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是江湖
“嘿,你叫什么啊”,就在年轻人犹豫到底要不要扔沙子的时候,吴忧又问了起来。最后害怕再被拾掇一顿,年轻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老实。
“舒泽”
“哦,把你的烧鸡分我一点,你看这事怎样?”这老实孩子将手里的烧鸡递了过去,吴忧一边吃一边说道:“身手不错啊,和我十年前差不多了。”舒泽那个郁闷。
“打听个事,这到琉璃城还要几天”,舒泽抬起头抬起头往北瞧了一眼,“快的话,三天”
曾经的琉璃城城门外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寸草不生,数年的雨水冲刷才能看到土地原本的颜色。琉璃过后无雄城!当年那场琉璃攻守战,只要二十万庆元甲子军踏过石家军的尸体,就会以虎扑之势吞掉半个嘉裕疆土。但最终是一步不得入中原。
舒泽在吴忧的淫威之下带路带着他走进了这座老城,没有战事硝烟,琉璃城的贸易十分发达,每日进出城门高达万人,城里居住着近三十万人。石家军五万人驻扎在城里,维持着琉璃城的秩序。这里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物,锦衣玉食的富商豪贾,穿大街小巷的走卒贩夫,提刀佩剑的侠客人士,底层讨生活的平常百姓。
吴忧和舒泽进了一家酒楼,店小二看着这二位的穿衣打扮,心里就大概有了谱,虽说不大热络,但是该有的招呼还是得有,保不齐这两位就是哪个豪门氏族出来游历江湖的年轻子弟,被记仇了我一个小小的店小二可吃罪不起。
吴忧和舒泽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在小儿诧异的眼光中点了几样酒楼特色菜和一壶烧刀子,小儿倒也不担心吃霸王餐,石家军治下的琉璃城,闹事的后果那可比和一壶烧刀子烈多了。
这些菜全是吴忧点的,出门在外怎能委屈自己,出山过后一个多月就没见到几个人,吃的全是野味,自家的手艺远没有小竹马那样好,这进了城那不得好好补补。
舒泽起初还有点担心,毕竟身上那几文钱吃个包子还凑合,再看看对面坐着的吴忧这皮囊倒是还可以,打扮就不像个公子哥了。但架不住这香味实在诱人,挨打的事情那也得等享受过后再说不是。
两人风卷残云般收拾完了桌上的饭菜,吴忧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当一队石家军路过,吴忧右手不经意间搭在了窗台上。十人巡城的石家军来自驻扎在琉璃成东南的裹尸营,全部佩刀负弩,在外人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的名字,裹尸营的人却以能进裹尸营为莫大的荣幸,只因此营前身的五千人在三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以步战步,硬抗庆元甲子军两万人,五千裹尸营全战死,剩下的三千甲子军跨过的只是他们的尸体。裹尸营无论对敌多少至死不退,带回的是敌将的首级还是全员马革裹尸还,只要裹尸营上了战场,便只会有这两种结果,只要一人活着,这场仗就还没有结束。战后的镇南王石临江设立裹尸营,进入裹尸营必为石家军拔尖。三十年间,裹尸营一从最初的五千人扩从到如今的一万人,但对敌战斗力却不仅仅是翻了一倍这么简单。
当十名裹尸营士兵经过酒楼下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腰间佩刀突然脱手出鞘,在空中旋转一番插在了街道上。十名裹尸营巡城士兵迅速变成五人抬弩,四人抽刀交叉站位围成一圈,当排头士兵去拔那柄战刀时,他发现他竟然需要双手才能拔出,他蔡洪山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巡城士兵,他可是裹尸营实打实的校尉之一,只是因为上个月喝酒误事,被将军罚巡城一个月,没点屁的乐子,天天就在城里转悠。这下蔡洪山笑了,发自肺腑那种,这么多年了,从未听闻谁敢直接挑衅,别说裹尸营了,寻常石家军也无人敢。这让他蔡洪山遇见了还不得好好耍耍,不论是谁,在琉璃城,石家军就是天。
蔡洪山一个手势,其余九人将目标对准了吴忧所在的酒楼,周围街上的迅速逃离这片是非地,却也不走远,毕竟这热闹可是多年难得一见。九人分列在蔡洪山左右对准了酒楼的大门,吓得酒店掌柜直接软瘫在了地上,这可真他娘好大一状无妄之灾。
“好汉,石家军对敌出刀,不见血不收回,出来叙叙?”蔡洪山凭借多年的沙场经验能够感觉到刚才袭击自己的人就坐在酒楼里,但是具体位置就拿不准了,终究还是有飞来飞去的江湖人物让他们这些沙场武夫羡慕。等了有实习,酒楼内无人回应,一些胆小怕事者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这好不容易从家中狮吼那扣了点银子,撑着面子请朋友出来潇洒一番,吃完了这顿酒,那还得去烟雨巷快活,怎就遇到这种祸事,心里想着下次出门得看黄历了。“裹尸营,酒楼所有青壮男子一律扣押,反抗者就地处决。”
十人提刀抬弩正要进入酒楼之际,街上传来马蹄声,唯驿足将士可在城中骑马而行,这是琉璃城三十年来的铁律,曾有高居从二品的御史大夫之子带着一群臭味相投的纨绔子弟执意在城内骑马伤人,被甲士扣押,其父出面写信向镇南王求情,被镇南王一句滚你的蛋打发了,最后仍是在监牢中关满了三个月,出狱当天,该名衙内就逃命一般的北上返回京城。
来者翻身下马抱拳道:“蔡校尉,将军命你们马上返回大营”
“马上?”
“对,马上,十人一道。”
虽然很疑惑,但是蔡洪山还是执行军令,看了一眼酒楼过后,刀归鞘,带着其余九人返回东南大营。
酒楼内和街道上的都感到莫名其妙,这就完了?里面的人是长舒了一口气,外面的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没意思,这就完了啊,光打雷不下雨嘛”,听了吴忧的话,舒泽忍不住白眼以对之。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舒泽发现吴忧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什么都要去凑凑热闹,时不时煽风点火,就这三天路上有有几次差点被围欧,本来是双方脸红脖子粗的准备干架,他一插进去,好嘛,幸好腿脚利索,不然挨揍都挨饱了。
“小二,打听个事,烟雨巷怎么走”
“哟,客观头回来这琉璃城吧,烟雨巷隔着这不远,往东走就两条街,那里的姑娘个个水灵,特别是玉脂楼和诗轩阁的姑娘,可您这腰包也得鼓实在了,那儿可是个销金窟。”
吴忧豪迈的拍了拍腰包“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舒泽那个气啊,这家伙一路上对自己的几个铜板虎视眈眈,拼死拼活才将自己的几个铜板从这家伙嘴里抠下来,这会他又摆阔绰了。
“小二,结账”吴忧随手丢出一锭银“不用找了”
“得嘞客官,客观您慢点,客官您再来”,有人的地方。
“去哪?玉脂楼还是诗轩阁?”
“哪有大白天去脂粉地的,现在城里逛逛,哪儿的人可都精着了,咱俩皮囊是不错,当然我要更好一点,可就咱俩这行头,想进门那就得多花好些银两”
“你真是一直生活在山里?”
“那可不是,山里来的纯朴少年”舒泽心里想着骗鬼了,你比鬼都精。
吴忧和舒泽在城里逛着,花过一锭银过后,吴忧白杉佩剑少年郎,舒泽一身黑杉劲衣颇为干练。就现在这模样两人在城里逛着,还是能吸引一些二八小娘的目光。在底层摸爬滚打的舒泽第一次受到这样关注,反而有些不适应,吴忧这个山里来的少年表现的就像是理应如此。
“将军,你找我老蔡有事”将军,裹尸营现任将军石夏景,镇南王石临江次子,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和他姓石有关系,十六岁从军,十年沙场生涯上战场四十余次,从军却不是从石家军开始,从西北转战嘉裕各地,三年前最后以将军身份来到裹尸营,当时蔡洪山几个校尉就不服了,在其他地方混过就能跑到咱这来吆五喝六了,没这样的便宜嘛。
石夏景来了过后,没招谁喝酒吃肉笼络下属,只是拉着一百从各个校尉举起来的普通士卒出城往西一个月,最后带回来九十人,回来五天每天挑战校尉挑出的一百人,五天对战全是九十人中的人最后站在了场上。那你不得不服嘛,不复就像老陆去找将军单挑,床上躺了三月,本来就磕惨,这下守夜那比鬼都管用。裹尸营谁强谁说话,裹尸营将军石夏景。
“老蔡,把你的佩刀给我瞧瞧”蔡洪山一点也不奇怪,除了明面上的,石家治下的琉璃城暗地下的力量也不小。
石夏景接过佩刀,手摸着刀柄位置,一个稍浅的坑,坑面光滑,其他毫无异样,石夏景自认也能做到。“老蔡啊,这事放在我这,你先回去当班。”将佩刀递还给蔡洪山。
“还巡……”
“那陪我练练?”
“巡城好巡城好”这裹尸英校尉接过佩刀一溜烟跑了。
看样子时间差不多额吴忧和舒泽向烟雨巷走去,这条街上的莺莺燕燕对这两位皮囊打扮都不俗气的公子那自然不愿放过,虽然都是雏,吴忧可就比舒泽大方太多了,舒泽搞不懂一个山里来得孩子第一次进城就为来这种地方?那家里人得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吴忧也搞不懂舒泽还什么羞,无论在哪,爷们得拿出爷们的气势,这是山里的老鬼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