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叫做季老七,因为是家里第七个孩子,做马夫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年头了,他父母远在国土的另一边,“哪怕看着月亮也不会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吧。”季老七苦笑一声,抬头喝酒,月下独酌,旁边的老马用头蹭着老七,有些时候畜生倒也比人更像人,“也只有你了啊,老家伙,下辈子,我当马,你当人,哈哈哈,也就你给老头子我送终喽。”老马打了俩个响鼻,有几分通人性的意思,抬头天已经蒙蒙亮了,从沙山后面开始有一丝白光,西北太阳升的早,现在还没人起床,季老七在街道上游荡,狂舞,时不时拿起酒杯喝一口,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突然一个锦衣公子哥出现在他身旁,“你这舞跳的不错啊。“一夜未眠的李继耷拉着身子说到。这可把季老七吓的一个激灵,一阵晨风穿过,酒醒了大半,唯唯诺诺的站着,头低着,双腿微屈,手也搓着,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而他刚刚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而且这儿是哪儿?是鹞城,这儿的人命不值钱,像他这样一个马夫,一个下等人,价值还不如一头牛,如筛糠般抖起来,”公子,小的我“”那个,老哥啊,你有车吗?“”有有有,公子若是要,小的马上给您拿来,小的还有一匹老马,别看是老马,可是身子骨硬朗,还通人性“”不不不,“李继笑了:”老哥,你送我也没用啊,我寻思着我也不会开车,我是想问您能不能带我回平阳。“”哦哦哦,可以可以。“在李继给了双倍的佣金之后,摇摇晃晃的上路了,回头看着高耸的城门,金色的牌面写着浓墨重彩的两个字,鹞城,在城头,李继仿佛还是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一身瘀伤,狂笑着迎天喝酒的落魄书生在向自己挥手。”如果,能再来,如果我能拥有勇气,那么我想我还是会期待我们的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