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来的纯朴少年
站在大门口,一位像是玉脂楼的护院向二人走来“二位,瞧这面生呐,第一次来?来咱这玉脂楼那可是来对了,咱玉脂楼的姑娘那得是让你事后矮半截”
“哟,这个怎么个说法?”这是真不懂了,毕竟两位都是雏嘛,
“客官,腿软了不就矮半截嘛,嘿嘿。”
“那玉脂楼的花魁清灵姑娘今天不知道是否有空?”舒泽已经不好奇吴忧怎么会知道玉脂楼花魁的名号。这哪里像是山里来的孩子,他才是山里来的。
“清灵姑娘那咱玉脂楼的头牌,一天只接一位客人,每逢初一十五不接,清明不接,不接不接,公子你想找清灵姑娘,那可不容易,这一路得备足了过路钱。”
“哈哈哈,看公子用银子把你们的清灵姑娘堆出来。”吴忧带着舒泽大步走进了玉脂楼。
作为烟雨巷首屈一指的青楼,玉脂楼的装潢不像是普通勾栏那般富丽堂皇越显示自己的实力,穿过大堂,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各类的树木,里面的小桥流水环绕每栋建筑,杨柳依依,别具风雅。
“姑娘,请问清灵姑娘……这位姐姐怎么称呼?今晚夜色良好不知可否一起赏个月?”
“沿着这条路一直就到了”姑娘说完径直走掉,应该是司空见惯。
“哎哎…姑娘,哈哈,有意思”吴忧就真是符合他的名字,舒泽已经不觉得丢人了,毕竟已经没了。
一路上打赏了好些银两问路才来到了楚花魁的小院。这来的一路上每二十步一个馆,想过此馆那得是拿出实实在在的银两,能走到头到这里的,家底自然得是实打实的,毕竟这一路上的花销一般的富裕子弟还真吃不起。
进入小院里面有一栋简单的木房,院中已经坐了不下五六拨人,当吴忧和舒泽进入小院,院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他两光从相貌来说在这几人中算是出众的了,加之他们二人都有些武艺傍身,气势上就算是人数最少,也不容小觑。衣着打扮那可就要差着些,那几位能够坐着的无一不是琉璃城光听名号就能吓退一推人的人物,钱财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赋闲时间用来比较的东西,吃穿那自然得是最好的,不过吴忧的那把佩剑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吴忧和舒泽找了一块较偏僻的石桌相对坐下,“你身上有多少铜板?”
舒泽愣住了,他身上的那几个轻飘飘的铜板吴忧是在清楚不过了,难道逛青楼就靠着他这几块铜板?那还不得被别人给逛了?
“借我一个使使,我还你一位花魁”舒泽真想起身就留给他一个背影,但是想想这身衣服都是他给买的,不就一个铜板嘛,忍忍也就给了!丢给吴忧一个铜板,舒泽的气色不是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害怕一会的肉疼,吴忧两指捏住铜板慢慢磨沙,大概一刻钟过后,房内走出一人,丫鬟打扮的模样,看样子也就豆蔻年华之际,等她走到院中站定,俏皮开口道:“各位公子相见我家小姐还是得按照规矩来,劳烦拿出一样信物,小姐选中了哪位公子的信物就可以进屋一叙。”说完该丫头在院中站立,等着各位大名鼎鼎的公子哥交上他们的信物,自己下去取?很累的啊。
满身穿金戴银可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可以,坐在院子正中的一位,一站起身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可是富贵之音!这位琉璃由家的小公子由一颍,家里从祖爷爷辈开始就在琉璃城硌,祖爷爷就开始倒腾古玩,这几辈近百年的发展,嘿,成了琉璃城最大的古玩行,所以啊,由少爷的这一身挂着的上百年厚重是有的,由少爷步履轻飘脸上一脸的豪气手里拿着一颗雪白的珠子,也不能说是珠子,一只手刚好握住,仔细一看上面像是纹着一只凤!
“双碧凤凰珠。”舒泽有点惊讶
“什么珠?”吴忧能看到上面的雕纹但是来历就不清楚了
“这人拿的应该是雌珠凤!据传前朝亡国皇帝开年之际得两个雪白珠子,令当时的工匠大师周逸齐一颗纹凤,一颗纹凰,匠成之后,将凰珠赐给了当时的皇后,自己则拿着凤珠,寓意只愿凤求凰。只是这位爱美人的皇帝在亡国之日和皇后双双自刎,这对珠子也就不见踪迹,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哈哈哈,想要吗?我送你啊”
舒泽真的稍稍站起身了,斜视着吴忧,怎么就没看出来了,好这口???我舒泽虽然穷但是穷的有骨气!不卖身的!女的还可以忍忍,男的怎么整。
吴忧看着的舒泽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拍桌子“你这傻小弟大哥可是立志娶天下最美女子为妻的”。
舒泽这才屁股刚刚挨着石凳,不敢坐实珞,小丫头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小脸上有点点好奇,以往谁来到了这里的小院,不是努力做到玉树临风争取留个好印象,难有畅怀大笑的,今天这两位倒是新奇。由一颍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点头微微一笑致意,毕竟是商人的啊。等由少爷回到了位置上,后面几位富贵子弟也陆续送了自己的信物,这其中一把裹尸营骁骑校尉马度石之子马洱杉送的蜀绣竹丝扇格外珍贵,本朝灭蜀过后竹丝制扇手艺已经失传,现在在市面上流传的可都是价值千金,这把更是不一样,落款郁璃苏,古来蜀国第一美人郁璃苏的心爱之物,美人之物赠美人。
院中只剩下吴忧和舒泽了,只见吴忧潇洒起身,走的近了也不见拿出什么东西出来,叮!舒泽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他知道这自称还给他花魁的人给的是什么了,端着托盘的小丫头愣住了,盯着托盘里的那一枚铜板!是的,铜板!乞丐也拿得出来的一枚铜板!小丫头看着这位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公子,现在吴忧在她的印象中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的了,不光是她,院中的他人看清过后也是一愣,其中几人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真是这个小院楚清灵入住以来最欢快的一晚了,其中过一位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小兄弟,想是进这个小院打赏完了全部家当,要不哥哥我借你一锭银子,哈哈哈”。
吴忧也不恼,转身对此人一抱拳,笑道:“谢了,但还是自己银子使起舒坦”,吴忧潇洒走回石凳坐下,小丫头愣了片刻,但是这么多年在青楼这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人没见过,修养还是极好的,很快回过神过后,朝众人施了一个万福,端着托盘走回了屋内。
院中被挂在树上的灯笼和月色照的几分清凉,吴忧仔细打量着院中布置,树木不参天,恰恰刚好能够蔽日,院中的一条小溪刚刚好绕过每个石桌,静谧之时还能听到点滴流水声。在这小院中不似前面路过遇到的脂粉香,幽幽清淡的花香迷人而不醉人。
收回目光“小弟,你这身手跟谁学的?”
“一个老不死的”
“哟,挺巧,他人了?”
舒泽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老死了”
“哈,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会那么有一天让吴忧小弟舒泽这个名号在这个天下人尽皆知”听到这话舒泽白眼已经是难得翻了,但是吴忧身上突然爆发出的一种气势,让舒泽感到陌生,就像….就像睡梦中的老虎睁开了眼?不光是他,院中有几人也感觉到一丝变化,纷纷侧目看来,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吴忧又恢复到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愣神过后舒泽想着你身手就比我高那么点,也好开这个口?
“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完完全全走出玉脂楼比较实际,你那一枚铜板可是实实在在打了他们的脸啊”
“不是我的啊,那不是你的铜板吗?”
就在舒泽犹豫着要不现在转身就走来不来得及的时候,木屋的门开了,还是那个小丫头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小丫头面色古怪,走得近了,由一颍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他送的雌珠凤赫然在托盘上,而另一位马公子高兴不起来,郁璃苏的心爱之物也被还了回来。
“各位公子,我家小姐已经决定了今晚要见之人,烦请其他公子拿回自己信物”。
各位公子哥这时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吩咐着奴仆拿回自己东西,不过有两个人例外,舒泽是嫌弃太丢人了假装没听见,吴忧则是满脸幸福的坐在那,等其他所有人都拿回了自己的信物,吴忧站起身向小丫头走去“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小丫头让开道路笑吟吟答道:“公子里面请”。
她也不知道为何小姐会在看见那枚铜板之后就不愿再放下,甚至都没有看其他信物,但是小姐愿意的她就愿意,吴忧向舒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舒泽拎不清了,这楚花魁真是与众柳墙花不同啊,由一颍向吴忧走去:“恭喜这位公子了,让我今天开了眼界了,在下由一颍,有机会想和兄弟结识一番,不兄弟怎么称呼?”
“哈哈,好说好说,游侠儿吴忧”吴忧抱拳道,“那改天一定要和好好叙一番,告辞”。
由一颍说完带着奴仆护卫转身走出了小院,站在远处的马公子没有近来搭讪,只是细细打量着吴忧,片刻之后,也带人走出了小院:“齐叔,查一下他的底细”,走在马洱杉后面半个身位的中年汉子微微点头,这其中开始开口调戏吴忧的那位,面色尴尬,正准备带人离去,看到了吴忧望了过来,对他又是一抱拳,这位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得堪堪抱拳回礼,然后立马走人,想着真是想不通啊。最后园中只剩三人,吴忧带着舒泽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