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对碰
“我想向长老大人讨个公道！”陈政高声喊道。
“什么公道？”
陈政转头向人群中搜索了几下，对着程海霞招招手，“海霞，你来一下！”
“啊？”程海霞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嘟着嘴走出来。
陈政拉了拉程海霞的衣袖，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程小丫身旁。
在程天赐强烈要求下，陈政同意了程天赐由自己家里将程小丫带走，程小丫自然也被带到了宗祠。此时的程小丫躺在几张木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依然未醒过来。
“小丫怎么了？”程海霞望着沉睡中的程小丫，又转头看着陈政，很认真地问，“小丫是不是吃了毒苹果昏迷了？你是要当众亲吻她，让她醒来么？”
陈政对着程海霞投去一个嫌弃的表情，“你好聪明呀！要不要让我扎几针，你会变得更聪明的！”
“呵呵，不用。”程海霞嬉笑着说。
“咳咳！”程明晟也听见了程海霞的话，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程海霞马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政望一下程海霞，又偷瞄一个程明晟，眼神闪烁不定。
陈政指着程小丫对程海霞说，淡淡地说，“你拉起小丫的衣服，看看她的手臂，如果可以的话，你看看她的背！”
程海霞疑惑地拉起程小丫的衣袖，脸色刹地变的苍白，迅速地察看了一下程小丫另外一只手臂，铁青着脸冲着人群中叫出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她们耳边低语几句，然后让她们扶起程小丫，自己蹲下来，察看了一下程小丫的背，颤抖着站起来，充满了震惊和怒意地盯着程天赐，又带着惶恐地瞄了程明晟一眼。
陈政望着程天赐，冷冷地说，“海霞，告诉各位村民，你们看到了什么。”
程海霞和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迟疑着。
程天赐站出来了，冷哼一声，“哼，装神弄鬼，多大点事一样！不就是程小丫身上有一点小伤么？那些都是她干活干得不好，我惩罚她的而已！哼，一个女孩子家，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不给她点教训，她都不长记性！我都是为她好而已，自小多干点活，多学点东西，以后嫁人了，也不怕在婆家不干活，是吧？到时候她婆家的人是会感激我的！”
程天赐说着，得意地望了陈政一眼后，装出一副无视陈政的感觉，将视线越过陈政，落在程风浪身上，“你说我说得对吗？如果到时候我将小丫嫁给你，你会不会感谢我给你调教了一个乖巧能干的老婆？”
程风浪没有出现程天赐预想中的赞同，倒是脸上出现一丝纠结痛惜的表情，完全没有理会程天赐，眼神只落在程小丫身上。
陈政对程天赐的完美助攻很满意，点点头，望着程明晟，压着语调说，“敬爱的长老大人，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该不会你都不知道你女儿有这些精彩的经历吧？”
程明晟冷哼一声，“哼，我当然知道，天赐说得没错，女孩子家的，受点苦没毛病，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让她从小磨炼出好的秉性，以后嫁到婆家后当个好媳妇。我们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不是么？”
陈政疑惑地望着程海霞，问道，“是这样的吗？”
程海霞大声地说，“才不是呢！我父亲不知道多疼爱我！”
程明晟冷着脸，瞪了程海霞一眼，“哼，女孩子家，在宗祠大吵大叫的，成何体统？程金德真是教女无方！”
程海霞还要说话，其父程金德已经走了上来，扯了扯她的衣角，对着她摇摇头，程海霞只好满脸怒意地嘟着嘴。
陈政笑着摇摇头，“长老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村规上面明明确确说明，村子全部村民都有资格在宗祠里面说话，不分是不是女孩子家的。至于你说海霞大吵大叫的，那只能说明海霞身体好，声音洪亮，刚才天赐少爷的声音也不小呀。当然，更可能是你单纯不喜欢而已，毕竟，你当了村长这么多年以来，也没人敢大声对你说话了，对吧？”
程明晟怒视着陈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仗势欺人么？”
陈政笑而不语。
程明晟环视了一下一众村民的表情后，竟然哈哈大笑，许久，才摇摇头，悠悠地说，“陈政小子，你故意挑拨我和村民的关系，到底有什么企图？”
程明晟的风格变得太快，不仅一众村民，连陈政都有点猝不及防了。
程明晟面对着村民，大声地说，“我承认，有事情我的确做错了，我重男轻女，但是试问村子里有多少人不是这样的想法？”说着，指着一个中年男子，“天穆，你疼你儿子多点还是你女儿多点？”
程天穆一愣，尴尬地嘻嘻一笑，“当然是疼我那小子多点，我家小子可以陪我一起出海打渔了，女儿嘛，养大了，终究还是别人家的人。”
程明晟很满意地点点头，又望向一个中年妇女，“那你呢？你女儿在你口中，一直都是赔钱货地叫的，我没说错吧？”
中年妇女撇撇嘴，“我也没说错，女儿就是赔钱货嘛，辛辛苦苦养大了，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中年妇女的话竟然引起另外几个中年妇女的认可，纷纷点头赞同，又隐蔽地望向程明晟，一副求赏的表情。
“亏本货闭嘴！”陈政指着中年妇女喊道，“连名字都不配有的龙套没有资格有太多的台词！”
“你叫我什么？”中年妇女咆哮着，要不是自家男人拉扯着，就要扑向陈政，将陈政的脸都挠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