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策划,步步为营
赵猛赵闯的商队,在这草原深处行进着。忽闻身后战马嘶鸣,有人摇旗呐喊,两支马队极快速的向他们奔来,一左一右两拨人马,看架势约莫千人左右!赵猛赵闯的马队后队中,飞出一骑骠骑,马上那人骑术精湛,眨眼功夫便飘到了赵猛赵闯身旁,说道:“将军!林胡和楼烦的牛头兵来了。”赵猛轻蔑的笑了笑说:“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约定的匈奴名字和身份,按计划行事!”
“诺!”来人双手作辑答应一声,一抖马缰,像一片云彩一样,又飘进了马队之中!
不一会儿,林胡楼烦的两拨人马,便追赶上了赵猛赵闯的车马商队,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两个头领打马四周,打量这这一支商队人马!其中一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干什么!说!”。赵猛想着,现时下匈奴一族,远居漠北,才刚刚开始与中原有所接触,在阴山草原,河套地区一带,也尚未立足,并无甚根基威望可言,念及此处,所以便翻身下马。右手放在胸前行礼,略躬着身子,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说道:“尊贵的阴山草原的朋友啊,我們是漠北草原夏單于的商隊,我叫阿木拓,”随即微笑着,用左手一指赵闯,继续恭敬地说道:“这是我的兄弟,阿木术”。举手投足间和说话,都与匈奴人并无二致。
那位林胡头领拔出腰间弯刀,向赵猛头上一指,声色俱厉喊道:“你们是赵军的探子!”一千牛头兵全部拔出腰间弯刀,场面剑拔弩张!
赵闯也赶忙下马行礼,右手手掌置于胸前,大喊道:“冤枉啊,冤枉!草原上的人,欺骗了朋友和冤枉了朋友,山神都会动怒的,会惩罚他们的啊!”。
赵猛装作被吓的样子,赶忙后退两步,双手抱向祁连山的方向,惊恐地说:“尊贵的阴山草原的朋友啊,我们顺着山神的指引!来到云城!用獸皮和戰馬,換了些族人用的鹽巴,糧食,藥材,和布匹,還有一些飲炊器具,正欲返程,我怎么敢欺瞒阴山草原的朋友啊,我怎么敢对着草原的山神说谎啊!”。
林胡頭領打量着车上的东西,百十车的货物尽是吃食用具,粮食药材等等,不一而论,况且也并未有所遮盖,一眼望尽,不曾私藏夹带,并无不妥,车队随行的百十号人,全部一样的装扮也并无异常,又听见阿木拓和阿木术用山神的名义讲话,草原人最敬畏的山神,是真实存在的,是无所不能!是无处不在的!山神!是谁也不敢亵渎的!所以也就不再怀疑了。语气缓和了些说道:“山神是我们草原的守护神,山神说草原上的人,都是兄弟,你们既然是漠北草原的兄弟,那就不着急走,我林胡王,东胡王,楼烦王的三路牛神大军,要攻云城,旬日便破!到时候,云城里大大的利市,分与漠北兄弟!你等商队物什,先供我牛神大军用度!”
阿木拓故作为难,吞吞吐吐说道:“这,这个,头领大人,林胡楼烦,两只天上雄鹰!夏单于部族枝头麻雀,我们有心追随雄鹰翱翔天际,可是,可是没有,没有可煽动大风的翅膀啊!夏单于,向来佩服,敬仰!阴山草原的雄鹰们!山神大人都指示我们,要向阴山草原的雄鹰们学习啊!只是,只是家中的小雀,尚待哺育,要靠这些东西长大啊!希望阴山草原的雄鹰们,看在山神,和孩子的份儿上,能放我们向西归去啊!”
林胡头领听了这般吹捧的话,十分受用,哈哈大笑着,继续说道:“漠北草原的兄弟,不要担心,阴山草原的雄鹰,只要云城的女人和财货,对漠北草原兄弟的东西,我们用金子买!”
阿木拓如释重负般欣喜道:“阴山草原的雄鹰,说话当真?”
林胡头领一本正经的说道:“从天边到海边的草原人,都是一诺千金!我林胡,东胡人,说话最是算数!”
赵猛一拍大腿,开心地说:“好!阴山草原的雄鹰!我的马队,随你去牛神大军的营地!”
双方话毕,马队,车队掉头,浩浩荡荡的又折返往东走去。
云城内,易云听得探马回报,得知商队已按计划,随林胡平安向东折返,进了林胡楼烦的大军营地。赶紧去找了易鸿,商量下一步对策!
进了打铁的铺子,拜见易鸿。易云说道:“统领,赵猛赵闯商队的人马,已按计划平安,顺利的进入了林胡的营地,我已安排易峰带三名军吏,在事先约定的营地东边的一片草甸子里,提前等候消息了。”易鸿说道:“好!只等他们按计划行事,传来消息,我们便谋划动手。在此之前,云城防务切不可松懈!入夜多派些人,再多找些城中百姓充当军士,上城墙,高举火把,照亮城墙往来换防,燃篝火,大声聚谈,城墙上的疑兵之计,切不可被林胡王识破!”
………………
易鸿又说了一些细节注意,易云答应着,都记在了心里,回军中一一安排去了。
易峰和三名军吏隐身在一片洼地的草窝坑里,趴在坑边,迎着夕阳的余晖,远远地注视着西边的林胡营地!见赵猛赵闯的马队进了营地后,天色渐暗…………
赵猛赵闯二人在营地内扎营结帐,安顿好马队,方才的林胡头领过来说,向林胡王禀报了夏单于商队之事,要带他们去见林胡王!
二人被领进王帐,入口一堆篝火烧的正旺,看到居中正对坐着的,必定就是林胡王了,左右分别是东胡王和楼烦王!
“阿木拓参见林胡王,东胡王,楼烦王!”。
“阿木术参见林胡王,东胡王,楼烦王!”。
两人右手置于胸前,齐声行礼。
林胡王右手伸起虚抬,算作回礼,开口说道:“漠北草原的兄弟啊,请坐!”
待两人一旁坐定,林胡王开口继续说道:“你们二人自云城易市而归,城中赵军几多啊?”
阿木拓回答道:“禀报林胡王!不敢欺瞒,城中赵军如林,全力备战,十分紧张!我等上不得城墙查看军力防务,但街道上,兵士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挤挤挨挨的,数不清楚,但也该有好几万人吧,还有滚石和嵌了大铁钉的圆木檑具,弓箭,等等一应用具,堆的像山一样多”。
阿木拓停顿了一下,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林胡王,林胡王一下子身子前倾,双手抓着坐榻的扶手,聚精会神的听着。阿木拓又继续平和地说道:“还有,每天都有人往城墙上运送一坛一坛的猛火油,如临大敌!一车一车的就没停过”。
林胡王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哈哈哈的大笑着说:“哈哈……赵人见到我牛神大军如此紧张,怕是被吓破了胆!我牛神大军十万,能把云城踩碎!哈哈哈哈…………”。林胡王笑罢,竟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
阿木术开口说道:“阴山草原的雄鹰啊,你们有山神的庇护,有牛神相助,一定能大胜赵人,我们夏单于部族敬仰你们,为你们庆祝!”。
话毕,阿木拓和阿木术端起面前的马奶酒齐声喊道:“预祝林胡王大胜!”
林胡王也端起酒碗,与东胡王,楼烦王一同饮了。
林胡王放下酒碗说道:“阿木拓,阿木术,你二人今晚吃饱喝足,好生休息,明日我派人与你清点马队货物,和采买细事。”
阿木拓起身行礼高声道:“谢林胡王!”
阿木拓和阿木术两人,又与东胡王和楼烦王敬仰寒暄了几句,饮得十几碗马奶酒,林胡王便让他二人告辞退下了。
待他二人前脚刚走,林胡王帐内立马炸开了锅!楼烦王先开口质问道:“林胡王,你说你派人探得了云城底细,守城赵人军卒,几千人而已,廉颇也早已不在城中!现如今,怎会是这般局面!你说!”
东胡王也质问道:“赵人新军豺狼虎豹般,数万人守在城中,和我们不相上下!我们还能攻的下吗?林胡王,你把派去探听消息的人传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满帐的牛头兵各头领,随从,嘤嘤嗡嗡的,把整个王帐里面吵的,就像是受了惊的羊群,横冲乱撞!
越喊越乱,越吵火气越大,差点儿没打起来!
林胡营地,今夜注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