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这细密的情网

  若是那天计划再缜密一些,或者,再出现早一些,不再等到他们做出那样的事,就在两人密会的时候出现,她也再劫难逃,真是可恨。
  “去,派人去找王爷。”
  珍珠应声去了,只是结果并不让人如意。
  “你说他不肯回来?为什么,他不是说最爱的人是我吗?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疯了吗,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连他的大业也不要了?”
  “王爷他说让您放心,他一有时间就会回来。”
  哼,他有时间,他若有时间,就把心思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再去找,就说本宫肚子舒服,让他一定要回来。”
  这一次,他人的确是回来了,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看到她脸色就变了,想象中躺在床上的人,却是好好的端坐在那里,一副悠闲的样子,手边已经磕了一堆的瓜子壳,着急的神色瞬间消失。
  “这么急着让本王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见他神色着急,宁柔笑了一下,看到他脸色极速冷下来,脸上的笑也凝住了,再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中积郁的怨气迅速升起,不快道:“有什么事?这些天你人也不见,是做什么去了?你可知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难道她就那么好,好到要让你不惜丢下我和腹中的孩儿也要去找她,你可别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
  他本就为了她着急的跑回来,哪知被人算计了一番,想到上一次,她竟然要当着众人的面算计自己,也幸好宁莹被人救走了,否则,莫说她会身败名裂,就连自己也会为世人所厌弃,这辈子也休想再往前一步。
  越想越觉得这人疯魔的厉害,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不该将她娶回来的念头,思及那日宁莹身上的体香,神色恍惚了一瞬,再看看眼前的她,只觉得她已经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温和的宁柔了,变得充满算计,又小气。
  “宁柔,你要知道,你是王妃,作为一个王妃,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本王今日有事,需要外出一趟,你好自珍重。”
  看着那人绝情的甩袖而去,手指紧紧攥掌心,一丝丝血迹滴落在鲜艳的衣着上,忽然她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肚子。
  “快,传御医,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快啊。”
  珍珠吓了一跳,忙去喊人,又派人去告诉云廷。
  没过一会,太医开了药方,只说是不宜动气,宽心休养,宁柔心中冷哼,现在她只关心王爷说了什么。
  等御医走了,珍珠才走上前,小声道:“王爷说,这一定是您使的小伎俩,他不会再上当了,然后就走了。”
  “呵,就走了。”还真是无情,沉默了一会,她又道:“你说,本宫当年是不是不该和她抢呢。”
  “您说什么呢,王爷不过得不到她,所以才会这样,等他过了这段时间,就明白您的好了,再说了,八王府那种地方,您能去,宁莹为什么逃,还不是受不了八王爷,而且,您和王爷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了小世子,您还怕他不回心转意吗?”
  宁柔爱惜的抚摸着肚子,现在看来,为了这个孩子,那人,不能不除,“珍珠,去找我大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
  另一边,原本应该坐在马车上的男子,正拿着一张小小的信纸,只一眼,便将那信纸放在烛上,烧为灰烬。
  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位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此时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唇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啧,真想不到,当初那个弱弱的小女孩,现在竟然成为了你的王妃,还敢逃跑,她难道不知道私逃是死罪?”
  “或许,她的确不知道。”
  陆南城撇撇嘴,“你就是护着她,依我看,她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留在你身边,倒不如直接将人锁起来,更何况,她身上带有异香,落入别人手中,反倒便宜了别人。”
  云廷嘴唇动了动,终是按捺下来,“放心,既然是我的人,别人谁也碰不得。”
  若这一次,仍然不能改变她,那么,就建个金丝笼又如何。
  走了许久的路,宁莹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处村子,最显眼的正是第三家,房子建的还不错,是个青砖瓦房。
  两人歇了会脚,又喝了几口茶,得知他们要进城,宁莹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坐上了农家人用来拉东西的牛车。
  “夫人,不过是坐个牛车,您至于这么高兴吗?”
  “当然至于啦,你想啊,以后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生活,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赶车的人大约三十多岁,听到她们这样说,不禁笑出声来。
  宁莹不懂坐个牛车而已,他们怎么都怪怪的。
  “大伯,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金枝玉叶一般,见到新奇的东西,好奇也是正常,偶尔坐坐,或许觉得好玩,可若是真的过上我们这种日子,你就不会觉得好了。”
  “不会啊,大伯你们家里就很好啊,父慈子孝,儿女绕膝,夫妻和睦,这些,难道不好吗?”
  小叶沉默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没那么重要,可对于宁莹来说,却是求而不得的,这辈子都求不得,鼻尖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夫人说的对,我们是该知足了,不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看着挺好,其实只是你不了解罢了,你或许觉得我们家应该挺不错了,可你知道我的大儿子应征去做了兵吗,还有我的弟弟,他考了多年的秀才,至今也没中,家里为了供他,都快没米下锅了,一家人就靠着我跑这一趟生意呢。”
  “既然考不中,何不再另寻出路呢。”
  “是啊,他说了,若是再不中,就在村中设个私塾,教教学生,赚些银钱,到那时,我们家应该就好过了。”
  “那就祝令弟明年会试考中秀才了。”
  那人呵呵笑着应下。
  宁莹摇摇头,人人都想往高处走,可知那高处的风险有多大,若能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身处何地,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