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初闻家世.

  入夜,月上树梢,猫头鹰的叫声也给这岌岌可危的云城,增添了几分凄凉!易云站在城门箭楼,笔直的身躯挺立,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翻卷,头上银盔在月下灿灿生光,看着远处林胡营地的火光,双目明眸,思绪万千……身旁赵猛,赵闯两员大将,恭立于身后。向易云发着牢骚说:“将军,咱就趁着这夜,大开城门杀将过去,怕他个鸟啊!多带些猛火油,把他狗日的野帐篷,全给他烧光,看他的鸟牛头兵,羊头兵的还敢不敢再来!”
  赵猛,赵闯,两兄弟识不得字,以勇猛著称!随廉颇边军征战,大军扫遍东胡,林胡和河套地区,又战楼烦,也是负伤累累,军功卓著,大小数十战,越战越猛!从入军的大头兵,做到赵军精锐的赵武卒,又一路擢升。两人,一个络腮大胡,虎背熊腰,比那楼烦士实打实的还要壮实!一个金刚怒目,一脸横肉,比那林胡匪兵还要匪气十足。却又都性格憨厚,两个十足的可人。每每在将军府,遇到那易云的小女总被缠住要听军中见闻,又要教她赵武卒的硬功夫。被她揪住大络腮胡子总要玩耍一番,要么就非要骑到那金刚怒目,一脸横肉的赵闯身上,说什么也不下来。三人玩的也是相当欢喜。易云只此一小女其幼年丧母,易云疼爱有加,烦恼顽皮些,又无大错,也就放任了。
  易云看着赵闯,赵猛两位将军,指着远处解说道:“二位将军且看,这连营十里,可知军帐几多,军力几何,那林胡王,又居于何处啊?”两人嘟囔着,大摇其头,说道:“管他多少人马,先杀个痛快再说!,赵武卒看见林胡匪兵,不杀个来回,浑身痒痒!”
  易云开心的“哈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说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少不了你们二位的仗打!”
  易云手指向远处林胡楼烦的营地语重心长地说:“二位将军,这林胡楼烦,虽算不得我赵军敌手,但你们看那火光冲天的一片连营,是有四五万之众吧,打是肯定要打,但需要想个怎样打法。”赵猛,赵闯二人面面相觑,样子甚是可爱。
  易云转过身来继续说道:“二位将军,随时警惕林胡军的动向,谨防夜袭。但有异动,立即来报!”
  两人立身,双手抱拳,齐声应道:“诺!”
  易云又说了句:“我去寻个破敌之策。”说完下了箭楼,向内城走去。
  刘猛,刘闯二人,检查了城墙上的檑具,狼牙拍和投石机等一应城防辎重,又吩咐了一遍值夜的军士不许饮酒。差人送了些干柴和饭菜来,当夜和大家一起睡在了城墙上。
  “当当,当当当……”易峰起身来到前厅,打铁铺的门板被人敲响。他拉开门,看到了神色凝重的易云。开口说道:“云叔,这么晚了,你找我爹吗?”
  易云答应道:“对,有要事,易峰快去唤你爹出来。”
  说完闪身走过打铁铺,来到了铺子后面的前厅坐下。易峰重新上好门板,回身进屋。
  这时街头拐角处,闪出了几名黑衣人,暗中观察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打铁铺子。……
  不一会,伴随着两声咳嗽声,一名老者披着一领蓝色的棉披风,手拿一根烟杆,从内堂走出,来者正是易鸿。
  待易鸿坐定,易云起身一礼,正欲开口,老者抬手一扬先说道:“易云,你可是想要请教破敌之策。”
  易云双手作辑,尊敬的说:“统领,正是。”
  易峰站在门后仔细的听着,分明听到易云管爹叫了“统领”,自白天偶遇周延后,易峰心里始终不能释怀,又细想儿时,易云与爹多次深夜相谈,而且都故意支开自己。易峰越想越发神秘。不由得竖起耳朵继续仔细听着。
  易鸿摆摆手说道:“易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统领了,中山已亡!复国无望!自周天子始封八百诸侯,后世立国复又灭国者,何止八百,至今日七大战国立世,乃天演之数。其终年连绵征战互伐,有朝一日若能大一统,亦是天意。到那时,世间百姓定可安享太平,世世代代安居乐业。”
  易云听罢陷入了沉思,也许易鸿说的真是天演和天意吧,大千世界,风雨雷电,日月交辉,浩瀚星河,世间万物,人居阴阳…………冥冥之中若无神奇的力量推演,怎得解释这许多事情。…………现如今世间百姓,生于战国之世,无辜受累,所受疾苦真的是不堪想象!
  思绪一阵,易云开口说道:“统领,天下大势不明,况且,道皆非常。我等岂能尽窥啊。只是现下这云城,我等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受林胡匪兵的肆虐,荼毒啊!秦赵集举国之力,对峙上党,援兵怕是无望,我在城墙的疑兵之阵,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林胡王识破啊!一旦城破之时,受苦受难的都是城中百姓啊!”想起城中百姓,易云不由得悲从心起,起身作辑,又是一礼,无不激动地说:“统领,求您教我退敌之策啊!”
  易鸿赶忙上前,双手托起易云,开口说道:“易云莫急,林胡楼烦一群散兵,退敌不难,你快快起身。”
  待两人坐好,易鸿说道:“林胡楼烦,各部族之间多有恩怨纠葛,他们都想着云城城内大利市,这才仓促成军,定是没有章法!若派精干军吏打探得各部族之间,相互的详细底细,再细加谋划,派武功高强之人,入夜行刺离间,此一计,定能使林胡楼烦,再生嫌隙,不攻自破。”
  易云听完心里开心的说:“统领但管吩咐,云城军马财货,算上我都听统领的安排!”
  易鸿说:“易云啊我与你说得谋划,还是由你去布置,这云城将军还是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禁不起折腾啊。”
  这时,易峰也来到前厅,看了看易云,又望着易鸿说道:“爹!刚才你和云叔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也能为云城百姓出力,去杀那林胡匪兵!”易云上前搭着易峰的肩头,慈祥地说道:“小峰啊,你还小,快去休息吧,云城有我和你爹在,那林胡奈何不得的!”。易峰神情坚定,说道:“云叔,我不小了我已经是大人了,你看我的个子和你一样高。”易云说道:“小峰啊,你好好在家照顾父亲和母亲,云叔一定会将林胡的人马赶回草原,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
  易雲笑著,這時易鴻咳嗽了一聲說道:“易雲啊,這孩子確實業已成年,況且你也知道,他本就不是池中之物,他的槍法,也已經習練的有點我當年的火候了,只是欠缺實戰經驗,但自保有餘,等閒軍陣進不得他身,奈何不得他,就讓他隨你去吧,福禍就看天意吧。”
  易云望着易鸿,还想说什么,看到易鸿斑白的头发,却又没说出口,心里思绪万千“统领这是就把这孩子,托付给我了吗?”未及细想。易鸿说道:“你俩附耳过来,听我细说破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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