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临天道 第二十章 付老头结婴
时光回溯啊，时间这种高端的玩意，哪怕沾上了一点点，也不可能随便放手吧。
不过付老头看时光阵盘那模样，到底是真不在意呢，还是别的。
总之，这个阵盘对于吴尉来说，虽然无大用，至少可以当成一种隐匿的手段。
许老头抿了一口清茶，说道：“还有六个月就是仙门大宗的参选会，你想不想参加？”
“六年一度的参选会？”吴尉之前在藏书阁查过一些资料，对于这种大会多少有些了解。
“我已经在皇城司任职，也能参加？”他很好奇。
“嗯，”付老头点点头，说道：“只要是十六岁以下的，都可参加，皇城司只不过是一个过渡。”
对于吴尉，他还是有点矛盾，一来他有些舍不得这小子，是真舍不得。
多少年了，难得出现一个对胃口的人，若是突然去了某个修真宗门，他还真不知道往后从哪里找乐子。
他化婴在即，想到元婴以后的日子，付老头心里叹了一口，“这一去，百年生死两茫茫啊”。
“放心吧，我不会去那些宗门啊，仙门啊什么的，就留在皇城司。”吴尉笑着说道。
付老头这番状态，他多多少少还是能感受到的。
“放屁！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挤得头破血流也要进那些仙门大宗？”谁知，付老头竟然开始发怒。
“知道啊”
“那你还想留在皇城司？没出息的东西！”付老头丝毫不顾忌高人颜面，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
其实他心里就想和这小子吵一架，每次吵架都会让他境界有所感悟……
如他所想，吴尉“勃然大怒”，吼道：“我去哪？去【圣魔宗】学媚功开青楼吗？
“还是去【迦叶寺】当和尚？你知道的我讨厌佛道，还喜女色好吗”
吴尉这股不甘示弱的模样，使得付老头心中甚是欣慰。
老头斜着眼听着他的质问，淡淡道：“那你就去【昆吾宗】和【蓬莱仙宗】咯。”
“放屁——”
“这两个宗门一个比一个奇葩，要么就是住在荒无人烟的高山上，要么就是住在四周全是海水的孤岛上。”
“会把人憋疯的你知道不？”吴尉冷笑着，丝毫没把对方身为玄丹境高人的身份放在眼里。
因为他知道，这老头又要找他论道了。
“我就呵呵了，”付老头学会了吴尉惯用的语气助词，眼中带着轻蔑：“你知不知道“仙”字，是为何意？”
“哦？你这是要和我探讨理论了。”吴尉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付老头咧嘴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仙字展开话题：“仙，拆开来便是“人”和“山”。正所谓仙道，就是人必须依山修行，这样方能成仙。”
“山不再高，有仙则灵，这句话，你小子莫非没有听过？”付老头说完后看着吴尉，似是等待他的“辩解”。
“这句话当然听过，我也觉得很对。”吴尉点点头。
付老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有出口反驳，有些奇怪道：“小子，那你的意思是承认老夫说的对咯？”
“是啊，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没毛病。”吴尉脸色平静，点头应道。
“呵呵，那就请你收回方才那句话，以后莫要再出口。”付老头眯着眼，有种激将的语气。
“哪句话？”
付老头摇摇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你小子刚刚才说出口，莫非这么快就忘了？就是那个山啊海的奇葩”
“你说这个啊，”吴尉笑了，继续说道：“没错啊，我是说在山上修行或者在海岛上修行的人都是奇葩，有问题吗？”
付老头脸瞬间垮了下来，冷声道：“你小子，怎么心里一套，嘴上两套，方才不是说没问题？”
“我只是同意这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句话罢了，我有说过山海好吗？”
“哦？”付老头又被激起了兴致，“那“仙”字，在你心里，作何解释？”
老头之前有和吴尉聊过许多事情，都被吴尉那种奇特的观点给折服了，
比如玄丹境不能飞行是因为引力的作用，而元婴境可以飞行是因为体内的法力可以抗衡引力。
又比如阵法催动马车自动赶路，无需牲畜拉动的原因是：阵法通过灵石的催动导致灵力膨胀无处宣泄，再连接马车车轮处，封闭后使灵力对车轮进行推动，这个原理是将灵石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动能。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付老头只觉得说得好有道理，自己没法反驳。
可是这次的话题是“仙”，是修真，他就不信这小子还有什么歪理。
“总之，若是老夫有机会，早就寻得一处仙山，修行百年岁月了。”许老头脸上颇为自傲。
“也不至于在这临安城，困守玄丹多年，也无法寻到突破契机。”
他认为，在修炼一道上，吴尉不可能难得住他。
此时吴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老头，心想你这自信从哪里来的啊？这么迫不及待就立了打脸fg。
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执意请教，那小子不妨合了你的心意。”
许老头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喝茶。
“咳，”吴尉清了清嗓子，说道：“仙，拆开来便是人和山，你口中的说法是人必须要依靠山来修行，可对？”
“难道不是？”老头淡淡道。
“呵——若真是这样，那人人都依靠大山修行成仙，那这个仙字，应该是人在上，山在下。”
“而不是人在左，山在右。”
显然这点解释并不能使老头满意，依然喝着茶，没有被说动的意思。
这点吴尉当然知道，没有在意，继续道：“仙，拆开念的话，就是人山。”
“何为人山？就是以人为“材料”所搭建的山，当然，这里的人，并不是有着血肉之躯的人，而是人的向上之心。”
听到这里，老头终于不再装模作样，露出思索的表情，问道：“何解？”
吴尉摆摆手，“仙，就是人的向上之心所化的一股执念，你可以把这股执念理解为一种变强的念头。”
“而人和山，则是这种念头所搭建的高山，它是一种“竞争”的心理，听清楚了，是竞争。”
“修行路漫漫其修远，人山所表达的含义就是人与人互相竞争，互相探讨，互相分享，互相帮助甚至模仿，通过多人的钻研，才叫修仙。”
“而修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也修不成仙！”
吴尉说完，将杯中有些凉意的茶水一饮而尽。轻轻地摇着头，心中有些苦笑以及孤独。
他确实不明白，为何人人心中的仙道，都是要去人烟罕见的大山之中？还有，他何时能够解开这天地的谜团？
此时
听完吴尉一席话后，付老头愣在原地。
神魂轰鸣间，被吴尉一番话似是打开了天道之门，就差一丝便可顿悟。
看着吴尉，脸上浮现急切之色，问道：“吴小友，你且快说，该怎样理解仙之一道？”
老头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吴尉也不开玩笑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对这老友至关重要。
“仙，就是人山，也可以理解为“人山人海。仙并不是高人一等的身份，其实仙人也是人，只不过是强大的人而已。”
“而强大的人，需要通过竞争。需要将你无法触及的强大之人全部超越，便可称作强大的人，而强大的人，就是仙。”
“仙之一字，人在左，山在右。说的就是人的向上之心，要和巍峨仙山比肩，要和无边大海比阔，要超越这山海，踏出天地。”
“所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仙道艰难，有人则通。”
“这样，方可成仙！”
轰——
这是境界的轰鸣声，这是元婴的气息。
没错，就在他的片区中，在这片闹市中，在这客满的茶摊前。
老头在化婴
而且，无声无息。
吴尉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默默的将时光阵盘激发，将阵法缩小到笼罩二人的范围，静静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