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苏心席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校门口做了什么事情。
  瞪了一眼旁边笑的很是开心的人,‘果然,与沈亦周在一起自己的智商就会下线,太丢人了。’
  果断拿出课本装死,不想在说话。
  安歌瞄了一眼两人,恨铁不成钢地转了过去,‘算了,当事人都不着急,自己瞎着什么急啊?’
  班主任陈老师走了进来,脸色特别的不好,显然已经知道了早晨的事情。
  目光很是不友善地瞥了一眼沈亦周和苏心席一眼,没有说话,就在讲台上站着。
  沈亦周对着陈师太冷笑了一下,就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安歌转过身来,对着苏心席伸出了大拇指,“真牛气!”
  因为明眼人都看出来,班主任陈老师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大部分原因都是沈亦周。
  苏心席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套理综卷子写了起来,两耳不闻传外事。
  周六的晚自习结束的比较早,这是高三生唯一的安慰了。
  一下课,就光速往家里面赶,去补觉。
  苏心席是和安歌一起回的家,“心心,这日子过得真痛苦,没有任何娱乐生活,课程表上体育课真是好久都没有上过了。”
  “是呀,我觉得最近我们的体育老师小日子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对了,心心,明天就是圣诞节,我们一起去玩吧?都好久没有放松过了。”安歌拉着苏心席的胳膊撒着娇,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我明天打算去看一下妈妈的,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她了。”
  苏心席第一次对安歌撒谎,有些心虚。虽然确实是去看妈妈,但是是与沈亦周一起去的。
  嘟着嘴巴,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那你去看阿姨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去找肖淮玩,他应该挺闲的。”
  苏心席笑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你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会玩的很开心。”
  晚上洗澡之后,苏心席就已最快的速度进到被子里面。无奈地看着正在运转的空调,“真是一点点用都没有啊,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苏心席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在这里长大,还是不太适应南方的冬天。
  将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面之后,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
  ‘明天一早我什么时间去接你?’
  思索了一会儿回复:‘早晨八点半吧?可以吗?会不会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没几分钟,就有回复过来了,‘没事,我更担心你起不来,早点休息,晚安!’
  看着沈亦周一副很了解自己的模样,苏心席无奈地笑了笑。和自己认识还没几个月,感觉小习惯都被他摸清了。
  ‘晚安!’
  沈亦周看着这两个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但内心却有千百万的想法飘过,为什么阿席会突然说要一起去看妈妈呢?
  到底要说些什么呢?为什么内心会有一丝丝不安呢?
  沈亦周的生活作息一直都很规律,依旧六点起床去健身锻炼,然后洗澡换衣服,吃早餐出门。
  不过,今天早晨多了一进事情,去花店拿提前订好的花。
  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皱了皱眉头,‘岳母喜欢这种花,那阿席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抱着一大束花站在弄堂口,很是惹眼。
  苏心席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得觉得脑袋有些痛,“沈亦周同学,我们能不这么高调吗?这样下去,整个巷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大清早有个男生拿着一束花等我了。”
  沈亦周眉眼温柔地笑了笑,“那不正好,所有的人都知道阿席是我的了。”
  气结,“随你,你开心就好。”
  苏心席看了看沈亦周穿的衣服和自己穿的衣服,觉得怎么那么像呢?
  “阿席,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每天都穿的情侣装,莫名地配。”
  嘴角抽了抽,没说话。因为也是无话可说,苏心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每天穿的衣服不是颜色,就是样式是相配的。
  出门前也没有互相说过呀?
  两人坐着车到墓园之后,苏心席在前面带路,沈亦周在身后跟着。
  感觉沈亦周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走了。”
  “阿席,我有点点紧张,万一阿姨不喜欢我呢?”
  “你想多了,我妈妈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即使不喜欢她也会忍着她。走吧,别乱想了。”显然这些安慰并没有让沈亦周好一些。
  说完就拉着沈亦周的手,往台阶上走去。
  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沈亦周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阿席第一次主动拉着他呢!
  等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上那个温柔笑着的女人时,他才知道苏心席美貌是从哪里继承来的。
  嘴角浅笑,梨涡浅浅。不过却生着一双杏眼,与阿席的桃花眼是不一样的,或许眼睛是像父亲吧?!
  不过,眼神都是一样的澄澈干净。
  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鞠了三个躬,“苏阿姨,您好,我是阿席的朋友,今天和她来看看您!”
  看着沈亦周认真而又虔诚的模样,苏心席的梨涡慢慢地出现。
  “沈亦周,我妈妈漂亮吗?”
  “很漂亮,你和阿姨长得很像。”
  “是吗?可是我没有爸爸,从一出生就没有。她这么好,这么善良而又美丽的人,最后都落了个这么个下场。你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靠谱吗?”
  身旁女孩儿冷声吐露出这些话语,沈亦周有些惊讶。
  “阿席,你···”
  没有管身旁的人是什么表情,苏心席接着说了下去,“我从小就是被人叫野孩子长大的,就是因为我没有父亲,我妈妈不知道被人嘲笑过多少次。”
  “小时候,我总是不明白,妈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眼睛。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眼睛和那个人长得应该很是相似吧!那种在黑暗中挣扎,爱而不得的痛苦神情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
  看着苏心席近几年握紧拳头,眼眶通红,却强忍不让眼泪落下的模样,沈亦周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