门大户,但是每次与自家相处,从未显得倨傲,被誉为琉璃三秀之一,让人自然而然的心生欢喜。
林家大小姐林悠悠的房间内,两位丫鬟正伺候着林悠悠妆扮,“小姐,今天左公子都派人送了好几次的礼品过来了,林公子对小姐是真好”。说话的小丫头对林公子的印象很好,每次来对自己这样的小丫鬟都是以礼相待,丝毫没有公子架子,林悠悠取笑道:“小晴,左公子的好话在你都要给我说的起茧了,左公子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啊?”
小晴急忙忙道:“没有没有,小姐,我是真心认为左公子很好”,林悠悠一脸嬉笑道:“小晴要不你替我嫁过去得了”,这下小晴是真的急了,局促不安的站在那不知道该干什么,另外一个小丫鬟小雨则捂着嘴偷笑,林悠悠伸手捏了一下她,“把你也一起嫁过去”。屋内小姐和丫鬟闹作了一团。
这会吴忧陪着舒泽一起去药材铺拿了三天的药材,这些时日舒泽每三天就去一趟药材铺,这两天自己的身体也调理的七七八八了,也想出去走走。舒泽跟在吴忧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挪着,原本以前该歇的时候今天也是强撑跟着继续走,估计着今天回去过后又得躺好一会,“小弟,你以前住这琉璃城?”
舒泽算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嗯了一声,就已经累得弯起腰走不动了,注意到后面,吴忧转过身停下来等舒泽休息,叫住了冰糖葫芦的小贩,一人买了串葫芦,就那么蹲在街边吃了起来。舒泽一手吃着冰糖葫芦,一手揉着腿,吴忧东转西转的打量着路上的行人。
三位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三人的步子,就知道今中午一定没少喝。居中一人被旁边两人微微搀着。舒泽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吴忧也跟着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舒泽?”三人中的一位开口叫住了,吴忧转过身好奇的打量着这三位,看样子和舒泽是差不多的岁数,中间那位稍大些,都穿的倒是端端正正,舒泽也停下身转过来看着这三位,“北河,好久不见”,肯定了这就是自己认识的舒泽,年轻人很高兴,一步小跑着到了舒泽身边,“舒泽,真是你啊,这么多年都去哪了啊”。
舒泽看着这位昔日的伙伴,当年算得上朋友的不多。“北河,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被叫作北河的年轻人憨笑着“还行,就是你走了过后我再去老瘸子那他就不乐意打理我了,烧鸡也不给我做了。”
看着北河还是原来的性子,舒泽很开心,“对了舒泽,老爷子了,他也回来吗?”
“没有,他不想回来了。”
“这样啊”,少年有点想那个笑呵呵的老人,吴忧走到一边等这几位好好叙叙旧,其余两人也走了过来,居中的那位在看到舒泽过后酒已经醒了大半,走路也不晃了,就是这脸色不好看,引得吴忧嘴里的山楂吃的啧啧响,居中的年轻人走到了舒泽面前一步站定,北河看到他走了过来侧身站在了舒泽的身旁,舒泽抬头看这对面的青年,“哥”,听到这话对面的年轻人一拳打在了舒泽脸上,力道可不轻,眼看着就快要倒了,旁边的北河赶忙用手搀住了舒泽,将两人隔了出来,站在后面的年轻人急忙走过来拉住了还要动手的舒谷,舒泽推开了扶着她的北河,自己站起身来。
舒谷举起的手被后面的青年牢牢抓住,北河也急忙站在了两人之间道:“谷哥,别打别打,这么多年没见着舒泽了啊”。
“滚开”,要是在平常白北河早就吓得逃了,这次硬是没动一步,耷拉着脑袋一副任打任骂的作态,抱住舒谷拳头的南平,看他的脸就知道这力道是真不小,“谷哥谷哥,之前不还念叨着吗,这咋见了面还动手了”,听到这话舒谷转头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放下了拳头,径直朝前走去,撞开了北河和舒泽,刚刚走过一个身位:“林悠悠今天出嫁”。
“哦”
听到这话舒泽竟然只是哦了一声,越发感到愤怒的舒谷一拳打在了舒泽身上,直接将其打到在地,指着鼻子骂道“老子就见不得你这怂样,滚”,说完直接转身走了,见不到少年满手血,冰糖葫芦葫芦滚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