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此等邪物而已

  丘摇的手已经麻木了,蛇藤和血混为一体,丘摇的头看着这是黑是绿的颜色头有些眩晕,开始回想起小的时候和哥哥丘坤在树上掏鸟窝的场景还有夜刀满目子的清明模样,丘摇感到了无比窒息的疼痛,都说人要死的时候会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把自己的这一生过一遍,只是也太不甘心了,丘摇苍白的笑了笑,手开始慢慢往下松,無言意识到了,最后发出嘶哑的叫声:“夜刀!”这一叫,上岸的邪主都听到了,夜刀忽然惊醒过来,打着颤,睁圆双眼看向無言,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看着上面筋疲力竭的城主,觉得心痛不已,怎么可以:“城主!”丘摇叫喊了一声,立即往上纵身一跳,跳上了更上的蛇藤,一把抓住丘摇的手,丘摇的嘴角带血,因为手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他邪邪的一笑道:“夜刀,你果然还是记得我的。”这时,手一松,欲往后扬去,夜刀一把抓住丘摇的手,眼泪夺眶而出,最后夜刀凭着一身快捕的武技,一点点带着丘摇和無言往上爬,哪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在所不惜,因为,你是我城主,我的义务是保护你,你永远不可以先弃我而去,夜刀憋红了脸,一点点往上顺着蛇藤爬去。
  在痛苦中挣扎,往往不觉时间,待夜刀摸到上顶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的冲劲,最后将丘摇一点一点的驼上去,待三人都着地的时候,無言只觉着头一阵昏厥,夜刀缓缓爬向丘摇,看向丘摇半臂血红的手,害怕和心痛接踵而来:“城主”夜刀静静的喊道,然后撕下身上的布用自己颤抖的手去为丘摇包扎伤口,眼泪像线一样的往下掉,全然不顾無言,此时诺税让無言暂且回到里面去休息,诺税用無言的身子静静走到夜刀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夜刀和丘摇。
  诺税冷笑道:“你也曾尝受到生死离别之苦,可为什么曾经要将我置于痛苦之中,让我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你以前囚禁我师傅的时候,未曾考虑过我们的难受,那种担心和无助现如今你也尝到了吧!”丘摇苍白又带有血丝的嘴角仍旧倔强的笑道:“呵,我原以为除了丘坤,没有什么在能打动我的心。”丘摇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可是一旁的夜刀听的是心惊肉跳,夜刀觉得無言和丘摇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声音也飘忽不定的,尽管很想听到城主说话,但是头就是不清醒,夜刀努力的摇了摇头,但是诺税和丘摇都没有发现夜刀的异常,丘摇挣扎着要从夜刀身上爬起来对诺税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但是梦滟只有一朵,你和無言是共生之躯,但是你以为你们两可以长久的这样下去吗!一个躯体里面是不可能同时容纳两个灵魂的,你这样一会儿又将無言的意识给夺走,总有一天他的灵魂是会被你吞噬的,你也想救你的师傅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诺税静静的直视一方,顿了很久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可以自私的全然不顾,我死是为我师傅,我能够活也是因为我徒弟,你可知万物皆从生,生哪儿?来哪儿?从哪儿?万物皆可灭否,天至哪儿为边,水到哪儿是源?“丘摇不明所以的望向诺税,诺税静静的道:“万物生于万物,万物皆可灭,皆会灭,天无边,水无源,人总有死的那一天,我本不该活。”丘摇苦笑着,泪水顺着脸而下:“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救活我的哥哥。”
  远处的‘梦滟’开的更艳,娇滴滴的红像是要掺出血来,丘摇苍白的脸露出笑容:“那么先到先得吧!”于是朝梦滟狂奔而去,诺税也不示弱,一步一打,谁也不肯让步,夜刀朝着丘摇的方向叫着:“城主”声音弱弱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擦,听到花茎断裂的声音,一代邪主穿着大红袍拿着梦滟从蛇藤上缓缓而下,用极其妩媚妖娆的声音道:“此等邪物而已,为何争的这样不堪?况且开始我就告诉你们了,你们必须靠我!你们以为这梦滟是你们想摘就摘的吗?”说罢,微微的闻了闻梦滟的香,然后盯着丘摇和無言,继续缓缓道:“摘这梦滟的人必受烈火焚烧之苦,梦滟不成,反倒断送了人命,别感谢我,我只是不忍心我可爱的赤就这样被活活的烧死了,真不知道你们要这破花有什么用,非要弄的鱼死网破,还有丘摇,你也太愚蠢了,你费尽苦心把诺税留在身边,不惜毒伤诺祖祖,千方百计的寻找梦滟,可是竟然不知道摘下这等邪物会有什么后果,不知珍惜眼前人!”“城主!”此时夜刀姗姗赶来,眼睛极其疲惫的睁着,大家都回过头把夜刀望着,夜刀颤抖的笑了笑说:“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又想睡觉了!”说罢还没走到丘摇的身边就栽倒下去,丘摇箭步过去扶起夜刀,将他靠在自己身上道:“累了吗?怎么会这样,夜刀你可是京城一大快捕啊!你怎么可以累,谁倒你都不能倒,我命令你不许睡!”夜刀缓缓的闭上眼睛道:“城主,这次恕我不能从命!请照顾好我的母亲。”丘摇感受到夜刀的气息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的脸在他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模糊,丘摇抱住夜刀痛哭道:“你不可以!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