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风云渐起
“长安那边，老爷子有消息传回来了吗？”莫大掌柜问道。
下首的一人立刻说道：“还没有，去长安的信鸽昨日您才放飞，想来是没有这么快有回信的。”
“不过这一次咱们河洛分部也真是丢了人了，大少爷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荡，大家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过他，您说老爷子会不会处罚咱？”一个伙计问道。
“君成作为咱们铁家的长子嫡孙，铁家的所有秘密对他来说都是公开的。再说这个孩子从小就开慧早，聪明异常，什么东西都不禁他琢磨的。咱们的情报网络说起来只是做生意的一些消息来源，别说是君成了，连你一定都会有一两种能够躲避咱们眼线的办法，所以老爷子不会说什么的，人安全就行。”莫大掌柜说道。
“咱们的情报网络确实有点缺陷，如果稍微改进一下，就不仅仅只能为咱们做生意提供情报了。”说话的人叫莫聪，是莫大掌柜很看重的一个后辈。
“现在河洛的情报网只能为咱们生意上提供服务，不可能有别的作用。以后有别的作用。铁家现在树大招风，咱们之所以能够在生意场上嚣张一点，就是凭的本分，僭越的事情从来不做。你年纪还小，这算是年轻人正常有的向上之心，不算错。不够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出来了。“莫大掌柜说道最后隐约有斥责的语气了。
“好的，叔叔，聪儿记下了。聪儿不懂事，您该打打该骂骂，莫要气坏了身子，大夫说人的七情六欲都是要及时释放的，要不然对身体不好。”莫聪也是一个机灵的少年按，知道自己说错话，就拿出本家亲戚的身份来，缓和一下气氛。
莫大掌柜笑了笑，没有说太多。现在这些小辈跟大少爷同龄，其实说白了，就是在为以后大少爷当家培养家底，毕竟同龄人之间相处肯定比跟老年人相处要来的轻松。
“掌柜的，长安的信鸽来了。”门外一个小二捧着一只信鸽跑了进来。
“这么快，老爷子这次怎么这么着急。”莫大掌柜疑惑的说道，然后从信鸽的腿上取下来一张纸条，“哦，原来是老太君的信鸽，老太君疼孙子，怕君成回去了之后被老爷子打屁股，所以就先来了一个任务。让咱们转交给君成少爷。”
“直接交给大少爷的？什么任务需要大少爷亲自去做。”莫聪问道。
“过些日子就是老爷子大寿，所以老太君让君成少爷去给老爷子寻一份顺心的贺礼。这样一来，大少爷就算身负重担了，真的回到长安的时候也算是一道挡箭牌。“莫大掌柜的说道，“莫聪这次你带几位供奉，走一趟吧，然后就在君成少爷身边侍奉吧。大程书院那几个少年人还是不错的，你也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吧。”
当晚莫聪带着铁家老太君的手书往桐丘方向去了。
······
大河剑派
掌门白无极在剑阁里边一遍抄录着大河剑派的入门剑法《黄河十八剑》一遍跟旁边的剑阁长老聊天。”最近江湖上流传的那一把“斩云”最近听说那个大程书院要开试剑大会，确定这把剑的最终归属，咱们什么安排？“
剑阁长老说道：“那把剑若果传闻属实的话，能把昆仑的白云剑一剑斩断，确实能录进《名剑谱》里，这次咱们也需要去走一趟，确定一下这把剑能排到第几名。”
“《名剑谱》网罗天下名剑，那把白云之前威名赫赫，排行第九，现在突然被斩断，这次昆仑的那个老怪物可真是亏大了。“白无极说道。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小铁匠，欧家不理世事许多年，但是最强铸剑家族的名头一直雷打不动的是欧家的，这次有能撼动《名剑谱》前十的宝剑出世，铸剑师竟然只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小铁匠，前几日，有消息传来，欧家有人走出大山，直接去了桐丘，可见这个小铁匠明显不是欧家的后辈。“剑阁长老说道。
“能打造出这样的宝剑的铸剑师，又岂会是无名之辈。就是不知道是哪家放出来的传人，到江湖上来历练了，敢拿昆仑做垫脚石，难道是想让这个平静的江湖再起什么波澜吗？”白无极说道。
“你怀疑是邪道？不过这次试剑大会是在大程书院，易三儿就是大程书院的院监，不可能会出这种事情的。”剑阁长老笃定的说道。
“搞一个试剑大会来确定这把剑的归属，昭告江湖，然后那个小铁匠就不会因为怀璧其罪引来太多的麻烦，这种事情确实像是易小友的行事做派，不过我担心的是他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啊，他交朋友的门槛太低了。“白无极说道。
“但是你别忘了，桐丘还有一个杨天啸呢，易三儿这个大哥可不是眼睛里能揉沙子的主儿。”剑阁长老说道。白无极点了点头。
“那就让白茶带着剑仆走一趟大程书院吧，这次闭关结束也是时候到江湖上闯一闯了。顺便也认识一下桐丘那几个年轻人。”白无极说道。
“那倒是可以，正好把今年的新茶帮忙带一些过去，给那小子尝一尝。”剑阁长老笑着说道。
······
“试剑大会！斩云剑！王八蛋！你欺人太甚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洛阳烟雨楼里，昆仑派的二师兄何冲正在喝酒，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初出江湖时候的傲气被打击的所剩无几，自尊心极强的他受不了两次的打击。连日以来，寻找那个羞辱他的小铁匠未果，只能喝酒解忧，这会儿，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大酒坛子了。
“小二！”
“来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上酒！“
“还喝啊，客官您喝的太多了。”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吗！”何冲解下腰间的钱袋扔在桌子上，有点生气。
小二见过的食客成千上万，见过能和的，这位客人的酒量绝对属于金字塔尖的那一撮人！在此确定这个客人的意识还处于清醒的状态之后，就抱着一坛酒过来了，同时送上了一碗醋梨汤，给何冲醒酒。正要走的时候却被客人拉住了。
“小二，告诉我，大程书院怎么走？”
“您出门右拐直走，出城门上官道，然后一直向东，第一个岔口左拐，然后直走就能到桐丘，大程书院就在桐丘县城里边。您要是去的话，快马三日就能到。这会儿天快要黑了，您喝点梨汤，解解酒。宿醉的话明日会头疼，赶路可是太受影响了。“小二好心的提醒到。
何冲看了看桌子上的醋梨汤，端起来一口喝掉，然后直接把钱袋塞到小二的手里。“这是酒钱，剩下的是赏你的。大程书院有我的仇人，我一刻都不想等！”然后提起酒坛子就出门牵马，绝尘而去。
小二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就被塞到了他的说里，然后才听到了何冲说的话，看着他绝尘而去，不由得脸色大变，赶紧冲出去，追赶何冲。
“客人！您走反了，不是往那边去的！~~”小二着急的在后边大声喊道。
······
少林寺
“这次试剑大会，恐怕那个何冲一定会去找那个铁匠的麻烦的吧？”说话的是迦叶院的院祝无色禅师。
“这位何施主性情冲动，他跟释空的比试被你打断，本来就心怀不满，又被那个铁匠斩断了佩剑，怕是心中积怨甚多，此子剑道天资颇高，又是昆仑弟子，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是武林一位名宿。这次下山两次经历，怕是剑心受损，我欲从中说和，助何小施主重回大道，师兄意下如何。”少林方丈无象说道。
“方丈所言极是，这是我少林之因，这果报却不能落在他人头上，我也是同样的想法。”无色说道。
“释空现在如何了？”无象问道。
“释空禅心修行不够，现在在藏经阁跟着释明抄经书。”无色叹了口气说道。
“释空禅武天分极高，年纪轻轻已经完成了禅武院设置的三级考核，怕是这批弟子里边速度最快的了吧。”无象说道，“可惜就是禅心太差，嗔念太重，锋芒毕露。”
“所以被人叫做蛮和尚，真是丢我少林寺的人。“无色说道。
“蛮和尚也好，疯和尚也罢，都是我佛门弟子，该度化的还是要度化。却不知这几日跟着释明一起抄经书的成果如何了。”方丈无象说道。
“在释明面前，他自然是不敢造次的，整个三代弟子中，也就释明能够降得住这个蛮和尚了。”无色说道。
“释明上月解读金刚金，意念通达，有所顿悟，在藏经阁一直闭关到现在，垂问内心，现在把释空放进去会不会对释明有所影响？”无象似乎有些担心。
“释明的顿悟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蛮和尚，上次他解读菩提手札的时候，陷入苦思，释空捣乱，结果释明发狂，打的释空躺床三日不起。吓得释空再不敢轻易骚扰释明读经。这次藏经阁抄经书的时候可真的是想鹌鹑一样，小心翼翼的。说起来，少林三代弟子中一个蛮和尚，一个疯和尚。这种名头放在少林子头上真的是讽刺。”无色苦笑道。
“不过释明这一次闭关确实有点久了，总是这么闭门造车可不好，这次就让他去大程书院吧。调节一下何冲施主的怨气。”方丈说道。
无色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大程书院的话，这次释明应该不会拒绝吧！”