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证据

  程风浪冲口而出,“当然是浸你一个人而已,关小丫什么事?她也是受害者而已!”
  陈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着程天赐说,“小浪说得不错,这件事的确错不在小丫,要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对吧?”
  程天赐一愣,顿时感到脑筋有点停滞了,望着陈政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又缓缓地望一下床上的程小丫,眼神中露出一丝惊喜,松了口气,重重地点点头,“对,小丫没有错,所以,不关她的事。”
  “赐儿,你别跟着这小子的鬼话往下凑。”程震海感到气氛不对,赶紧上来轻拍了一下程天赐,凑在他耳边提醒道。
  陈政也是很清晰地听见程震海的话的,当即脸色一黑,不乐意地说,“表舅大人,你这样不好吧?鬼鬼祟祟地像个娘们一样咬耳朵不说,天赐可是未来的长老大人,岂是你应该指手画脚的,难道你认为你比未来的长老大人更适合成为长老大人了?”
  “你!”程震海自知理亏,只能狠狠地瞪了陈政一眼,后退两步,站到人群之中。
  陈政向着程天赐踏前一小步,压着声音说,“你确定不管小丫的事吧?我可不想她因为我受到牵连。”
  程天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点头,“你总算是一个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赏识你……”
  陈政打断了程天赐的话,“不不不,我不需要你的赏识,当然,我也不认可你的话。”说着,陈政望向程震海,“表舅大人,别躲了,我就是找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程震海瞪了陈政一眼,转身快步地走了出去。
  “呵呵,心虚得落荒而逃了,不至于吧?”陈政对着程震海的背影笑着说,声音不小不大,刚好可以让程震海清晰听见,程震海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
  陈政倒也不没有扯住程震海不放,望向程风浪,笑着说,“放心,未来的长老大人说了,这件事不是小丫的错,不会浸她的猪笼……当然,也不会浸我的猪笼了。”
  “这也行?”对于陈政的结论,众人也是愕然,望向陈政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陈政呵呵一笑,“当然行!浸猪笼是针对那些通奸的男女的,现在既然认定了不关小丫的事,那么只有我自己一个大男人的,通哪门子的奸?”
  呃……众人竟然无言以对。
  不等程天赐张嘴,陈政就指着程天赐说,“未来的长老大人,你处事这般不公不允,我真是很失望!你让各位对你充满了期望的村民也很失望!”
  “我怎么就处事不公不允了?”程天赐一把扯住陈政的衣领,几乎是贴着陈政的脸,怒道。
  陈政皱着眉头,脸上充满了嫌弃,一针扎在程天赐的手上,程天赐的手顿时一阵麻,陈政轻松地推开了程天赐,边整理着衣角,边用手在鼻子上扇着,撇撇嘴说,“臭死了。”望了程天赐一眼,压着声音说,“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重,看来这未来的长老大人还年轻呀。”
  陈政是压低了声音说这句话,可是音量有事刚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程天赐的脸色更难看了,村民们的脸色也是相当精彩,隐隐还传来几声充满了惋惜的低叹。
  “够了,小政,别闹了。”趁着程天赐还没有失控,程华渔赶紧上来圆场,挡在程天赐身前,伸手压着陈政,侧着身,偷偷地对着陈政打眼色,暗示陈政先将事情蒙混过去。在程华渔心中,他是不情愿相信陈政做了什么禽兽之事的,按照现在的情势,陈政的确没有对程小丫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但程小丫的确是在陈政家里,而且还是昏迷状态,在村里人眼中,陈政真的说不清。唉,只能大事化小了。
  “渔叔,你怎么了?眼里不舒服么??”陈政完全不解程华渔的风情,傻傻地问。
  程华渔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黑,有一种强烈晕倒过去的欲望。这傻小子!
  面对这程华渔,陈政依然是一副懵逼的样子。只是,陈政的心中冷笑着,哼哼,大事化小?开玩笑,我就要将事情闹大,闹得翻天,世道不破不立,不将旧观念打破,怎么传授我的新观念?
  程天赐毕竟是作为长老接班人培养的,自然不傻,被程华渔这样一挡,竟冷静下来了,也明白了程华渔的袒护之意,脸上一冷,冷冷地说,“渔叔,有心了,不过这也算是我的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程天赐这话说得毫不保留,差不多是狠狠地打了程华渔一耳光,程华渔脸上尽是尴尬,对着程天赐讪讪一笑,偷偷地瞪了陈政一眼,退到一旁,盘算着怎样救陈政一命,偷偷地拉过旁边一个中年人,在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转身出屋,匆忙跑去。
  见程华渔被自己说得退却了,程天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气势立马上来了,对着众人一点头,淡淡地说,“刚才我的确是我错了,陈政说得对,这件事我家小妹没有一丝错,所有的错都是陈政一个人的。”说着,望向陈政,加大了声音,“敢作敢当,你也算一条汉子,我敬重你,不是我针对你,的确是村规不容冒犯!按照村规,行禽兽之事或者妄图行禽兽之事,都应该受到惩罚,以正村纪!按照村规,对你的惩罚就是石刑!”
  所谓石刑,就是乱世砸死!
  程华渔一惊,“不可以!这太严重了!”
  程天赐望着程华渔,冷冷地说,“严重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祖先的村规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祖先有训,重典保民风,严刑护民生!没有严刑酷法,怎么维护村规的权威,怎么保护村民的安宁?渔叔,你是对祖先的祖训有意见?”
  一顶重重的帽子压下,程华渔顿时语塞,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退后,望了陈政一眼,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程天赐瞄了一眼程华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望向陈政的眼神更加得意了,对着陈政投予一个充满了挑衅的笑容,“我这次的处置结果,你觉得怎样?”
  陈政点点头,“不错,单纯就处置结果来说,相当合情合理。”
  程天赐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既然你也认为合情合理,那你准备受死吧!”
  陈政摆摆手,摇摇头,一脸失望地说,“未来的长老大人,我说,你怎么就缺那么多呢?既缺脑子,也缺耳朵,没听见我说的是‘单纯就处置结果来说’,听懂了吗?”
  程天赐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
  “真听不懂?”陈政对着程天赐说,说完,又望着一众村民,村民们也是露出与程天赐一致的迷惘表情。
  陈政摊摊手作投降状,“好吧,我就明说吧。未来长老大人的处罚结果对于控诉的罪状来说完全合情合理,但是我对于罪状不认可,他一直说我行禽兽之事,那么,证据呢?”
  程天赐哑然失笑,指着床上的程小丫,大笑着说,“你要证据?这难道不是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