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唯一遗憾
月云兮站在高楼上往下看,宫中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宫中更是打扮得喜气洋洋,好似回到她十岁生辰前那一日,那一日,宫中也是这般热闹,宫人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她拉着兄长一起装扮长乐宫,猜测着生辰宴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什么客人,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云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百里笙默走过来,站在月云兮的身边,放眼望去,整个皇城的景象都收入眼中,“这倒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六年前,我也是站在这里,欢喜的看着宫人忙碌,满怀期待的等着明天的到来。”
月云兮的声音有些不真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伤感,她终究是害怕的,害怕明日会重复六年前的噩梦。
“六年前的一幕,不会再上演。”
百里笙默肯定的说道,“因为你已经不再是六年前的你,你也不是一个人,如今的你,没有人可以伤害。”
“我知道,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月云兮深呼吸一口气,看向百里笙默,“明日我会让凤玉跟夜幽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好。”
百里笙默笑着点点头,“云兮,你高兴吗?”
月云兮疑惑的看着百里笙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百里笙默似乎也不想月云兮回答:“我很高兴,只要想到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心里十分的高兴,因为从小体弱,大夫都说我命不久矣,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成亲这种事情,更别提爱上一个人,与她厮守终身,只想着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百里笙默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背:“我在与药为伴的无数日子里,清心寡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以为我会在大限到来的时候,静静的面对死亡,无欲无求也没有遗憾,直到后来遇到了你,我才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大哥,你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
月云兮温柔的说道。
百里笙默神色愈发的温柔,伸手抚摸月云兮的长发:“云兮,遇到你,此生足以,唯一遗憾就是,没能早些遇上你。”
“可我们终究是相遇了,不是吗?”
百里笙默笑,是啊,终究是相遇了,可他也是一个贪心的男人,想要更多,不只是做她尊敬的大哥,更想做她爱的那个男人。
“是啊,我们终究是相遇了。”
百里笙默柔声说道,“我要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让我的生命变得不再枯燥,不再冰冷,云兮,与我成亲,你开心吗?”
月云兮愣了一下,看着百里笙默的笑脸,心似乎被扎了一下,百里笙默笑得小心翼翼,也活得小心翼翼,哪怕这一切的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他也担心她不开心。
月云兮沉默片刻,偎依进百里笙默的怀里,既然已经决定让他开心幸福,其他的便不再重要了:“大哥,你开心吗?”
百里笙默揽住月云兮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低声道:“我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
月云兮缓缓道,“你只要一直开心就好。”
百里笙默没有回答,而是紧了紧怀抱,他想要的不只是开心,他想要是月云兮幸福,更希望能给她幸福的人是他,可他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云兮,你会幸福的。”
“嗯,有你在,我会幸福的。”
百里笙默明知道这是谎言,可是这一刻,他也想当成真心的话,原以为他此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最终却爱上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他又煎熬又幸福,无数次告诉自己,自私一些,只要能得到她,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他终究做不到那般心狠。
“云兮,再为我做一次糕点吧,你给我庆生辰的那种糕点。”
百里笙默提出要求。
“好。”
月云兮一口答应下来,带着百里笙默去了厨房,跟百里笙默一起做生辰蛋糕,两人在厨房中忙碌,仿佛又回到在南齐的时候,她总是会进厨房忙碌,而他也喜欢给她打下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拥有她。
凤玉看了一眼厨房里面笑得十分开心的两人,不明白做个糕点,为什么两人能笑得这么开心,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这两人竟然还有心思来厨房做糕点。
“夜幽,你说咱们这位未来皇夫在想什么?”
夜幽隐藏在暗处,身为一个出色的刺客,他不习惯出现在人前,不过声音倒是传过来了:“他想的无非是帝姬。”
“他们两明日就要成亲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何必争这一时一刻的。”
凤玉双手抱头,靠在柱子上,“明日的成婚登基大典,怕是热闹得很。”
“若是有人敢破坏,杀无赦。”
夜幽杀气腾腾的声音传来,不过瞬间杀气就消失不见,仿若错觉,出色的杀手,是不会暴露丝毫的情绪更加不会有杀气。
“夜幽,你有喜欢的人吗?”
凤玉突兀的问道。
“没有。”
“那你若是让你选一个女子共度余生,你是选你喜欢但是不喜欢你的女子,还是你不喜欢但是喜欢你的女子?”
凤玉询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人共度余生?”
夜幽反问道。
“这……你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选哪一个就行了。”
凤玉恼怒道,这人什么时候脑筋这么灵活了。
“我说了,我选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人,若是只有一方付出,谁也不会幸福,只会彼此折磨罢了。”
夜幽缓缓说道,“你爱的人不爱你,你越对她好,她越是难受,你不爱的人越爱你,你就越憎恨自己,若不能两情相悦,我宁愿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