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拳法师徒进山 逢爵士父子受伤6
两人闲说一阵，睡意上涌，进帐和衣而睡。曹风见刘水月蜷在一处，微笑道：“水月，为师教你一个睡觉之法，保管睡觉之时亦可练习内功。”刘水月闻言欣喜坐起，笑问道：“师父快说，这倒好。”曹风呵呵一笑，说道：“仰面而躺，四肢顺势伸直，缓缓引动真气，气沉丹田，深吸深呐，其余皆按照我平日教你打坐之法练习即可。”刘水月笑道：“就这么简单？”曹风笑道：“是的。”刘水月嘿嘿一笑，倒下依言而行。
次日醒来，果真是神清气爽，比之以往更是百倍精神。伸个懒腰，见曹风还在酣睡，便轻手轻脚走出帐篷，翻了两个空中翻，练了一路剑法。此时已然天亮，暗自笑道：“师父毕竟老了，到底是不比我年轻有力。”转而又想：“师父花甲有余，不辞幸劳，带我进山学艺，这份恩情，万死难保，哎，师父累了就让他多歇息歇息也好。我烧火烤些鹿肉，烧好后再叫师父起床吃肉，也好让师父多睡一会儿。”想至此，开始动手收拾那鹿。不一会儿，两只后腿已在火上烧的黄沥沥的直流油。
刘水月闻着肉香，大咽几口唾液，正欲喊叫师父吃肉，却闻一声：“水月，好早。”言语中充满爱意赞叹。刘水月闻言笑道：“师父，正准备叫你老人家呢。”曹风呵呵大笑，走了过来，坐在刘水月身边，说道：“好香，好肉。”刘水月连声道谢，两人一起吃了鹿肉。稍作休息，便动身上山。刘水月精力充沛，年轻有力，曹风功力深厚，步伐轻盈。过不多久，两人已到山顶，太阳尚未出来，四下了望，群山皆在眼底。
刘水月豪情顿生，长啸一声，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曹风则是呵呵直笑，笑声虽不响亮，却是绵延无尽，片刻便把刘水月的啸声遮住。刘水月赞道：“师父好内力。”曹风笑道：“为师一时高兴，倒不是显露内力。不过你的内力确实进步不少。”刘水月谢道：“全是师父教导有方，弟子感恩戴德。”
曹风微微笑道：“略尽绵力而已，你祖父为国为民，乃侠之大者，我对他也很是佩服，只是无缘一见，实为憾事。你父亲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亦是江湖豪杰。不想你家突遭灾难，实乃奇祸，你拜在我贺兰门下，我们贺兰门人岂能不悉心教导？再说你聪颖不凡，为师欢喜。”正说处，山间群鸟惊起，“噗噜噜”飞个不停。原来刚刚曹风的笑声过于悠长，良久不绝，这才吓得山鸟乱飞。
曹风转而喜道：“这些飞鸟来得好，水月，来射。”刘水月正沉浸在浓浓的师爱之中，闻言仓促道好，端弓迎射，也未瞄准，不过却射中了三只山雀。这倒不是他的箭法已到信手拈来的程度，只是空中的山雀太多，随便射箭，都能射中好多只，三只乃是最少的。刘水月大喜，曹风微微一笑，飞身而起，掠过树梢，抓住一只山雀脚趾，山雀竟然不知脚下系于一人，犹自展翅高飞，曹风随着山雀而去。
刘水月大是赞叹拜服，眼见师父已在数十丈高空，人影恍若不见，急急叫道：“师父……”空中传来哈哈笑声，须臾，一道黑影徒然降落，曹风稳稳站在雪上，不留痕迹。刘水月赞道：“师父好轻功，弟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曹风呵呵笑道：“今天开始我便传你轻功，我刚刚给你展示一下，好叫你有学习的欲望。”刘水月笑道：“如此轻功，我太想学习了，这轻功叫什么名字？”曹风笑道：“逍遥游。”刘水月诧异道：“逍遥游？这不是庄子的大作吗？”
曹风点头道：“不错，《逍遥游》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当下把《逍遥游》背了下来。
刘水月从小得雅儒教导，对古人之名著多有涉猎，但多是知其名。此番听师傅尽数背下《逍遥游》，暗自咋舌道：“本以为师父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还会这功夫，背书竟也是一流。”转而又暗道：“江湖传言七侠士都有进士之才，果然不假。”不禁赞道：“师傅好厉害。”曹风道：“倒不是炫耀，只是这一门轻功化自这篇文章，自然先要教你背文。”。
刘水月惊道：“啊！”曹风呵呵笑道：“何须惊讶，我们贺兰阙的每一门功夫皆有相应的文章作为基础，难道赵师兄没有告诉你他写过一篇《八阵赋》吗？这《八阵赋》便是‘八阵神剑’的基础。五代十国，我们贺兰阙出现了一个奇才，名叫卫道，四十岁时从《逍遥游》中悟出轻功妙诀，此后‘逍遥游’便成了江湖第一轻功。”
刘水月心道：“干爹做了文章《八阵赋》？回去时定要看一下。”心下更是对七侠士敬佩，咋舌道：“看到师父刚刚的展示，果真不愧‘逍遥游’三字，真是来去自如。”曹风微微一笑，便要刘水月根据刚刚的记忆把《逍遥游》背一遍，饶是刘水月记忆惊人，也只背了前面十数句。无奈道：“弟子鲁钝，只记住了十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