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置产业巧有人请缨;谋供给却无人可用 五
平儿是个能办事的,麝月寻了机会,把事情一说,没几日的功夫,便成了。如此麝月家人择日南下。临行前,麝月还嘱咐了一回。袭人也适时地把坠儿送了过去,又托麝月母亲,多少照料着些个。这才罢了,二人回来。
麝月家人一走,宝玉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可算办了一件事,可这件事了了,另一件便来了。还什么事?这个属于宝玉自己的事情。得了焦大功法,同香菱二人的功夫又是一个飞跃,更让宝玉心喜的是,他的功夫超过了香菱许多。怕是香菱也被练的很好的‘马上功夫’羁绊了。
既是功夫好了,愁什么呢?焦大送的功法,两个部分,一是擒拿,再一个便是兵器谱,也是宝玉发愁的。此时宝玉接触的不少世家子弟,出门都带着兵器,而这个兵器,就同腰间挂着玉佩差不多,完全是装饰作用,当然了,有些或许是有实战作用的。
既是都可以带兵器,还愁什么呢?世家子弟带兵器不假,可他们佩戴的多是宝剑。而焦大的兵器功法却是刀谱。刀谱也罢了,横竖自己不喜欢宝剑,即便宝剑再好,也不如刀实用性强。既是喜欢刀,焦大的又是刀谱,那还说什么了?有什么愁的?
愁的是:挂宝剑出门可以,要是挂把刀,没准就让人误会成公人衙役了。有身份的人是不会挎刀出门的。剑:百兵之君,四大兵器之首。要练好宝剑,极其吃功夫。可要是练成了,那威力也是惊人的。另外宝剑还有旁的用途,作为装饰,摆个身份等等,都是好的。所以自己要出门,佩戴兵器,只能带着宝剑。
这样自己就还需要一件应手的兵器,作为护身之用。宝玉有种直觉,如果自己出去的次数多了,一定会遇到危险的。既要携带方便,还要不扎眼,怎么办?想来想去,决定做一把扇子。这个扇子可不是普通纸扇,而是要做一把铁扇。外面表衬绸布,早晚出门携带方便。毕竟拿扇子的世家子弟比挎宝剑的还多。
主意有了,就是打造的问题了。这个可是麻烦的。自己没这个条件的,只能让茜雪想办法。多使几个钱。别说,现在茜雪还真有些自己小门路,没多久,扇子成品了。扇子到手,宝玉兴奋不成。扇子二尺来长,前世衡量二十多斤样子,拿着趁手。耍了两回,更是欢喜。既是欢喜,那就要出去现现,看看能不能被人认出来。顺便让人知晓自己可是纨绔子弟。
“你说什么?他敢明目张胆来这种地方?”
“看着像他!”
“你能肯定?”
“样貌很像,劲头儿也有几分相似。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
“就是这个形容举止的,可那日我见到的很正常,说话也和气,气场也足。可这个明显脑子坏了。”
“你怎么看出这个脑子坏了?脑子坏了,还知道玩乐?”
“我的姑娘啊!这要不是脑子坏了,这刚到二月天,就扇扇子的?”
手里摇着扇子的宝玉,听那边姑娘小姐说话,暗想:别说,自己带了扇子出来,打过几次交道丫鬟都认不出自己了。可见拿了兵器的自己,气势变了不少。心里想着,洋洋得意地扇了两下,结果……结果就笑不出来了!是啊!这二月天,自己扇扇子干什么呢?怪不得认为自己有病呢,这还真有,你说说,咋就不知道冷呢?对啊!咋就不知道冷呢?心里一想,宝玉怔住了。
不远处的姑娘丫鬟又说话了。只听那姑娘道,“怕就是他了!”
被凤姐打一巴掌的丫鬟燕儿,怔神了,忙道,“姑娘见过他?”见自家姑娘摇头,丫鬟又道,“既是没见过,姑娘如何认出来?”
“你没听说过?国公府上的公子,外像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用的,整个人傻呆呆的,不知怎么的就直了眼儿,看见什么鱼,就和鱼说话;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就连花草,他都能说半晌。时常自己一人站了树下不动,没人叫,饭都不知道吃。”那姑娘说着一叹,“当日这一门双公,何等荣耀,怎么就养出这般后人呢?”
“姑娘,咱们还是紧着回去的好,想来夫人日后也不会再提此事了。”丫鬟燕儿,见自家姑娘心情不好,忙劝着回去,心里还想,为什么差了这么多呢?自己见到的也不是这般啊?眼前这位,还不如那内侍呢!
对了,自己功夫好了后,对冷热愈发不敏感了,这可是大好事。怪到这冬天自己过得如此便宜呢,看来随着自己的功夫越来越好,怕是……咦,那小姐丫鬟是什么时候走的?想着,宝玉拍拍胸口,还好自己怔神儿功夫,二人没过来,不然可就糟糕了。
宝玉刚想到这,只听身边有人道,“二爷,冯大爷来了!”你看那小姐丫鬟觉得宝玉不正常,茗烟就不觉得,在他们几个看来,这都是正常的。只是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空落落地感觉。
“大冷天儿,既是来了,怎么站了这了?”茗烟说话功夫,冯紫英到了眼前。
宝玉道,“刚到没一会儿,想你定是不会晚来,这才等了。一起进去。”
“那还等了什么?只管进去才是。”冯紫英说完,抬手让宝玉。宝玉一笑,二人进了锦香院。
那鸨母见宝玉进门,不由心里一叹,暗恨这个年节太短了,这要是长些,这宝二爷不就一直被困在家里了?心里想着,鸨母满脸笑,迎了过来。“二位公子可算稀客了。今儿还坐了外面?”
“外面!就听妈妈的,必须坐了外面。”
听宝玉一说,鸨母嘴角直抽抽,可还无可奈何,硬头皮引了一桌,喊人过来伺候,自己不能站了跟前儿,没见这位一来,自己这儿的姑娘个个蠢蠢欲动。怕是这东西一招手,都要过来了,太气人了。赶紧过去安抚姑娘们才是。
宝玉不理会这些个,给冯紫英满了酒。“冯老伯可好?年后来去匆忙,也没得空,细问一句。”
“劳你费心,家父身子向来硬朗。况且今年事情也不多,并不操劳,自是没的说。”冯紫英说话,喝了一杯,“倒是世伯独自在外,差事可顺?”
宝玉苦笑道,“年前倒是来了书函,除了给老太太请安,余下的倒是没多说。只说很好的。既是老太太先看了,细理没说,哪里又知道呢。”
冯紫英点头,“如你说,既是给老太太问安,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想来也是好的。不然定另有书函回来,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我哪里会担心呢?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老子不在家,我却是自在不少的,若是在家,哪里还敢轻易出来?”说着宝玉又给冯紫英满酒,“再说来,即便有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再不济,姐姐帮衬一回,也便是了。”
“可是这话呢,倒是我看的不及你清。旁的不说,只说昨年,家父出去了一回,我也自在了好些日子的。”说着冯紫英笑起来。
宝玉陪笑了一回,又道,“平白坐了,倒也无趣,况且只是我们两个,又闹不得酒。依我说,不如请了云儿姑娘前来,,既有了曲子,多一人,倒也热闹些个不是。”
“正是这话,如此便请了来!”冯紫英说着,招呼一声。在鸨母低声咒骂中,云儿抱着琵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