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流

  “秀长爷爷，我在。”
  半藏握住了岛田秀长的手。
  在三年修行期间，秀长没少来指点他和元久，包括秀长的孙子岛田意，比源氏稍微大一点。
  这些都是是半藏在岛田一族内最熟悉的人了。
  可没想到今天就要先送走原本已经在颐养天年的岛田秀长了。
  半藏记得秀长的儿子很早就在战争中丢掉了性命。
  儿媳也因为生育岛田意，导致身体虚弱，在岛田意一岁的时候过世了。
  这一大家子几乎是为家族付出了一切。
  “半藏啊，我不知道你刚才施展的什么能力。”秀长虚弱地道，“不合常理的能力背后，也必然有超乎想象的代价，在你能真正掌控那份能力之前，不要轻易使用它。”秀长嘱咐道。
  “我明白的，秀长爷爷。”半藏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难过的答应道。
  是的，强行吸入自然能量是有代价的。
  半藏此刻背在身后的左手缓缓摩挲着，有不少石屑随之落下。
  说来宇智波田岛也算是救了半藏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时打晕了半藏，那可就不是一点石屑的问题了。
  整条手臂也未必能保住。
  但哪怕再来一次，半藏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毕竟命保住了，才有未来。
  “还有……”秀长缓缓道，“阿意那孩子，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说着，他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柔和。
  他知道，不管怎样，今日一战，岛田一族赢了，自己地孙子也能继续在家族的庇护下长大。
  因此，哪怕是他即将死去，他也没有太多遗憾。
  “放心吧秀长爷爷。”半藏也有些哽咽。
  在场的大多数长老也都悲痛异常。
  尽管大家都已经久经战阵，见惯生死。
  可他们几乎都是岛田秀长看着长大的，几乎每个人，都受过秀长的照顾，如今看到这个老人离去，俱是悲从中来。
  “哈哈哈，你们也不必难过，我为了家族奔波了一辈子，如今只是要好好休息了。”秀长笑着道。
  秀长突然变得中气十足起来。
  回光返照！
  这个词出现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秀长叔！”岛田重年也终于赶到了这里。
  “族长……”岛田秀长一脸开怀道，“族长，今后家族就拜托您了，我也可以放心去见贞久大哥了……”
  “秀长叔，你……”
  重年连忙握住岛田秀长的手，似乎要说些什么。
  不过岛田秀长的脸色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一双手也无力的垂下……
  ……
  岛田同宇智波的战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火之国忍界，甚至还在向其他四大国和诸多小国快速传播着。
  风之国，某绿洲。
  此时千手佛间率领着千手一族的族人正在这里修整。
  看到家族传来的消息，千手佛间沉默了半晌。
  “族长，岛田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两败俱伤，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千手一族的一位长老对千手佛间道。
  “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千手佛间摇了摇头，缓缓道：“重点在这里：宇智波一族的大长老和四位长老阵亡，其余族人仓促撤离。
  我没记错的话，宇智波一族的大长老已经一只脚踏入超越上忍的层次了吧。”
  千手佛间面色凝重：“宇智波一族的上忍实力强劲，岛田一族的上忍虽然多一些，但也不过是均势罢了，而宇智波的上忍们却死伤惨重，这就说明……岛田重年那家伙，比三年前更强了。”
  千手佛间此话一出，在场的千手长老们也意识到了关键。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没少交锋，他们非常清楚，两族高端战力总体相差不大。
  岛田一族的高层能击败宇智波一族高层，自然也能击败他们。
  “那……族长，不如我们暗中联系宇智波？”一名长老试探道。
  “糊涂！”千手佛间瞪了他一眼，“记住，我们和岛田一族是盟友，岛田一族越强，我们才该高兴。”
  长老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只要等到柱间他们长成就好了……”千手佛间默默道。
  自从自己的长子和次子都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佛间就不太在意眼下的局势了。
  如今的消息，更是让他确定自己怕是很难和岛田重年匹敌。
  但自己的儿子们的天赋，他却认为不会输给重年的两个儿子。
  这也是千手佛间还能稳坐钓鱼台的原因。
  ……
  另一边，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羽衣一族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族长，宇智波一族如今已经遭受重创，正是我们的机会啊。”一名羽衣一族的长老有些激动的道。
  坐在上首的羽衣澜却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对宇智波一族开战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羽衣一族这些年休养生息，实力也基本恢复了。
  宇智波一族如今遭受重创，上忍以上实力的不会超过五个。
  而且应该个个带伤，普通的忍者怕也是士气低落，确实是羽衣一族最好的机会。
  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羽衣一族成功了，击溃了宇智波一族，并夺取了他们大量的珍藏，忍术，以及附庸族群，那么羽衣一族将完成蛇吞象，成为战国时代真正的顶尖忍族。
  但若是失败了，或者两败俱伤，羽衣一族难免会遭到打击甚至吞并。
  看着羽衣澜还在犹豫，方才说话的长老乘胜追击：“族长，之前宇智波一族就因为我们拒绝了他们的联手提议而不满，更是威胁我族。
  而且他们提出的联盟条件族长也是知道的，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将我们变成附庸，足可见宇智波对我们的狼子野心了。
  族长，即便我们想要息事宁人，宇智波田岛难道就愿意吗？”
  这句话说到了羽衣澜的心坎上。
  这几年来，羽衣一族也同样不好过。
  之前那次截杀千手一族，他们同样得罪了大名。
  之后虽然羽衣澜尽力想要修复和大名的关系，但大名彼时同千手和岛田关系密切，并不需要羽衣一族的力量，因此对羽衣一族也是颇为冷淡。
  羽衣澜见大名难以拉拢，转而再度希望和庆喜将军深入合作。
  但奈何庆喜似乎同大名答成了什么共识，大名放松对将军府的财政限制，将军在表示臣服大名的同时，也允许大名向忍军中派遣自己的人。
  其实大名也是没办法，忍族的力量日渐膨胀，他只能选择强大将军府，来内外制衡，保住自己金主的地位，而不是成为肥羊。
  只是大名和将军开始合作，羽衣一族自然就悲剧了，他们这波二五仔之左右横跳，搞得双方都不待见他们。
  左右逢源又岂是那么好玩的？更大的可能，不过是两方同时得罪罢了。
  现在羽衣一族，内有财政危机，外有一众忍族的敌视，暗地里还有宇智波的潜在威胁，如果不赌这一把，恐怕真的就要没落了。
  家族没落！
  这才是羽衣澜最无法接受的，没落意味着弱小，弱小意味着人任人宰割，与此相比，什么仇恨，羞辱，都无关紧要。
  念及此，羽衣澜迅速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