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得圣宠 下

  这完蛋王爷,不知道他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吗?
  她韩七溪翻船,他不也得跟着遭殃吗?
  可是,他却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用想着靠别人了,全靠自己。
  韩七溪款款上前,身姿有度,低着头靠近两步。
  “别怕,再近点,容我好好看看你。”
  皇太后轻声细语的说道。
  韩七溪闻言再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龙阶之下。
  她思量着,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她也没少看清宫剧,知道这皇室的人,大都是有着杀戮之心,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
  “抬起头来。”
  皇太后命令的语气说道。
  七溪不得不从,扬起白嫩的脸庞,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她直视着皇太后的手部和腿部,就有这种感觉。
  皇太后这一身珠宝首饰,是要开珠宝店了……
  从指尖到手腕,再到衣服坠饰,没有一个不是金灿灿的,要不就是祖母绿、玛瑙、蓝宝石、红宝石……
  看着七溪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上看。
  皇太后忽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这一笑,笑的七溪是毛骨悚然,她是不是遇到什么禁忌的问题了……
  还是说,她做错了什么?
  此时,皇上插嘴,问了话,“母后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说着,还喝了口茶。
  远远地,七溪都能闻到茶的清香。
  “这王妃的眼神,像极了我当年刚入宫的时候,也是这般样子,见到当时的皇太后,心里别提有多羡慕。”
  皇太后掩面而笑,笑的脸上的褶都皱成了狗不理包子,至少得有21道。
  “不好意思,皇太后,确实是臣妾第一次进宫,闹笑话了。”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七溪索性就当了这个开心果,直爽的答道。
  此言一出,这让皇太后的心情更好了。
  随即将手上的红玛瑙戒指,赏给了七溪。
  旁边的太监,裹着锦布,将戒指拿了过来。
  七溪双手接过,保持着百分百的敬慕。
  “谢皇太后隆恩,臣妾就先收下了。”
  一旁的宇文季北斜着眼,看着前方的七溪。
  这小女子还真的是好本事,不仅将最难搞的皇太后弄的服帖,还能第一次入宫,就获奖赏。
  七溪没有察觉到,宇文季北已经快把自己的后脑勺,盯出洞来。
  还忙着应付皇太后和皇上。
  为什么,不多问问宇文季北呀?
  光缠着她问……
  问穿帮了怎么办……
  “你还记得你娘的事情吗?”
  皇太后将话题,转换到了七溪的娘亲身上。
  七溪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了又搜寻。
  却连娘亲的脸,都记不太清了。
  她横不能胡编乱造吧。
  “已记不得,娘亲死的早。”
  七溪借着原主的悲伤情感,让眼泪装满了眼眶,呼之欲出。
  这眼泪是说来就来,她都佩服自己的表演能力。
  “唉,一代佳人,”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塞外之上的最大部落,就是玄武部落,而你娘便是这玄武部落的公主。相貌多有异域风情,且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不过,还好,你继承了你娘的倾城容貌,这眼眉都像极了你娘。”
  “谢皇太后夸奖。”
  七溪只得顺着皇太后的话说。
  其实,原主也不曾知道,娘亲的具体身份。
  现在,也是从他人口中,了解一二。
  “哎,不说这了,都是陈年往事。”皇太后忽然又话锋一转,问起了两人的幸福生活。“你刚嫁过来,不太适应吧?三王爷待你可好?”
  七溪回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接触,不由得脸儿红红。
  再一想到,他将自己从腿上摔下,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咬牙切齿。
  当然,她不能把这后半段表现出来。
  韩七溪这娇羞的反应,已是不言而喻,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这让皇太后忍俊不禁,连皇上也打趣道。
  “母后,你看王妃这是初尝云雨,有些害羞了。”
  “多来几次就好了。”
  古代人……
  都这么开放?
  七溪还没来得及回答。
  只听皇上又说,“荣王,你还是要加把劲啊,争取多生两个子嗣。也对,不用我提醒了应该。如此美人,可别光顾着夜夜春宵,也要注意身体。”
  这言语之间,多有揶揄成分。
  可宇文季北的回答,却十分严肃。
  “谨遵皇上嘱咐。若没有其他事情,请容我先带王妃告退。”
  “已无其他事情,退下吧。”
  皇上挥挥手,宇文季北拉着七溪,面朝皇上倒退着,退出殿门。
  走了几步,他们的交谈已无法让皇上听到。
  七溪才甩开他的手,“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这时的热风有点大,吹得七溪两旁的鬓发都飞舞起来。
  “我再不出来,你能撑得住吗?”
  宇文季北的话音刚落,七溪便腿脚一软,宇文季北连忙接住她。
  刚刚她全靠注意力和毅力撑着,如今,危机解除,她一下子就松懈下来。
  “没事吧?韩七溪!韩七溪!”
  渐渐地,七溪闭上了双眼……
  热风和寒毒交替发作,她的身子像被一百辆卡车碾过一样,被两种气息交替的争夺着。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恍惚间,她听到宇文季北大喊,“来人!送王妃去太医院!”
  她还在呢喃着,“没事……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本王爷要不拉着你出来,你是不是要死在大殿上?”
  宇文季北接近嘶吼的说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狮子。
  嫌家仆背的太慢,便让家仆放下七溪。
  自己蹲在她身前,由家仆扶着,一路小跑的往御医院送。
  他内功如此高强,如今却因心乱,而乱了呼吸……
  七溪能在黑暗里,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
  七溪被热气和寒毒,折磨的痛不欲生,冷汗和虚汗交替发散,竟将素雅的华服湿透,宇文季北隔着多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汗湿透了衣衫。
  她,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相比宇文季北的愁容满面,七溪却淡然的笑了。
  “死,便死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又不是……没死过。”
  七溪的虚弱,已撑不住她说完长句,接着便完全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